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结束,大家松了一口气。第二天,梁太尉也传话过来,谓身体不适,需休息一天,安排我顶班。也就是说,哥今天是殿前司一哥。
现在我被赐予尚方宝剑一把,专督全国兵马鸳鸯阵练兵。也就是个说法,我若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去督导人家,人家未必尿我。但被赐予尚方宝剑一把却是真的。别看就是一把尚方宝剑,将军们只听过,却都没见过这东西到底长啥样?于是,殿前司的同僚们跑来看。我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给大家看。也叫大家长长见识,我也顺便结个人缘。不要叫人家说我李铁牛得了皇上的一把破剑,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您一定也没见过这玩意,也许想问问,尚方宝剑是什么鬼?我告诉您,我真的还知道答案。
尚方宝剑是中国古代皇帝收藏在“尚方”(管制造供应御用器物的官署,秦已有之,汉负盛名)的剑,在汉代称“尚方斩马剑”,是皇帝御用的宝剑。中国古代非常重视礼法,由于尚方制剑只能由皇室使用,所以这种宝剑从产生之初就被赋予了皇权和特权。掌尚方宝剑,反映的是一种人治观念,见宝剑如见天子,它是中国古代皇权的象征,所以,皇帝赐予大臣尚方宝剑,就是赋予大臣先斩后奏等代表皇权的权力。成语“尚方宝剑”比喻上级特许的权力。
尚方宝剑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可以认为是基于对北斗七星的崇拜,同时也为了追忆铸剑祖师欧冶子的功绩。剑长103cm,剑宽5.5cm,剑重5斤。
那些年里看旧戏,忠奸剧斗,势成水火,忠臣常常落在下风,皇帝也昏庸,就在忠臣眼看要遭奸佞毒害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柄尚方宝剑赫然出匣,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昏君气沮,奸臣授首。台下观众人心大快,千百颗悬着的激愤的心得到安慰。尚方宝剑成了平民百姓对正义和忠良的寄托与期待。在以天授神权对不法之徒的斗争中,尚方宝剑焕发出神奇的光彩。
有关尚方剑的记载,最早出现在汉代。秦汉官制设有少府,少府设尚方令,尚方丞,其职责掌御刀剑及玩好器物,到汉末分为中、左、右三尚方,之后历代沿袭,到了唐代,尚方宝剑成了至高无上的象征,本来就是皇帝的御用兵器,赐予元老重臣,赋予特权,在外即可先斩后奏。《汉书·朱云传》:汉成帝时,诤臣朱云上书:“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张禹之头。”张禹时为丞相,且是汉成帝刘骜的老师,正受宠幸。成帝大怒:“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命御史将朱云绑下,朱云紧抱殿前栏杆,据理力争,以至栏杆为之折断。左将军辛庆忌为朱云求情,幸免朱云一死。这就是“朱云折槛”的着名故事。朱云要求的尚方斩马剑,即民间俗谓的尚方宝剑,也叫上方宝剑。唐代颜师古注谓:“尚方,少府之属官也,作供御器物,故有斩马剑,剑利可以斩马也。”《后汉书·蔡伦传》载:东汉和帝刘肇时,“中常侍蔡伦加为尚方令,监作剑即尚方剑。御用之器,臣庶不得私用,故言剑及诸器械,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这里的剑即尚方剑。御用之器,臣庶不得私用,故言。
《广雅·释器》记古剑有“蔡伦”之名,便是蔡伦执掌尚方令时监制的精良剑。后世天子或赐钦命大臣尚方剑以专杀伐。《后汉书·彭宠传》:朱浮对光武曰:“前吴汉发兵时,大王遗宠以礼必剑。”《冯异传》:“赤眉延岑暴乱三辅,以异为征西将军讨之。车驾送至河南,赐以乘舆,七尺玉具剑。”《晋书》载:张轨镇凉州,南阳王摸遗轨以帝所赐剑,谓轨曰:“陇以西征伐,悉心相委,如此剑矣。”尚方剑是中国古代中央集权政治的产物,
宋淳佑十年(1250年),太学生刘黻上书,痛诋侍御史陈垓、右正言蔡荣为奸佞之人,要宋理宗早将他们逐出朝廷,不然“异时虽借尚方剑以砺其首,尚何救于国事之万一哉”。宋开庆元年(1259年),国子监主簿徐宗仁谈到此事件时也讲:“是以廷绅抗疏,学校叩阍,至有欲借尚方剑为陛下除恶”。
尚方剑逐渐演变成了除恶扬善的象征。
不过,事实上,尚方剑也就一把普通剑。镀上了一层皇权的光芒,就显得有些耀眼。如果是一个没落的朝代,皇权中落,就算是皇帝亲临,又有什么作用呢?就像神棍手里的法器,法器是一样的法器,神棍不同,法力就大不一样。同样,一把尚方剑,拿在文官手里,是一把尚方剑;拿在我李铁牛这样的武将手里,未必会有人尿你?
