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头的那位不知晓,在他成为承王之时,主人便悄悄派他去模仿他。
承王沉浸在思绪里,等到腿跪麻了,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他不敢抬头看,只敢掀起眼皮,瞄一眼主人的手。
此刻蜷曲了七分,还剩下三分耐心。
承王只觉得煎熬,呼吸愈发紧急促起来。
寒夜的冷风一吹,冻的他全身血液发凉,似是要在体内凝成冰霜。
他们还不回来,他怕主人先拿他开刀啊!
福没享受到,就要先受罪。
祈玄逸冷不丁问道,“承王妻妾众多,她们大多都喜欢什么?”
他总不能夜夜去掳人,还是平日里,用真实的面容与她交好方便。
等有一日,她爱上他这个小馆,又爱上戴面具的他。
他便消失一阵子,让她愁肠百结,痛苦难捱。
在她做出选择后,他就让她选择的身份永远消失,折磨得她心神崩溃。
最后退而求其次,匍匐在另外一个他的脚边,哭着摇尾乞怜,求他别离开。
承王心尖止不住战栗,琢磨不透主人的意图。
小眼神瞥向他的指节。
竟放松了两分。
“主人,您说的是哪个方面?”他低声问道。
“所有方面。”
承王总结道,“她们素日里喜欢争风吃醋,各式各样的漂亮首饰、衣物、吃食。”
“至于床笫之事,她们自是希望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早日诞下麟儿。”
祈玄逸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麟儿?”
一个像他和行止的孩子?
承王盯着他的指尖,又松开了两分,便抬眼怯怯瞧了一眼。
主人此刻眉眼柔和,似是沉浸在幸福里。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主人有心上人了。
还幻想着跟人家生孩子呢!
也不知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他惦记上了。
颜声闷着一张脸赶来,原以为主人此刻已是雷电轰鸣,却不想是晴空万里。
他微低下头退至一边,不敢妨碍他遐想。
没过多久,黑衣人押着先前的承王过来。
一脚踢在他的膝窝处,卸了他的下颌,把他按在地上。
祈玄逸指尖勾起他的下颌,“不过是三年,这肌肤被养的如此娇嫩。”
“竟还不肯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颜声取出剥皮剔骨的刀具,垂眼问询,“主人,动作是要快一点,还是要慢一点?”
祈玄逸捏着跪着之人,嘴里的黑布,一点一点拽出,消磨着他还未生惧的耐心。
等死的滋味,最是不好受,更何况是生不如死地活着。
颜声举着刀,在他面上比划,“从哪里下手,才比较好呢?”
淬了夜寒的冷刀,落在温热的脸颊上,极致的落差,催动惊惧滋生。
地上的人,只能靠喉咙嘶呜咽,“主人,属下错了,请给属下一个机会。”
涎水顺着口角滑落,他颤着舌头,眼里的恐惧比黑夜还要幽深。
他无比悔恨,为何要与主人作对。
他就不该生出歪心思来。
地上跪着的承王挪到膝盖,抬头与他对视,“为时已晚。”
先前的承王眼里的希冀泯灭,更深的恐惧袭来,原来主人一早就看穿他的伎俩。
主人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
祈玄逸餍足地收回视线,“去把林子息拉过来。”
“让他亲眼瞧瞧,他要讨好的人,在我跟前,是如何曲膝求饶的。”
“可别把他吓死了,吊着他的命,把他扔到南丰馆去,让他亲尝小倌的不易。”
落下的声音稀疏平常,恍若是家常便饭一般轻松。
黑衣人把先前的承王,用锁链捆绑好四肢,点了他的穴道,转身提着林子息站到跟前。
颜声复又问道,“主人,动作要快一点,还是要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