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伸了个懒腰,太舒服了。五位夫人便先后来见。这几日忙于督查强军之策的推行,回家总是半夜三更,回来之后悄悄睡下,五位夫人的模样都有点陌生了。便拉住这一个瞧瞧,抱住那一个吻吻。久别胜新婚,这还不算是久别,无限柔情像是积攒多日的小潭,溢出心头。于是,忘记疲乏不免又温存片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面对波涛汹涌的异域风情,溶月、素菲和小翠就显得有些自惭形秽了。而一向谨慎小心的露丝和爱丽丝却又忍不住嘲笑道:“flat-chested.”
小翠问我:“这俩西洋老娘们说的啥?”我不假思索地说:“飞机场。”
小翠又问我:“飞机场啥意思?”
我对着他耳语几句。小翠弄明白了“飞机场”的涵义,气得破口大骂:“你们才是飞机场!你全家都是飞机场!你们西洋老娘们都是飞机场!”骂完,不再谦让,独霸着我不放,一副索求无度的样子。
露丝和爱丽丝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身高体壮,便合伙将小翠丢下床,直摔得小翠鼻青脸肿,喊叫着要我替她报仇。
我翻过手心是肉,翻过手背是肉,怎能为谁报仇?于是,对溶月说:“这事你看着办吧!后宫你为大,出了这种事,你该管着。”
溶月听了,照着露丝、爱丽丝和小翠的光屁股噼里啪啦一阵乱打,一边打一遍骂道:“几个骚娘们,若有下次,便叫铁牛哥哥休了你们!”
溶月打完了,又叫我对两个西洋骚娘们翻译一遍,我照样翻译之后,露丝、爱丽丝和小翠一听要被休了,都不再闹事,我也乐得雨露均沾,这也是作为男人的使命。然后,溶月带她们出去学习女红,我则安安静静地补了一觉。
叫几个女人闹腾一番,反倒睡不着,就睁着眼睛想事情,想什么呢?想宇文虚中之事。关于参知政事王黼弹劾宇文虚中之事,其实关乎北宋对外政策的方向性问题。在很多人看来,北宋的灭亡,与“联金灭辽”国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个说法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联金灭辽”的方案最早竟是由一个辽国人提出的!此人名叫马植,祖先曾是幽云十六州的居民,世为辽朝大族,累官至光禄卿。不过,他在辽国发展得显然并不得意,口碑更不咋地,史书记载他“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据野史记载,他与嫂夫人关系暧昧,为辽人所轻。
事情起因是:政和元年(1111年),北宋权宦童贯出使辽国,辽国光禄卿马植主动求见,提出了\"联金灭辽\"的建议。他给出的理由是:“女真恨辽人切骨,而天祚帝荒淫失道。本朝若遣使自登、莱涉海,结好女真,与之相约攻辽,其国可图也。”
童贯视此人为奇才,将他带回北宋。童贯先生回朝后,和参知政事王黼交流了这一“拙见”,王黼自然认为这是成就“不世之功”的机会,于是,两人带马植见到了宋徽宗赵佶。马植说:“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遭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事不侔矣。”
宋徽宗征求童贯、王黼意见,童贯、王黼自然极力推崇。宋徽宗大喜过望,即赐马植以国姓,改名赵良嗣,任命他为秘书丞,攻燕之议从此开始。
然而,伐辽之议还是引发了朝堂上的激烈辩论。一方认为,宋辽两国是友好邻邦,并定有百年盟约,不应背信弃义。而且以宋朝的军事现状,根本不足以取胜。即便灭了辽,也会唇亡齿寒,甚至会引狼入室。但另一方认为,燕云十六州对北宋来说太重要!收复燕云十六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起初,对于这些不绝于耳的议论,宋徽宗也有些忐忑犹疑。不过三年之后,女真在首领完颜阿骨打的领导下越来越强大,终于起兵反辽,立国号为金。女真的表现似乎证明了宋徽宗当年没有看走眼,这支潜力股走势越来越好,此时马植再次献上“联金伐辽”之策,宋徽宗终于坐不住了!重和元年(1118),宋徽宗派武义大夫马政和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自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乘船渡海,以买马为幌子,与金谈判攻辽。