不过,这样的话,想想就好,说出来是掉脑袋的事。所以,殿前司的同僚们跑来看,我啥也不说。我好烟好酒招待着,您慢慢看,我不嫌麻烦。看够了,下次想看了,再来继续看。尚方宝剑也是宝剑,看不坏。只要不惹我生气,我李铁牛脾气好得很。
时位之移人也。我李铁牛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很注意个人形象呢。不像后世有些名人,还没我李铁牛名气大,天天耍大牌。你有多大牌?和我八十万禁军的二把手相比,你有我李铁牛牌儿大?
说起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徒增烦恼。不说也罢。
那就“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东西南北风。”进了我的套间。今日代梁太尉值班,不敢关门大吉。便开始读书。读啥?还是利用头脑中的储备,回忆《戚继光传》。这不叫阅读,叫心读。读得快,也不叫一目十行,而是一心一世。
正想着,忽然,门外侍卫未经通报,闯进来。我大怒:“你个狗娘养的!一惊一乍的,我正想问题呢,打乱了我的思路,踢死你个狗日的!”侍卫吓得一下跳出门外,大喊道:“禀报副殿帅!宫里来人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狗娘养的!宫里来人了,您跑什么?赶快说,是谁来了?殿帅不在,这怎么好?”
侍卫统领梁一刀喊道:“都快出去!预计是宫里来人传旨,侍卫们都到大门外,排队夹道保护;文吏们院内安排桌椅贡品,准备仪仗;李二侍候李帅穿戴齐整,院内恭迎。”
梁一刀见多识广,比我冷静了许多。他的这一安排面面俱到,解了我的尴尬之围。我一边穿戴朝服,一边安排亲随派人通知殿前司所有官员准备出迎。
才领着众人走到殿前司大门口。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就见一队队宫廷侍卫鱼贯而入,把个殿前司院里院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一面领着众人院内跪迎,口里喊道:“臣等恭请皇上圣安!”一面偷偷地安排身边亲随出去通报梁太尉。
又听那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口谕,梁太尉可在?”
我连忙奏道:“回禀陛下,梁太尉阅兵受了风寒,身体不支,刚刚回府。”
过了一会,又听那个尖细的声音喊道:“传皇上口谕,着太医院派太医为梁太尉诊病!都平身吧!其他人散了,传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李逵屋内回话!”
我连忙奏道:“谢皇上圣恩!”
然后带头站起来道:“恭迎陛下进屋歇息!”
又听那个尖细的声音小声道:“李将军,前面带路吧!”
于是,把皇上赵佶恭迎到我的副都指挥使司门外,躬身侍立。
大内禁军宇文统领一招手,四名带刀侍卫先去室内查看一番,然后分立门外两侧。接着大内禁军尉迟副统领带领四名带刀侍卫再去室内查看一番,然后五人侍立室内外间。再然后,又听那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恭迎陛下降辇登堂!”
然后太监扶皇上赵佶下车,与宇文统领分左右护持赵佶入内。
再然后,一会儿工夫,那太监出门来,向我招手。我走到跟前,从衣袖内拿出一大锭金子,悄悄塞进那太监手中。那太监一下换了一副笑容,小声道:“李将军,咱家是皇上身边总管太监李荷英,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呢。皇上宣召,进去小心回话吧!”
我低声回道:“谢李公公!”然后小心往前走。四名带刀侍卫伸手拦下道:“李将军,武器都留到外面吧!”
我于是摘下佩剑、板斧。走了进去。看了看尉迟副统领。尉迟副统领抬手示意我走进内间。我走进内间,便要爬下叩头。赵佶道:“李将军不必如此,昨日你的那个鸳鸯阵好得很!朕心甚安!”
