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有没有对你说过,要跟你离婚之类的话。”
章泽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想他早晚会对我说的……”
秦风露出奇怪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吧。”:章泽发出无奈的笑容:“我丈夫太优秀,有太多的人喜欢他,而我又太普通,完全配不上他。”
“所以,你就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给你丈夫下毒……”秦风紧紧地盯着章泽
章泽抬起头看了秦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不,我虽然算不上非常优秀的女人,但我起码也不是一个恶毒的妻子,我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就算最后刘东对我提出离婚,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我看着章泽的眼神,感觉她不像在说谎,倒是被她的豁达所感染。
其实章泽的自身条件完全不差,虽然比不上张婷,但也算是出类拔萃,要不然凭借刘东的眼光,又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选择章泽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呢。
秦风听到章泽的回答,没有选择再继续逼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跟张婷一起在厨房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
章泽感到惊讶,可能没有想到秦风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聊关于做菜的话题,没想到张小姐不仅人长的漂亮,厨艺真的也很棒。”
“你们仅仅是聊了关于做菜的话题,就没聊点别的?”秦风点拨着章泽
“别的话题……”章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秦风:“你的意思是说关于我丈夫的话题吗。”
秦风没有明说,只是点点头。
章泽挪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好像放松了下来:“是聊过一些,不过那都是一些无聊的话,就是说我丈夫平时喜欢吃什么菜而已。”
“难道你就没有多想。”秦风说:“或许她是在故意激怒你,告诉你这个厨房早晚是她的。”
章泽摇摇头:“面对张小姐这样的人,我没有一点办法,她实在太优秀了,输给她我一点也不生气。”
章泽表现出来的态度,再次让我感到震惊。
“你知道张婷中途离开厨房是去干什么了吗。”秦风问
章泽摇摇头:“不知道。”
“看来你还真不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秦风挪动了一下右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张婷是去找你丈夫了……”
“找我丈夫……”章泽好奇的问:“找我丈夫干什么。”
“想让你丈夫给她名分,让她取代你的位置。”秦风点拨着章泽:“你不去打别人的主意,别人却时刻都在打你的主意。”
章泽露出凄凉的笑:“那又怎样,我丈夫已经死了,争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
“可是你却继承了刘东所有的遗产,在这次事件中,你是最大的受益人。”
“是的,那又怎么样。”章泽叹息着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屌丝,那个时候,我们反而比现在快乐,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有没有钱,老人常说:贫贱夫妻百日恩,我只想和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并不奢求富贵的生活。”
章泽用手指着阳台外面接着说:“房子大了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心更加空虚罢了。”
章泽的这番言论,让我深有触动,我不禁对眼前这个伤心的女人,产生了好奇,可能只有在真正的失去之后,才能体会到后悔的感觉吧。
可是也有一些罪犯,他们将自己隐藏的很好,表面上说着不在乎的话,内心却凶狠无比。
而且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章泽不仅具备作案人的动机,还具备下毒的条件,准确的说,她是唯一一个符合下毒条件的人。
“你能将当时的情形再给我们演示一遍吗?”秦风问:“就是你从橱柜上,端起放满红酒杯托盘的时候。”
章泽微微一惊,有些疑惑地看着秦风,虽然好奇,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
章泽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我们之前,向着厨房走去,我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章泽走到厨房柜台前停了下来。
“你要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演示。”章泽侧着身体问秦风:“从倒红酒的时候开始,还是只端放满红酒杯的盘子。”
秦风想了一下:“就从开始倒红酒的时候开始吧。”
章泽点点头,转身走到一边的角落,从那里拿了一瓶红酒、一个托盘和六个高脚杯。
我们三个人站在章泽的身后,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她先将红酒瓶上的封袋撕开,然后拿出海马刀,将红酒瓶上的木塞拔出来,做完这一切以后,她将红酒倒进醒酒器中。
她又拿来托盘,将六个高脚杯放在托盘上,接着她将醒酒器里面的酒,均匀的分到各个高脚杯中。
直到将六个高脚杯都倒上三分之一相等量的红酒,这才停了下来,她将醒酒器放在托盘后边,由于红酒杯占据了托盘所有的地方,加上杯中都倒了红酒,想要端起托盘,还要保证托盘里面的酒杯不会发生侧翻,章泽是半蹲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将托盘举在手里。
当她觉得掌握托盘的平衡时,右手才渐渐用力,左手扶着托盘的左侧,将托盘给端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餐桌前,然后将托盘放在餐桌上,接着一个红酒杯挨着一个红酒杯向下拿。
直到她将第三个红酒杯放到原先沈强坐的位置时,秦风突然走上前,一把接过了章泽手中递过来的红酒杯,眼睛紧紧地盯着红酒杯看,章泽也被秦风这突然的举动给下了一跳,不过看到他在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可能刚才的动作,让秦风有了灵感。
章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们几个人都在盯着秦风,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看着桌上的红酒杯发呆,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他依然没有反应。
我和赵鹏飞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他在思考着案情,不想去打断他的思路,不过我俩都觉得不能再让他这么神经下去,于是打算上去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