此后,双方多次互派使臣,不过关系却未见得越来越热络。因为在来往互动中,部分北宋官员展现出的职业素质着实令人堪忧。宋徽宗派出的第一批使臣出使金国,船到海北,只是遥遥看到金国的巡逻兵,就吓得跑回了青州,还上奏谎称金人不接纳他们,差点儿被巡逻兵杀死……后来皇帝知道实情,怒不可遏,于是重新挑选能吏前往。重和二年(1119),朝臣赵有开受命护送金使臣回国,赵良嗣提醒他应以国礼相待,要用“国书”。赵有开却不以为然,“女真人不过是一外族部落,相当于一个节度使,朝廷何必过分抬举它?用普通诏书就够了。”行至半道,赵有开突然病故,恰逢宋朝听到传言,说金人又与辽人修好了。于是宋朝君臣未加核实便开始各种猜忌,护送任务也敷衍了事,直接让地方政府派侍卫把使者送回去。
金主完颜阿骨打得知后,十分恼火,将宋朝侍卫扣在军中半年,释放时对他说:“金宋联盟攻辽本非我们金国的意愿,况且辽军已经节节败退,许多土地已被我们攻占,根本不需要你们宋人的帮助。现在答应联盟夹攻之事,不过出于两国友谊考量,可宋朝竟然如此怠慢,让我感到很受辱。”
面对愈发强势的金国,北宋还是决定要结盟,理由是听说辽国君主已露亡国之相。为此大臣王黼还专门派了个画家,去给辽主画像。徽宗闻听大喜,岂不知他自己也挂着亡国之相。
宣和二年(1120年),赵良嗣以买马名义再次使金,正式缔结“联金灭辽”的盟约。徽宗在诏书中言:“据燕京并所管州城,原是汉地,若许复旧,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可往计议,虽无国信,谅不妄言。”徽宗本意是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也就是把长城以南的关内所有失地全部收回,将夷狄完全拒于长城以外,但可能由于对地理历史背景不甚了解,他写的是“燕京并所管州城”,一上来便作茧自缚,授人以柄。尽管赵良嗣在谈判中坚持“燕京”的概念等同于幽云十六州,但金国坚持“燕京”就是辽朝的燕京辖区,拒绝将燕京辖区之外的土地归属宋朝,尤其是长城以南的平州、营州等地(今冀东地区),金国坚持要归己所有。
两方对此问题争论不休,文书往来,议论不绝,最后只取得阶段性成果,燕京仍许于宋朝,而待战事结束后,根据战事结果,西京等州再做议论交割。最后双方约定:届时金进攻辽中京(内蒙古宁城西),宋攻取燕京一带,事成以后,燕京归宋所有,送给金岁赐五十万两匹。
赵良嗣回朝复命,宋徽宗看了文本才知御笔作茧自缚,于是再派马政使金,要求在盟约中将燕云十六州一一注明。可金国哪能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于是断然拒绝,并且态度强硬地表示如果宋朝要求过高,将不惜解除盟约。并且特别强调了还燕之事,需要以宋朝出兵夹攻作为前提,才肯答应。宋徽宗便也没再强硬争取。于是,盟约中最关键的领土争议就这么稀里糊涂谈过去了。
因为当时辽朝阻隔在北宋和金国之间,两国使节通过横跨渤海进行往来沟通,所以盟约被称为“海上之盟”。
盟约虽签,但是朝堂之上的反对声音一直存在。太宰郑居中态度尤为坚定,他说:“澶渊之盟至今百余年,兵不识刃,农不加役,虽汉唐的和亲之策,也不如我朝的安边之策。如今四方无虞,却要冒然毁约,恐招致天怒人怨。且用兵之道,胜负难料。若胜,国库必乏,人民必困;若败,遗害不知凡几。以太宗之神勇,收复燕云,两战皆败,今日何可轻开战端?”安尧臣也认为伐辽是妄启边衅,用汉唐故事,认为人主兴师于远夷皆不可取,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都是浪费民力,更何况本朝之弱,且认为所谓伐辽都是童贯这一权阉勾结党羽,形成集团,鼓噪而动,以矜其功,挟恩而重,皇帝不能被奸臣小人所蒙蔽。只可惜这些反对声只是被记录进了史籍中,幻想着凭借这纸盟约收复失地、获取不世之功的宋徽宗不可能对当时的决策有丝毫的改变。
正因为童贯、王黼是“联金灭辽”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们不管不顾大宋修好辽国带来的边境互不侵犯,他们和赵佶只想着在“联金灭辽”中立下“不世之功”。那么,太宰郑居中、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就成了他们立功路上的“绊脚石”,必须搬走。