我回道:“回陛下!这都是陛下与梁太尉指导有方,臣只是奉命行事!”
赵佶笑道:“你倒是个懂事的。你昨日道,那个绘制鸳鸯阵图的戚什么是何方高人?”
我回道:“回陛下!绘制鸳鸯阵图的是大洋彼岸的戚继光。”
赵佶笑道:“戚继光?好像是中国人名字呢!”
我回道:“回陛下!历朝历代均有国人出洋躲避战乱,戚继光或许就是中国人呢。”
赵佶笑道:“戚继光或许就是中国人呢,否则,洋人哪有天朝上国这等大智慧!”
我回道:“陛下圣明!”心里想:“你老赵家治国的聪明劲一代不如一代,难道你不是中国人了?”
赵佶又道:“今日朕也无事,就想来殿前司看看。顺便告诉你,督军训练鸳鸯阵先从大内开始吧。”
我回道:“谨遵陛下旨意!”心里想:“皇上谁没有强军梦?只不过所遇臣子不靠谱罢了。今日,遇到我原军校高材生......”
正想着心事,忽听赵佶道:“李将军,督军时可我持我尚方剑。除宇文统领外,大内禁军尉迟副统领以下,不听号令者,先斩后奏!”
我一听,心想:“原来是真的,我以为又是忽悠人呢。”但口里却道:“谢陛下隆恩,为陛下效力,是臣子的本份,臣不敢懈怠!”
赵佶道:“好!正该如此!”又转头叫道:“李荷英!”
李荷英道:“奴才在!”
赵佶道:“回宫吧。”
李荷英出去喊道:“起驾回宫!”
然后,宇文统领跟在赵佶身后,走出屋来。尉迟副统领带领四名带刀侍卫亦走出来。我带领殿前司一干官员跪送赵佶等人回宫不提。
傍晚下衙,我带了侍卫赴梁太尉府邸探病。到殿前司以来,只到过梁太尉的殿前都指挥使司厅堂,到家里来,这还是首次。走之前,进夹壁密室拿了几锭金元宝,叫李二在家里库房中挑了棵大点的人参,便坐上马车向梁太尉府邸走去。
走到门口,遇见枢密院吴用哥哥刚刚从梁太尉府的巷子里走出来。我下轿行礼。吴用哥哥道:“兄弟近日所为,哥哥略有耳闻。练兵是当务之急。很好。和梁太尉搞好关系,才是掌军正道。后会有期!”
我笑道:“谨遵哥哥吩咐。近日将于大内督军练习鸳鸯阵法。后会有期!”
梁太尉门口侍卫也都是熟人。见到我来,哪敢拦阻!引我直入太尉卧室。见梁太尉脸色如常,不似患病之人。但嘘长问短还是必要的。我今日来,问病是其一,其二是汇报皇上督军旨意,好通个信息。叫他殿前司令托他人代管。
但梁太尉早有人告知,道:“李帅今乃陛下厚重之人,大内督军不可懈怠。”
我笑道:“是,全凭殿帅提携。我李逵粗人一个,难道有什么本事不成!”
梁太尉笑道:“李帅乃知进退之人,你之所言,陛下皆已告知。陛下对你推崇于我,不居功自傲,大加赞赏呢!”
我笑道:“殿帅指导有方倒是实情。倘若李逵建议比武阅兵,殿帅不加理睬,下官又有何作为?”
梁太尉听到这句,知道并未矫情,大为高兴,笑道:“李帅是实诚之人,梁某与李帅同司为官,幸甚啊!你今日所送之物,价值不菲。今后不必如此破费!”
我笑道:“殿帅,今后还要仰仗殿帅提携,些许薄礼,略表心意。殿帅,此次大内督军,李逵该当如何做方好?”
梁太尉沉思片刻,笑道:“李帅凡事皆与宇文、尉迟二统领相商,不可独断专行。大内禁军虽归殿前司管辖,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大内侍卫毕竟是陛下亲军,连我也对宇文、尉迟二统领不敢发号施令。至于尚方剑,还是不拿为好。趁此修好宇文统领,方便日后入宫办事。切记!”
我见梁太尉言辞真切,连忙谢道:“殿帅真的是金玉良言,李逵受教了。今后随时回来请教!”
梁太尉笑道:“自家人,莫要客气!”
于是,又说了些闲话,便告辞出去。一路上想着怎么在大内练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