皇帝看完这竹简,也把刚才内心的焦虑给忘了。坐了一会便叫人把府尹张文杰和御史台贾思传唤过来。
皇后也不管他,见他又把心思放回公事上,便忙自己的了。
狐仙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见到皇上,张淼淼却说:“皇宫有很多大仙设置的禁制,我是进不去的。大人您是狐仙,不受影响,但也不可能有作为,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不要使用法术,否则我们在京城还没站住脚就被赶出去了。”
狐仙答应了,换好官服便用专用的马车往宫里赶。
宫门口很霸气,的确看得到同时作用的三层禁制空间。狐仙早已入了仙帝后期,人形肉体成型,比一个正常人都要强,并不受这保护机制的禁制空间的影响,反而觉得宫中的空气格外干净,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直被各种职责的人带到休息室,见到了另一个官员,便拱手作揖做自我介绍,这才知道这便是那封信的主人——贾思。
狐仙张文杰说:“久仰久仰!看到您的提告书,深感您为人高洁,有幸见面荣幸之至!”
贾思也拱手作揖不敢放,说:“大人高看下官了!家中如此乱了礼法,学生自知身怀有愧才提告给大人。说不定今日被传到宫里来便是受罚的呢!我还怕惹怒了圣上,连累大人的官声,那在家便也无脸见人了!”
张文杰将贾思的手托起说:“官家眼明心亮,才对这样的小事上心,定不是要降罪于大人。您还是放宽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怎么都是个圆法。”
贾思说:“张大人如此心胸,下官自愧不如了!”
张文杰笑笑说:“若是您这样的官员也不能在京城立足,我想我也难待得长久了吧?若是贾大人继续惶恐,恐怕我也要紧张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了。”
贾思忍不住笑起来,见到张文杰犹如旧识一般,仔细打量,更觉得张文杰虽然有了些年纪但眉清目秀,又英姿绰约,只觉得他不在高位才是一种可惜。
一会大长秋的笑声传来,进门就向两位大人道喜,说:“两位大人才如今数日便得官家亲自传见,日后定是栋梁之才,飞黄腾达也不忘照顾下官呀!”
贾思听这话,脖子都红了,一直上脸红到脑后跟,张文杰却说:“得了大长秋的吉言,才是对我们的加持!”
大长秋说:“你们刚来京城不知道,有些官员,就算每日在这高墙中工作,也几年都只能在祭台下远远见过官家,有些异国公主嫁过来,也数年不得与官家一见。你们可是这头一份!”大长秋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张文杰立马取出几张金叶子,拉过贾思的手,又拉过大长秋的手,用袖子遮着将金叶子放到大长秋手里,说:“得到如此彩头,想来这一年必定顺风顺水,我们都是沾了官家的光!”
大长秋笑眯眯的收回手说:“是二位大人让我沾光了!走吧!官家在书房等着呢!宫里不能骑马,但能坐轿,我给大人安排了轿子。这些奴隶的脚程是最快的,不耽误两人大人的好事!”
贾思有些惭愧,张文杰给的金叶子这是算上自己的份了。虽然他也做了几年文官,但收入微薄。家中只有薄田,和两座果山,并不富裕。砸锅卖铁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张淼淼在京城的钱庄中留有金子,狐妖也好,狐仙也好其实都不需要什么开销。有钱不过是为了在皇宫中不便用法术行走,碰到这样走关系的情况方便使用的,所以都是提前去预支好的。张文杰要进宫,张淼淼便拿出一些让他带着,说宫中这些东西比法术都要好使。
果不其然,这都能有轿子坐了!
狐仙突然明白了这坐轿的高洁之处,想着回狐狸洞后要将洞内整理一番,还要出行时也配这样的抬轿。有一种将人都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比被狐妖们叫大人还要威风!
下人们分成内、外、贴身之别,服饰发髻统一,更显威严。
书房外还要等候召见,但被皇帝免了,两人没等停下脚步就被往里叫,大长秋止步,给两位开门,便离开了。
皇帝背对着他们说:“你们哪位是张文杰?哪位是贾思?”
贾思示意张文杰先说,两人相继见礼做了自我介绍,说明了祖籍和官阶。
皇帝点点头,皇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听闻相国任命的新府尹大人风度翩翩,今日一见的确如此啊?皇帝。”
皇帝翘个嘴角说:“若你喜欢你升他做个内官,便可日日召见来了!”
皇后瞥了一眼皇帝说:“您这是要我连刑律的事也揽过来不成?听闻,张大人只上任了几日便得百姓的信任,解决了很多小案子,挤压的大案,也在观看文书后另辟蹊径得到新线索,好几个案子等着再次开庭翻案了?”
狐仙张文杰说:“确有此事,但微臣能力有限。”
皇后紧接着就说:“那现在这个贾思大人父亲的案件你想怎么判?”
皇帝被皇后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也吓得不敢说话了,只示意张文杰回答。
张文杰说:“先秉公执法,将贾思的父亲关押候审,贾父赔偿一些银钱给贾思大人为私用,以及修缮贾母和老儒的坟墓。但也要贾思大人贬回原籍,继续从文书做起。”
皇帝点点头说:“然后就如你所想,我再写一个留任书,将贾思戴罪留任?”
张文杰拱手说:“官家自有决断!”
皇后说:“我倒觉得虽然理应如此,但这事是告到你京城府衙来的,若京城的府衙都没有一些县城以外的权利。那怎么体现我们皇家恩泽呢?”
皇帝点点头说:“这样,张文杰,你若是再知道这类功臣你带到宫里来给我看,给你一个引荐的特权,我会和大长秋说的,你若求见,正常情况下都能立即到这里来!”
张文杰拱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