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卿轻轻啄了一下。
就把她的脑袋往肩上按。
指腹揉着她后脑勺的小鼓包。
“外面冷,奴怀里暖和。快睡吧,奴刚才和爷说好了,盖被子就睡,奴说话算话。”他小心安抚着。
看来床笫之事,还是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昨日折腾狠了,都把她折腾怕了。
苏行止有一些意外。
这么好说话,怕是暗藏了猫腻。
指不定就等着她睡着了,再图谋不轨之事。
她正想着,鼻间飘来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后脑勺被轻抚着,魂魄像是飘浮在云端,浑身都舒畅极了。
以至于她沾着他的肩膀就想睡。
“嗯……真懂事,那爷可就睡了,要是把爷吵醒了,爷可就要一掌把你劈晕。”她不安心地提醒道。
要是敢说话不算话,来搅扰她的好梦。
醒来她就狠狠揍他一顿。
沈思卿柔和下声音,“好,奴知道了,快睡吧。”
更是轻声哼了一段小曲儿哄她入睡。
苏行止好似融进了曲中之境,做了一夜的好梦。
不知过了多久。
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有人不断在耳边絮叨。
声音低沉悦耳。
“爷醒一醒,该起身了,院子外的人催了好几遍了。”
她翻了个身,推开扒拉她的手,“嘘,别吵……有美男在召唤我。”
她还要跟低沉声音的美男在梦里幽会。
随着身子被人一翻,鼻子被捏住,窒息感传来。
迫于无奈,她张开嘴巴呼吸,却又被一抹柔软堵住。
体内的空气被掠夺,她猛地睁开眼。
沈思卿半阖着眼眸,唇边浮现讥讽之色,“爷这是肯醒了?”
声音低沉,冰冷,蕴藏着怒气。
苏行止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却被他的声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捏了捏耳垂,难不成是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听着他的声音,怪怪的。
嘻嘻,怪好听的。
上一刻还在痴痴傻笑,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该不会是馋沈思卿父亲的身子,馋糊涂了,耳朵出现了幻觉?
或者说她在做梦,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公爹。
她是疯了吧。
怎么可以肖想他爹?
她蹙眉拧了拧脸颊,“嘶,真疼……”
看来不是在做梦。
“爷这是在做什么?”
疯疯癫癫的。
沈思卿焦急地抚上她的额头,“也没发热呀,那就是魇着了?”
“好像有一点魇着了,你多说几句,唤醒爷……”
苏行止躺了回去,皱紧了眉头。
咬着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爷醒一醒,该起身了,咱们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千万别耽搁了。院子外,泽池正等着宣读上任的圣旨……”
苏行止脑海里浮想联翩,缓缓舒展开眉头。
这声音配上这副容颜。
动情时……
她猛咽下好几口唾沫,笑眯眯地张开了眼睛,对他说话都客气了起来。
“那就起身吧。”
“来,慢一点,别磕着了,爷替你更衣哈~”她夹了夹嗓子。
殷勤地取来外袍替他穿上。
一阵冷风从窗牖外吹进来。
冻得沈思卿哆嗦了一下,紧绷着脊背,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苏行止吗?”
不会是魔怔了吧!
“你猜猜,我是不是呀……哈哈哈……”苏行止抬眼笑的诡异。
令人不寒而栗,遍体生寒。
沈思卿被吓的脸色苍白。
她忙不迭敛去笑声,“逗你玩呢,自然是爷,你没发现你的声音有了变化?”
“奴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沈思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就是刚醒来的时候,嗓子有点沉甸甸的,轻咳了几声,说上一会儿话,听着听着,就听习惯了。”
“你现在这声音呀,比原来的听着更有滋味。”
苏行止捏着帕子为他净脸,“往后你要是出去吓唬人,皱一皱眉头,压一压嗓子,保管叫人吓得肝胆俱裂。”
“还能这样使?”
“要是不信,你一会儿出去试试。”
洗漱完毕,两人携手出了院子。
泽池手中托着圣旨,笑着迎上来,“小侯爷,小夫人,你们也忒磨蹭了,奴婢的腿都等的要生出根来了。”
苏行止不说话,推了推他的胳膊肘。
沈思卿随即皱着眉头,压了压嗓子,“正好,盖点土,来年开春你就能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