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巨大而空旷,像是很久没人住了,台阶上长满苔藓,院子里也长满了齐膝深的野草。
叶凌随着他走入院子。
本来想调侃几句,但见他目光深沉,如一汪池水,也就闭口了。
只见这家伙沉默的走完了院子的每个地方,像是在寻找这里的回忆。
到了现在,叶凌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个皇子没错。
不过,应该是个遭遇了贬谪的皇子。
或者侧妃所生的,或者犯了什么大错的皇子,总之,不是正常的皇子。
总之,他的皇帝爸爸应该不喜欢他,不然,这么大的院子不可能就这么荒废了。
忽然,这家伙在一处院子停了下来,这里有个荒废的小花园。
那家伙忽然道:“就是这里了!”
叶凌好奇,“这里怎么了?”
他忽然冲到一棵树下,直接用他粗糙的双手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竟然挖出两坛子酒来。
他大笑起来,“他们拿了我所有的东西,可这酒他们总没找到吧!”
他丢了一坛子酒给叶凌,“给,喝酒!”
……
两人斜倚在屋顶之上,披着月亮的光芒一口一口的灌着酒,彼此沉默,虽然嘴上说对方是兄弟,但毕竟才认识没多久,还没到交心的地步。
但几杯马尿下肚,只觉隔阂少了不少。
“哈哈,爽,叶兄,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猜到了,你猜得没错!”
“我的确是个落魄的皇子,父皇将我赶了出来,还削了我的爵位!”
叶凌灌了自己一口酒,这酒烈但不呛,很符合热血男儿坦坦荡荡的性格,酒一下肚,只觉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叶凌越喝越喜欢,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没有回应十三皇子的话,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的话还没说完。
“我虽模样不怎么样,可,当年,在父皇的三个皇子之中,我也算是惊才绝艳的,
无数小宫女天天觊觎着我,要不是我人品好,那些宫女早被藿藿了!”
噗!
叶凌一口酒喷了出来。
“怎么?你不信?”陈鑫转过头来,满脸怒火道。
“信信!”
叶凌强忍笑意。
“可,四年前,有一次,我陪我二哥出去吃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宫中,却没想到,醒来时,却在父皇最喜爱的妃子床上……”
噗!!!
叶凌再次喷出一口酒来,这么狗血。
陈鑫白了他一眼,仰头倒在屋瓦之上,“那妃子举报我酒后失德侵犯了她,众大臣联合起来,要治我死罪,
幸而我母亲极力求情,父皇也疼爱于我,所以,我虽失了爵位,变为平民,可也能活下去!”
陈鑫目中充满恨意,“那妃子虽然长得一等一的美,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特别是她那双细长的腿,
看起来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我承认,有时我总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可,那毕竟是父皇的妃子,我再禽兽,也不会对她下手吧,你说是吧,叶兄!”
叶凌又喝了一口酒,怀疑的想到,这家伙,不会真的是酒醉之后,做了糊涂事吧,毕竟那妃子跟他又没血缘关系。
陈鑫接着道:“后来我越想越不对,所以,觉得定是我大哥或者二哥陷害于我,
我与其他姐妹没有利益冲突,只可能威胁到他们,因为父皇太疼爱我了,很可能就会将皇位传于我!”
“我陈鑫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无意于皇位,可他们这么陷害于我,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之后,我隐姓埋名,修了武道,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武道也报不了仇,我只有拜入藏剑宗修行到开五窍,到时,我成了绝世强者,自然什么蝇营狗苟都不怕!”
说到这里,这陈鑫心中顿时充满豪气,“叶兄,你说对不对?”
叶凌也满心豪气,“为了你的开五窍,喝酒!”
“喝酒!”
两人闷头,喝了一会儿酒,陈鑫道:“叶兄,你这家伙,表面看起来爽朗,可实际心中也藏着不少惨事吧,要不要说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呼噜呼噜……”
陈鑫转头一看,叶凌这家伙,已经喝晕了过去,打起了呼噜。
只见他贴脸抱着酒坛,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一只手还在抚摸酒坛肚子,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陈鑫:“这家伙,喝这么点儿就醉了,还真是又菜又爱啊!”
他将叶凌横抱而起,跃下屋顶,往一间房间走去。
……
玄清门。
天下武者出玄清。
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不仅因为玄清门是大夏皇朝第一大的武门。
更是因为,玄清门的高阶武者多如牛毛,甚至武道巅峰炼体七重的武者都有数十人之多。
而就在今年,玄清门甚至出了个十八岁的炼体七重的武者。
这,更是让玄清门名声大噪。
这个年轻武者,自然就是刘子玉了,刘子玉,平日在外面嚣张跋扈,行事乖僻恶毒,
可此刻,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乖的跪在一人面前,他身旁,还跪着自己的师妹王若云。
王若云更是吓得直哆嗦。
“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一人进了藏剑宗?废物!”玄清门门主江辰满脸怒色的道。
“你们离开之前,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们两人务必都要进入藏剑宗!”
江辰一身锦袍,模样威严,气息恐怖。
刘子玉、王若云头垂得更低了,竟是不敢说话。
啪!
一声脆响,刘子玉挨了一巴掌,一下被扇飞了,爬起来时,半边脸肿了起来,像半个猪头。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刘子玉瞬间在眼中包了一包泪。
“师父,不关大师兄的事,是我的错,我灵脉只开了两条,不符合藏剑宗招收弟子的条件!”
王若云见师兄挨打,连忙跪爬到师父面前道。
啪!
刚爬起来的刘子玉,又挨了一巴掌,这下,另外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彻底成了猪头了。
“云云,你的灵脉情况,我一早就知道,所以,”江辰语气冷了下来,“去之前,我就嘱咐过他,要他将能威胁到你的人都除去,定是他办事不力,所以才有现在的结果!”
一滴热泪,从刘子玉眼中流下。
“师父,师兄有按你说的做,可事情最后出现了变数!”
王若云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