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可能有什么东西蒙蔽了鸿钧,当祂发觉不对,出声阻止之时,已经为时晚矣。
就在明彩认定自己所行之道,乃是我道的一瞬间,那“浮黎”二字,虽依旧在祂身上,可已经成了祂明彩的“浮黎”,而非那一位的“浮黎”了。
现在的“浮黎元始天尊”,只能指向于祂,而不能指向于鸿钧等想要探究的那一位。
这兴许才是那一位的目的,祂自己来清理,终究有些纰漏,因而才让继承祂这两个字的后辈帮忙。
明彩从鸿钧口中,得知“浮黎”二字之后,才能察觉自己与这两个字的联系,进而意识到“浮黎”二字,于祂自身的变化。
为此祂迅速做出了反应。
明彩虽不知,为何鸿钧会对这明显不是对方所希望的变化置之不理,但祂还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即将成型的【浮黎】,将自己与其本就紧密的联系,彻底焊死。
听到鸿钧突然反应过来之后,略显焦急的声音,明彩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果然如此。
如果“元始天王”,并未按照祂们所设想道路成为【浮黎】之主,恐怕就会遭到祂们的阻拦,继而被还原成一点痕迹,重新开始。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祂们见到,祂们想要见到的,完美贴合“浮黎”二字的【浮黎】诞生。
在此之前,区区几次重置,前几位“元始天王”在没有足够信息的情况下,皆未选择承接这颗已经结为【浮黎】的果实,试图另辟蹊径,寻找祂路,最终偏离“浮黎”二字,被鸿钧等设计磨回那一点痕迹,从头开始。
可明彩,可能由于鸿钧的那一点“师徒情分”,也许是鸿钧想要看看不同的可能,祂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让祂做出不同的选择。
再加上祂在这一瞬间感觉到“浮黎”二字,已是属于祂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此良机,若是不选,岂不是也要落得个被重置的下场。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也正是仰仗于鸿钧等的设计,以至于如今虚无之中,仅这座新诞的【浮黎】一座彼岸,以至于其质量前所未有地坚实,难以撼动。
但这并不是让鸿钧心焦的原因,再难以撼动的彼岸,也不过祂们掌心万物,谈笑可破。
而是,没有意义了。
“浮黎”二字,不再指向于祂们希望的那一位,而以彼岸锚定了自身的明彩,也不再是祂们可以随意拿捏,轻易打回那一点痕迹的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祂们依旧选择付出极大代价,将明彩打回那一点痕迹,最终归来的,也只会是明彩,而不是新的“元始天王”。
“何至于此啊!”鸿钧一脸悲戚,表情异常夸张,一副接受不了现实的样子。
“行了,别演了。”明彩嫌弃地后退了两步,祂感觉自己退的这两步带来的伤害,恐怕都比自己接手“浮黎”二字对鸿钧的“打击”大,不过祂倒是也不完全确定。
因此,祂试探着道:“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亲爱的老师。”
“可莫要乱说。”鸿钧瞬间收敛了自己略显夸张的表情,忙不迭地撇清关系,“这怎么可能是我希望看到的。”
这般做作的反应,摆明了就是在告诉明彩,祂就是故意的。
“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故意的。”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明彩的肩上,相比起鸿钧的遮遮掩掩,女娲却是敞亮得多。
可祂此言一出,却让鸿钧变了脸色,祂皱眉看向出现在明彩身后的女娲,却未发一言。
“祂们想着要窥探‘浮黎’之妙,可我与鸿钧,以及另外几位,却是在看到这两个字的同时,便警铃大作。”女娲笑眯眯地道,脸上有一股大计已成的快乐,“虽不知是因为我等与祂关系不佳,以至心有所感;还是关系太好,让祂留下的这一点灵感,启示我等。”
“总归,真让祂们成了事,却是一定会有大祸。”
“我早便知各位心怀鬼胎,却不想你们当真不愿一窥那一位更进一步之妙。”一袭白衣的僧人将手放在了明彩的另一侧肩上,虽然祂们的计划,已经完全失去了可能,但祂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未因此而恼。
可祂嘴里说出来的,却让明彩心中一紧。
“可贫僧却不愿就此了解,说起来,若按顺序,下一次,便该是由我收你为徒了,不知道友可否赏脸,给贫僧一次机会。”
“秃驴,看来你是想与我做过一场了。”
“我等自然是想一窥那人之妙,只不过‘浮黎’绝不可与祂扯上关系。”鸿钧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硬生生地将女娲与不存在佛的双手从明彩的肩上掰了下来,祂本不愿将这个秘密告知太多人,可如今若是不说出来,谁知道不可知佛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如今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好局面,指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如今,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可不代表我这乖徒儿的彼岸之中,没有那人更进一步的奥妙。”
“乖徒,事到如今,你可以把你这彼岸的剧本,取出来让我们看看了。”
女娲与不存在佛的目光同时看向明彩,在此之前,虽然明彩是问题的中心,可祂们却从未正眼看过一眼明彩。
但在鸿钧说出这句话之后,祂们的态度就变了。
彼岸能被称为光耀虚无之宝地,其可以稳定存在,不至于如礁石一般被虚无冲刷磨灭,不至于如宝筏一般迷失。
起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其在迎来自己命定之结局之前,将会完满无缺,不会受到破坏。
祂们将能确保彼岸长存之物,称作“剧本”,而彼岸之主便是“编剧”,或者说“作者”,但祂必须确保故事的合理,否则“剧本”的崩坏,就是彼岸的终结。
当然,“剧本”是否终结,是彼岸之主可以决定的,祂们完全可以做到重置“剧本”,让故事重演,在“主线”之外,发生不同的“支线”。
而“支线”,正是彼岸之主在确保故事合理的情况下,干涉“主线”的手段。
因此,彼岸最危险的时候,便是“剧本”的崩坏,以及重置,这两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