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地上快速爬起,“刚才是我小瞧了你,才掉以轻心,这次我必杀你。”
“无能者往往喜欢给自己找借口。”苏行止补刀。
“你你你……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黑衣人打出袖中的暗器,趁她躲暗器的功夫,提剑向她心口刺去。
苏行止俯身一躲,随后利落跃上马背,凌空翻身而下,躲去黑衣人的利剑。
一个旋身,脚尖一点,横踢了黑衣人的后背一脚。
脚下下了十成的力道,直把黑衣人踢的口吐鲜血。
她压住他的脊背,拔下发间的簪子刺入他的脖子,只要了他半条命。
“要是你能光明正大与本姑娘打斗,或许本姑娘还能饶你一命,可惜……”
发簪全然刺入脖子,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呜咽一声,就断了气。
苏行止环着胳膊思索,目光飘向林子里。
也不知,里面是哪个倒霉的皇子被追杀。
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二皇子的身姿来,清冷如霜,眼里堆满了秘密。
救他无疑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吃亏的事,她不喜欢做。
她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姑娘且慢。”
苏行止愣了片刻,这转过身后,莫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念及方才的声音虚弱但不阴柔,她慢吞吞调转马头。
“姑娘,我知道你有本事,求你救救二皇子。”
说话的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盔甲上全是血,背后被射成了箭篓子。
“实在是对不住,本姑娘不想趟这趟浑水。”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皇族党派之争,她一旦参与进来,便是一脚踏入死局。
她不想招致祸患,也不想连累思卿。
“姑娘,若是二皇子死了,你在这里出现过,还杀了一人,你以为你逃的了吗?现在能庇护你的人,只有二皇子。”
“求你了,姑娘,若是你能救得二皇子,我季越要是能侥幸活下来,必当当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情。”
她被他的赤胆忠心打动,“行吧,我现在就去救人。我记住你了,你可千万别死,不然我就亏大了。”
“谢谢姑娘,季越尽力。”季越趴在地上喘气。
苏行止翻身捡了黑衣人的长剑,骑马进入树林,循着打斗的声音找去。
萧继晔四周各站着一名暗卫,抵挡着源源不断地黑衣人的袭击。
长时间打斗下来,已是体力不支。
其中一个暗卫道,“二皇子,今日属下们怕是护不住你了。”
萧继晔手掌抚摸着轮椅,温声道,“不过是死,又有何惧?”
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像是看透了生死。
一个黑衣人尖声道,“萧继晔,那一场大火没有烧死你,只烧断横梁压断你的腿,当真是可惜呢。”
萧继晔看向他,风轻云淡地问道,“你就是当年纵火之人?”
“是我。”
“今日既然是你的死期,我便大发善心,告诉你母妃之死。你的母妃在我放火烧你之前,就喝下鸩毒死了。”
“她真是天真,求我放过你。你猜怎么着,我呀让她去伺候乞丐,数十个乞丐扑向你母妃,那场面,真是……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
那黑衣人想让他在临死之前得知真相痛不欲生。
他却依旧平静的不像话,好像就是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难道不痛苦吗?”
萧继晔反问,“什么是痛苦?”
母妃的尸身摆在他眼前时,他早就看过她破败的身子。
他不是傻子,岂会猜测不出原因。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那时母妃的死和他断骨之痛?
他从最深的黑暗里爬出来,若是没有更深的深渊,如何能让他再痛?
黑衣人捻着手指抵唇轻笑,“罢了,罢了,我懒得与你说废话,孩子们,去杀了萧继晔。”
“是。”
杀戮四起。
苏行止一眼望去,就是乌泱泱一片,围攻被包围着的五人。
有一个落单的黑衣人,背着手在看好戏。
马蹄声哒哒,在树林里掀起细微的风浪。
她骑马冲向那个落单的。
落单的黑衣人边跑边尖叫,“孩儿们,护我。”
只是他的声音太小,湮没在嘶吼着的厮杀之中。
苏行止把剑抵在他下颌,“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敢带着一批会武功的,想必你阴招很多。”
阴招多,那就该杀。
黑衣人尚未分辨上一句,剑刺溜划过,黑衣人不敢置信,脖子上的鲜血,噗噗往外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