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师父所言极是!”
他缓缓起身,高声呼喊着帝王师的名字。
罗九重目光凝视着帝王师,下达了一个命令:“变回原形,将我与李凤沼一同驮于双肩之上。”
帝王师领命后,身上泛起一层耀眼光芒,身形逐渐变化,最终显现出其原本巨大而威猛的真身。它弯下身躯,让罗九重在左侧肩膀坐稳,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将李凤沼安置在右侧肩膀。
罗九重稳坐于帝王师宽阔坚实的背部,感慨地说道:“然而今日这两个阵法却出现了偏移。想来也是,假借他人之手,终究难以做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啊。”
一旁的李凤沼听闻此言,满脸疑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会发生偏差呢?刚才你不是说,只需依据星宿位置进行推算,便能确定精确无误的方位呀!”
罗九重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仅仅依靠计算方位的确能够做到,但如果面对的是法阵,那就必须进一步观察日月的具体位置才行。就拿那极为繁复的五方雷公印来说吧,施展这种法术时通常都需要严格考究天时、地利以及人和等多重因素。具体而言,仲夏这个月份里,太阳位于东井之位,黄昏时分则高悬于亢星附近,而清晨之际又会出现在危宿之中。由于日月所处的位置时刻都在发生变化,所以这些也都得纳入到运算范畴内。倘若不是因为这座阵法稍微有点偏差,恐怕咱们想要将其破除绝对不会如此轻而易举!”
李凤沼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他快步走过去,站在树下仰望着上方繁茂的枝叶。
突然,他发现旁边的树梢上悬挂着几颗熟透的果实,色泽鲜艳诱人。李凤沼伸手摘下这些果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剥开它们的外皮,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接着,他仔细数了一下,一共得到了十几颗果核。
他将这些果核轻轻抛向空中,看着它们如同雨点般落下,并准确无误地接住。手中握着果核,李凤沼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星宿二十八,不如当做卦象算上一算?或许能从中洞察出一些天机呢。”
一旁的罗九重听到他的话,不禁皱起眉头,调侃道:“你是嫌日子太清闲,实在无聊了不成?竟然想用这些东西来算命!”
李凤沼并未生气,反而拾起其中一颗种子,展示给罗九重看:“你瞧,这颗种子正面有一个凸起的脐部,而背面则十分光滑。再看它的形状,犹如裙摆一般分为左右两侧,这不正是天然的上下卦象吗?既有阴阳之分,又有上下之别,还有具体的数量,为何不能用来推算呢?”
罗九重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之色,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反驳说道:“话虽如此,但你究竟准备拿谁来当作起卦的对象呢?总不会是想要给咱们两个算一算运势吧?”
就在这时,只见狐玄子悄无声息地从帝王师身后攀爬而上,轻声开口说道:“师父,方才发现一名身受重伤之人。”
罗九重闻言不禁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竟然还有伤者存在?村子里不应该都已经开始着手救治了么?”
狐玄子赶忙回答道:“此人位于果林中,或许是由于无人留意到他,所以才昏迷不醒。刚才弟子推搡了几下,他才缓缓苏醒过来。”
罗九重一脸凝重地说道:“你快些去找里长,请他帮忙找几个人把那个人抬回家去吧。像这样的事情,涉及到太多未知的因果关系,我们还是尽量少掺和为妙。”
待狐玄子离去之后,罗九重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今日我们就来算算看,这个人究竟能否撑过明天早晨呢?”
李凤沼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随即把种子轻轻向上一抛。接着,迅速拉平自己的裙摆,让种子准确无误地掉落在上面。
罗九重问:“什么卦?”
李凤沼说:“蛊卦九三。”
听到这个答案,罗九重稍微松了口气,他自言自语道:“还好,上有老下有小,应该只是父子间的一些矛盾而已,并无大碍,也就是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李凤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么,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究竟源于哪方面呢?无非就是金钱、权力或者女人罢了。现在给你个选择,你觉得会是其中的哪一个?”
罗九重反问:“什么哪个??”
李凤沼猛地一拍大腿,由于用力过猛,连放在腿上的种子也被震落到了地上,自顾自地说道:“就是说啊,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家人过不去呢,竟然把自己弄得如此伤痕累累?”
罗九重听后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生活之事又岂能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那么简单?必定是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的。”
李凤沼似乎对罗九重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辩驳道:“你这么说可就没啥意思了,不就是比一比各自的看法嘛!”
罗九重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回应道:“咱们不过是看看卦象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比试呢?况且现实往往比这更为错综复杂。”
听到这话,李凤沼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自嘲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你脑子里可是装着数不清的故事呢。”
罗九重提议道:“既然你如此好奇,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询问一下里长,他应该知道其中缘由。”
果不其然,当罗九重与李凤沼踏入村庄时,里长恰巧派遣人手将那个人送往蛊医处救治。
听闻两位大人对事情经过充满好奇并渴望了解其中原委后,里长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同返回家中,准备烧水煮茶,然后详细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