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总兵,这事就交给属下吧。”
赵本学微微一笑。
对文人,宋朝可能是历朝历代最好的。
而同样,对文人的了解,宋朝宗室也是历史上的翘楚。
尤其是赵本学还是在在泉州、东南沿海生活了一二十年的人,要真想要揣测算计一下这些世家,他能拿出一堆完全不同的方案。
论文官、文人,尤其是江南这一片的世家的了解,他们老赵家的孩子简直不要太专业。
“嗯,那这件事虚舟你多费心。”朱烈点点头,要给一些世家传递一些暗示,让他们心中深处点不安往南昌靠去,这可不是他的领域,还是交给懂行的人负责较好,省得因为自己的不专业坏了事。
朱烈几人商量着,一边安排人去将这批机器抬回去布置,却见此刻海平面上,一道道船影逐渐出现,更快便在海上排成了一排,这气势,一般人见到都不由心生惊叹。
简直是海上的移动大陆啊。
“总兵,是他们回来了吗?”
戚景通眯着眼,远远望去。
眼熟,太眼熟了。
这不就是和他们一般无二的战船吗?
甚至其中的几艘最大级别的主船,即便是他们备倭新军里目前都没有这种级别的服役战船。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下西洋的那批舰队,回来了。
“嗯,应该是徐经学兄。”朱烈点点头。
徐经,书院、军校弟子中出人头地担重任的第一人,虽然年纪比他们军校都要大一轮,但作为投笔从戎,第一个脱颖而出独当一面的存在,军校和书院众多弟子都对其保有尊重、敬意,以他为奋斗的榜样。
“吩咐下去,准备准备给徐经学兄接风洗尘。”
朱烈笑道,这小琉球海峡可是必经之地,如今学兄下西洋回归他可得好好跟学兄探讨请教一番。
怎么说他们双方都属于海军建制,许多地方是共通的,可以互相学习交流共进步。
虽然目前的大明还没有海军的说法,但日后谁知道呢?毕竟未来的军部建制可已经在太子殿下的小本本上了。
“使君,前面就到小琉球海峡了。”冯罗拱手报道。
“到小琉球了?挺好,离回京又近了一步。”
徐经咧嘴一笑,由于在南洋诸岛皆有补给休整,所以他在回到大明海境后,即便在两广之地也没有多做休整,就想着快一些赶路呢。
他可有好多情报要报,好多种子要交给殿下,还有......这一路上回来,可捡了不少倭寇人头,这不得跟小学弟好好交流一番。
还要努力啊小学弟,怎么肥四,剿个倭让人家跑路跑掉这么多。
“准备在小琉球靠岸休整。”
徐经让冯罗吩咐下去,从一路“捡到”的倭寇口中,他已经知道小琉球现在已经被打造成了备倭新军的一个战略要塞。
而作为如此重要的航道节点,徐经明白,这应该是殿下的布置,某种程度也算是给他们西洋舰队的一个中途节点。
不论是从回归还是下西洋,都可以在此得到充足的休整。
庞大的舰队,在徐经的命令下,逐渐朝着小琉球备倭新军的港口停靠过去。
不多时,原本空旷的海面上,已经停满了密密麻麻的大船。
“徐学兄,欢迎回来。”
朱烈上前,满脸灿烂地迎接徐经。
“朱学弟。”
徐经也笑了,还得是同窗,说话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我们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些人,或许你会感兴趣。”
徐经说罢,手一挥。
“带过来!”
一群水手迅速跟上,押着七八个留下性命的倭寇头头走过来。
“这是?”
“这是我们回程途中,一路北上在南海遇到的南下倭寇其中的首领。”
“我觉得,或许对你们备倭新军还有用便留下了几人,至于其他的倭寇成员,则都已经就地解决了。”
“这,学兄,你这让我好是尴尬啊。”朱烈闻言不由一笑。
当初他可不就是在出任务途中选择放过了其中疯狂朝着南洋逃跑的一船倭寇决定以既定计划解决目标的倭寇嘛。
谁曾想,这些个漏网之鱼,都被徐经他们回来的途中一条接着一条给捕捞上岸了。
“这有什么尴尬的,咱们大明海上的许多事都才重开,我可听说,你们已经将东南肃清的差不多了,很了不起。”徐经摇摇头道。
“让你的人将他们带下去吧,我不知道你们如今的进程,但再怎么说这些倭寇大小也是个首领,审一审或许也还能榨出点剩余价值。”
“好。”朱烈点点头,戚景通则是主动揽下此事,去处置这些个倭寇俘虏了。
朱烈呢,则是招呼徐经,去备倭新军水寨休整。
同时,两个师出同门的人,也在途中就海洋、海军等各种事宜交换了意见。
三人行必有我师,虽然海洋之事作为大明往昔缺乏的、没有既有经验的新事业,但二人互相探讨,倒也让自己有了别样的见解提升。
“佛郎机人居然在西洋手伸的这么长?”
朱烈听着徐经一路航线通过一些世界经历总结的经验和于佛郎机的交锋,不由惊讶发声。
“嗯,若是大明没有重下西洋,或许要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抵达大明海域,甚至是对大明的一些岛屿乃至大陆土地打歪心思。”
“虽然此次在西洋众多藩属国拔除了许多佛郎机的什么冒险队驻点,但对其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的战术、心性和我们有着很大的区别,不能踩了思维定势的坑。”
徐经对朱烈告诫道,虽然目前备倭新军看似依旧是以备倭为目的,但凭他一路的历程经验,直觉告诉他,二位殿下绝对不会只是让他们备倭这么简单,所以他得给自己这位学弟提个醒,别到时候在佛郎机手上吃亏了。
“嗯,多谢学兄指点。”朱烈认真点头,这可都是徐经在海上一路走来总结的宝贵经验,在如今大明可是独一无二的,他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