郑居中乃郑贵妃从弟,进士及第,官至知枢密院、资政学士、太一宫使兼侍读。崇宁五年(1106年)正月,西方出现彗星,尾巴很长。宋徽宗因言者指责党人碑,于是,凡是蔡京建置的事物都罢去。蔡京免官为开府仪同三司。郑居中入宫面圣,奏道:“陛下建学校、兴礼乐,以藻饰太平;置居养、安济院,以周拯穷困,何所逆天而致威谴乎?”帝大悟,于是,皇上再次起用蔡京。蔡京再得主政,郑居中功不可没。
郑居中官至知枢密院,但蔡京却说郑居中任职枢密院是皇上任人唯亲之举。郑居中开始怨恨蔡京,于是,与张康国亲近,而与蔡京疏远。都水使者赵霖在黄河捕得双头龟,向皇上献瑞。蔡京称赞,但郑居中反对说:“首岂宜有二?人皆骇异,而蔡京独主之,殆不可测。”啥意思?就是质问蔡京:一国(龟)之‘首’应该有两个吗?皇上于是命令将双头龟丢到金明池中,说:“还是郑居中爱朕啊!”,然后,再罢蔡京相位。此时,郑居中自以为罢蔡之后,自己必得相位,可皇上却毫无重用他之意。
此时,蔡京总治三省事,更加变乱法度。郑居中多次上奏蔡京之乱,皇上也厌恶蔡京专权,于是,擢升郑居中为少保、太宰,叫他监视、制的蔡京。恰好蔡京、童贯主导“联金灭辽”之策,以收复燕云十六州。郑居中力陈不可。其后,金盛辽衰,王黼、童贯复议举兵“联金灭辽”,居中又说:“不宜幸灾而动,待其自毙可也。”
郑居中的观点其实在当时很有道理,既然金辽相争,宋则休养生息即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但是童贯、蔡京焉能看透?
结果郑居中入朝,“暴遇疾归舍,数日卒。年六十五。赠太师、华原郡王,谥文正。”
“暴遇疾归舍,数日卒。”啥意思?就是说郑居中得病死亡很突然。是否与梁山头领宋江、卢俊义一样,被喂以水银、毒药?谁能说得清。
总之,郑居中、宇文虚中反对王黼、童贯举兵“联金灭辽”之议,先是郑居中“暴遇疾归舍,数日卒”,然后是宇文虚中遭弹劾,您说,事情是否太巧了?
边走边想,转眼间回到家里,倒头边睡,这几日实在太疲乏了。刚刚睡下,便梦见梁太尉急匆匆拉了我进宫。这时,雨声大作,我跟上梁太尉进宫,心情有些沉重,因为我知道这次进宫面圣的原因并不简单。我们一同走进了宫门,就看到李公公微笑着出来迎接我们,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神秘。进入宫殿后,太师宿元景等权臣都在,他的神情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三人一起向皇上行了三呼万岁之礼,然后皇上赐座。坐下后,我静静地听着皇上讲话。果然,如我所料,皇上提到了参知政事王黼弹劾宇文虚中的奏折。赵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他问道:“三位爱卿,对于宇文虚中一事,诸位有何评价?” 宿太尉率先发言,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皇上,宇文虚中一直是一位忠诚的臣子,他的为人和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此次弹劾之事,恐怕尚无真凭实据,其中有所误会。” 梁太尉接着说道:“皇上,微臣认为,应当对弹劾之事进行深入调查,以免冤枉了好人。”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宇文虚中忠心可鉴,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望皇上明察。” 皇上微微点头,说:“朕也觉得此事需慎重处理。李公公,传朕旨意,命御史台彻查此事,务必查明真相。”李公公应声而去,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听到外面的雨急促地泼着。然后,御史台工作效率出奇地快,很快查证宇文虚中有通敌之罪,皇上怒发冲冠,大喝一声,骂道:“朕待你宇文虚中不薄,你既有通敌之罪,朕便容你不得,推出午门斩首!”吓得我大叫一声:“皇上不可!抗金还得用此人!”
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宇文虚中能够平安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