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重想了想说:“你们跟我到山顶找我三师兄,说不定他有办法。山上有厢房,你们也可以留宿。我先去找大夫看看,能不能针对这种毒开一个方子。”
两人出来后,带上那个壮汉先去了药铺。
罗九重没让大夫看方德言的后背,只是让他把脉,看了看血块。
大夫说:“这里面有虫卵,应该是蜘蛛,你看有很多脚。”
罗九重这才看出血块里的确有像蜘蛛的透明小白虫。
大夫又说:“这个不难,只是可能在宿主身上太多了。这种一般就是些孩子去废弃的屋子玩的时候会在手指头钻进去几只,没想到你的能这么多。可能要几种办法都用一遍才能彻底根除。”
方德言问:“什么办法?”
大夫说:“先在明显的皮肤上开一个口,用有点腥气的猪肉将虫子诱出来,这样能出来六七成;然后,用艾灸熏一个时辰,这样应该能出来到就成,最后再涂抹一些膏药,便能全除掉。”
大夫想了想,还是对方德言说:“只是到熏艾灸的时候,你可能会顶不住,你太瘦了,都不如老黄牛健壮。还有个办法是在比较小的封闭的房间点艾香,只是日子要长一些,而且要继续用猪肉在伤口上引诱。只是之前的伤口可能好处理,但这样要反复挤压的伤口,可能要留下疤痕。”
方德言说:“无妨,大丈夫,有什么可在意的。”
壮汉却皱了眉,想说些什么。
罗九重说:“若是艾灸我用真气引导,说不定不需要这么麻烦。”
大夫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说:“对呀!对呀!九重道人在这,我都忘了还有如此妙方!”
方德言说:“我也是修士,虽然没有到炼气期,但一丝真气我还是能自己作用的。”
罗九重说:“那个时候你需要放松,让艾灸彻底给你消掉之前那些小蜘蛛给你带来的毒素,一丝真气而已,无妨的。”
方德言说:“那还真要麻烦九重道人了!”
方德言向罗九重点点头。
大夫说:“我先开好膏药,好让药童早点开始制,过两个时辰就能取了。现在也晚了,我将现在排队的客人看完,挂了牌子我们就到后屋里去,那里我做了消毒。先用猪肉做个初步的治疗。”
罗九重点点头,看看壮汉,本想说让壮汉去买猪肉,想了想,却说:“你们对涿南村不熟悉,你们就在这等我,斜对面的巷子过去就是菜市,我去买猪肉,你们在药店等着就行。”
壮汉说:“你叫我于侠就行。”
罗九重又点点头,转身走了。
方德言说:“九重修士比我们的修为至少高出一个境界,你别总是板着脸。”
壮汉说:“我不是告诉他我的名字了吗?”
大夫也有些汗颜,说:“我先去前面看望剩下的客人,你们在这休息就可以了。心情放松下来,就是对治疗最有效的办法。”
大夫也出去了。
于侠说:“原来可以用这么粗浅的办法,早知道如此,我帮你治疗就行了!我也能使用一些真气的!”
方德言说:“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就乖乖听九重修士和大夫的安排吧!”
久不见罗九重回来,李凤沼有些担心,问了锦衣卫才知道罗九重去了药铺又去了市集。到了午休便立马过去找罗九重。
刚好在药铺门口遇到。
罗九重知道李凤沼只是来找自己的,也不说话,点点头,意思就是让他跟上来。
进去后,大夫还没有忙完,见到罗九重拿着一整条五花肉,说:“他们还在屋内,一会我就过去,你们先进去休息吧!”
病人们和家属们见到罗九重和李凤沼,纷纷双手合十的向他们拜了拜。好似把他们当神仙一般,让他们能立马痊愈。
罗九重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便拉着李凤沼也向病人们和家属们鞠躬,不接受这些期待的意思。
四人尴尬的自我介绍了一会,大夫就来了,让所有人都净手后,说:“等药童拿个火盆来,一会爬到猪肉上的虫就都到火里烧掉。就可以了。”
第一阶段,用猪肉引诱小蜘蛛的过程很久,从房梁上掉根绳子,将五花肉悬空在方德言背上,由大夫牵扯移动。
大夫真正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还有些心里打鼓,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问罗九重:“九重大人,这符咒可有什么说法?”
罗九重不好说这是引鬼上身的符,只说:“就是些有钱人的乐趣,用来招财的。”
大夫说:“真是罪过,这么阴毒的办法,你这个情况已经几年了?”
方德言说:“大概五十多年吧。”
大夫笑了笑说:“你们这些修士真的是比我们大夫还了解如何长寿,我倒是像是班门弄斧了。”
罗九重说:“修士也不是谁都是药修的,而且药修对我们来说也是很难得,也最难练,完全靠良心,一辈子不违背良心就很难了,几百年上千年都不违背良心,实在是一个大难题。”
大夫说:“那看来老夫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好了,我们开始吧。有些蜘蛛掉到地上,你们用火钳加一块碳烫死它们,别让它们跑了。”
三人都答应下来。
这个阶段的治疗除了耗时间倒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除了看到大夫拿出擀面杖的时候,三人都吓了一跳。
大夫年纪大了,一顿操作下,出了一身的汗。
大夫坐下来喘口气说:“我去拿艾香,一会就有劳九重道人了,我去洗个澡,年纪大了,承受不起汗渍在身上。”
罗九重拿了五两银子给大夫说:“你先用,用不完再补给我。”
大夫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收下了。
方德言说:“我们有钱的,于侠你把银子给九重修士。”
罗九重说:“算在你们挂单费用就是了,以后再算。这都是道观里的功德钱,用在你们身上,算是涿南观的功德一件。”
方德言没什么力气了,勉强笑了笑说:“还能有这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