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重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以为是李凤沼又跑回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懊恼。昨晚好不容易把他赶回了王府,这大半夜的,天都还没亮,难道他又想让锦衣卫把他弄进来?自从被罗九重抓过一次现行之后,李凤沼就被要求就算回来,也得老老实实地敲门才行。
罗九重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匆匆批了一件大褂,起身去开门。然而,当他打开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吓了一跳。只见门外站着一群乌泱泱的人,他们的神情焦虑,看上去十分疲惫。
罗九重定了定神,疑惑地问:“你们是哪来的?”
这时,里长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个人说:“这个人,九重大人您是否还记得?我们村遇到了大麻烦,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您给个主意。”罗九重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突然,他恍然大悟,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先进来说吧,我去换身衣服。”说着,他便转身回屋去换道服。
在房间里,罗九重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一方面对这些村民的突然到访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又不禁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担忧。他迅速换上道服,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出房间,准备听听村民们的问题,并尽力为他们提供帮助。
狐玄子本还是小孩子心性,打雷都吵不醒,睡得十分香甜。然而,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实在太多了,还有许多油灯在不停地晃动,这些声音吵得狐玄子无法安睡。于是,他只好无奈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推门出去一探究竟。
出门后,狐玄子看到了许多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情。他主动地打水,然后走到厨房去煮水。他记得罗九重曾说过,如果突然来了很多客人,一般的恩客都要用大壶煮热茶,作为最基本的招待。狐玄子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这些客人感到舒适和满意。
当热茶煮好后,狐玄子轻手轻脚地将它端了出来,生怕有一点闪失。
此时,罗九重已经和里长坐下,开始谈论事情。罗九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你不是回去找道士做法事了吗?”
那人满脸窘态,有点难为情地回答道:“是回去了,法事也做了。”
妻子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她的声音充满了焦虑:“九重道人,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求求你帮帮我们,找回我们的女儿吧!”
话未说完,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身体颤抖着,若非有几个村民连忙拉住,恐怕就要扑向罗九重,抱住他痛哭流涕了。
里长一脸歉意地解释道:“对不住啊,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撼了,做父母的难免反应比较大。”
罗九重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眉头紧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那个被神明下聘的女儿不见了吗?”
里长看着眼前这对慌乱的夫妻,心中暗自叹息,他们显然已经无法清晰地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里长定了定神,决定自己先将所知道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然后再让他们补充九重大人想知道的细节。
罗九重专注地听着里长的叙述,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脱口而出:“你们难道是遇到了妖道?或者是妖怪幻化成人形?”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所有人心中炸响。大家顿时惊慌失措,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焦躁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里长见状,急忙大声安抚大家:“大家不要慌张,我们要听九重大人的!请不要自乱阵脚!”
里长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罗九重,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狐玄子微笑着为他们一一倒上了茶。罗九重语气诚恳地说道:“我到山上请我的三师兄下来帮你们去看看吧,他的能耐可是比我大得多。”
这时,李凤沼急匆匆地从大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忧虑的神情,说道:“三师兄不是要守着厢房那对母女吗?他怎么走得开呢?”
罗九重皱起眉头,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李凤沼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锦衣卫见你开门了,就去通知我了。”
罗九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说道:“那三师兄走不开,我们就亲自走一趟吧。我去拿法器,画几张符,希望能帮上忙。”
一位村民神色慌张地说道:“我亲眼看到那个人也会画符,他竟然把符贴在姑娘身上,然后和姑娘一起凭空消失了!”
罗九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他还是镇定地说:“别怕,我的符更厉害。”
里长见村民们情绪激动,急忙站出来帮罗九重说话,试图平息大家的恐慌。
罗九重心中暗自思忖,那道士或许只是用了障眼法,但又似乎与他召唤来的雷雨云有所关联,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过,从这种欺骗普通人的手段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化神期修士应有的行为。不管有没有办法解决,都应该先去现场看看情况。
李凤沼倒是担心说:“去倒是无所谓,只是我们到底能对付这种阴暗手段的人吗?怕是他在当地留着陷阱等着我们去,毕竟他知道这家人找过涿南观,肯定会想到他们会回头找我们想办法的。”
里长也点头说:“是呀!是呀!要不让您的那位三师兄一起去?”
罗九重直接找了个借口说:“我三师兄太贵了,我不一定要收钱,我先去看看。”
村民面面相觑,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
李凤沼叫来不少锦衣卫,还安排了马和马车,这些坐着驴车来的村民都惊呆了,反倒是跳出了对妖道恐惧的情绪之中,反而特自豪的驾着驴车跟在马车后面。有一种狐假虎威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