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法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王员外的心情逐渐舒缓下来。他心中满是对九王爷和罗九重的感激之情。他暗自思忖着,日后决不能再对修士抱有怀疑之心了,否则万一不慎得罪了王爷,恐怕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的母亲竟然自己缓缓地走了出来。她轻轻地唤了一声:“王老爷。”王员外赶忙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痛不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声音也有些颤抖。
丫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头晕,浑身也没有力气。”
王员外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你昏迷了好几天,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等会儿我让下人给你煮些鸡汤,喝了就会好起来的。”
丫头努力地想回想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晕倒,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为何会这样,但思绪越多,头就越是晕眩。
王员外见状,赶忙安慰道:“孩子现在在县令夫人那里,被照顾得很好,你就别再想之前的事情了,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后面还要照顾孩子呢!”
丫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几个下人,疑惑地问道:“他们是谁?我怎么都不认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仿佛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熟悉感。
王员外说:“我换了一批下人,你别问了,回头在庄上再找几个麻利的。你快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去。”
丫头低着头,紧跟着两个丫鬟默默地回她的屋子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员外的夫人才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的步伐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犹豫和小心翼翼。当她看到周围的每个人时,眼中的惊讶更是无法掩饰,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王员外急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夫人啊!你是不是也不记得这几日的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担忧。
然而,夫人却被他的手碰了一下,身体猛地一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颤抖着声音说:“姓王的,我跟你不过见过一次,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对王员外的陌生感让她感到无比的不安。
王员外愣住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痛苦,他试图解释道:“夫人,你别怕,这里是我们的家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希望能够唤起夫人的记忆。
夫人的眼神依旧迷茫,她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王员外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着,却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目光不时地在夫人身上游移,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罗九重对夫人说:“夫人,您是中了邪,或许遗忘了这几年的事情。”
王员外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夫人,您已嫁给我七八年了!尽管我们没有孩子,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啊!”
夫人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坚持说想要回娘家去。王员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赶忙派人去夫人的娘家说明情况,请求岳父岳母前来一趟。
当然,罗九重和李凤沼都知道这是狐仙夺舍的手笔,大概狐仙觉得丫头比较好摆布,但夫人不太好交代,不如弄个失忆的样子,好装柔弱,不知道的事情也好遮掩。
狐仙轻移莲步,从暗处走出来,娇柔地说道:“王大人,您如今一家团聚,妾身若是不讨您欢心,您是否便不愿留我在此了?那我还是跟罗大人回去吧。”
王员外听了狐仙的话,心中虽然已没有那份心思,但为了不伤她的心,还是连忙说道:“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我担心姑娘受了委屈,这样连个轿子都没有,就来到了我家。”
狐仙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无妨,只要王老爷待我好,妾身便心满意足了。”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笑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地上看去。
王员外看着狐仙娇羞的模样,内心不禁不合时宜地心动了一下。他向前迈了一步,拉住狐仙的手,恳切地说:“要不我现在给你些钱,你带着婆子去街上买些红布和你喜欢的布匹首饰。若是钱不够,就让店小二送到家里来,我会一并结账的。我定不会亏待你的!”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疼惜,仿佛想要将所有的好都给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李凤沼强忍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似乎在努力憋住不笑出声来。罗九重担心他会不小心说漏嘴,于是赶紧想办法找个借口告辞。他收拾好法器,匆匆留下狐仙,便转身离去。
回到衙门,狐玄子和另一位狐仙早已在那里等候。罗九重连忙让李凤沼去召集所有的锦衣卫过来,然后示意狐仙将他们直接送回涿南观的狐仙亭。他们没有再和衙门的人打招呼,只有看门人惊讶地看着他们在朗庭嗖的一下全部消失不见。
看门人心中暗自思忖,最近碰到的离奇事情实在太多了,尽管他也知道小少爷狐玄子自出生以来就有些邪气,但他万万没想到王爷和锦衣卫竟然也深藏不露,有着如此神奇的本领。
因为入夜了,涿南观里没有恩客,他们的出现也不突兀,只是狐仙张文杰也感应到他们的动静,就出来坐在亭子的椅子上笑说:“怎么把我的狐仙嫁出去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罗九重说:“要不然下次我想把你嫁出去的时候跟你先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