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落叶,仿佛落雪般洒落一地。
女子拿着扫把与畚箕,看到这样的场面不自觉地苦笑摇了摇头。
即便不是深秋,这里的落叶依旧惊人。
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就被那片几乎快要堆积如山的树叶景象给吓到过。
在女子这几个月的努力之下,这里才终于又再次露出白色的地板。
可是光是想要维持这样的景象,每天都得花上将近一个小时的洒扫,才有可能做得到。
一想到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少女心中反而出现了一点不舍。
少女有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袭白色的套装,颈上挂着一条链子,在链子的底端有个紫色的勾玉。
少女不自觉地摸着胸前的那块勾玉。
这个勾玉,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送给她的礼物。
这个礼物改变了她的观念,这个礼物给了她勇气,让她面对长久以来在自己身上的诅咒。
她不想再逃避,也不想要再自怜自艾。
她决定振作起来,成为心中那些重要的伙伴们可以倚赖的对象。
尤其是那个,在几个月前前去欧洲的一个伙伴,少女特别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力量。
少女希望自己可以在那个人在欧洲的这段时间里面,好好磨练自己的能力,成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过去,少女总是跟在大家的后面,受到大家的保护,可是任性的自己,总是责怪那个人的蛮横、粗鲁,却从来不曾好好感受他内心深处的痛。
但是在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少女才真正了解了他,原来这一切对那个人来说,只是无法摆脱的宿命。
刹那间,少女才知道他过去的那些蛮横与粗鲁,原来是有着无法言喻的苦衷。
于是少女决定洗心革面,这也就是她会来这间破旧庙宇修行的主要原因。
现在,修行也告了一个段落。
虽然不知道自己成长了多少,但是她确信至少就心灵来说,她已经不再软弱。
不管等在众人面前的,会是多么困难的磨练,她也会跟着大家一起面对。
一想到这里,少女心情轻松了不少,开始挥动着手上的扫把,进行最后一天的洒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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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考虑到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所逮捕的罪犯,很可能都是最聪明也最凶恶的,所以就防盗与反劫狱等设备,办公室也是算顶尖的。
一旦断电,除了会自动启动独立供电系统外,还会自动锁上大门出口。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劫狱,也会被那个特制的大门挡在门外,嫌犯也无法逃脱出去。
石婇枫解决了分局的案件之后,回到办公室。
才刚踏入大门,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身后的大门自动牢牢上了锁。
差不多过了五秒之后,办公室的电力重新启动,眼前才再度回复光明。
石婇枫回头看了一下大门,仍旧是上锁的情况。
依照安全的设计,这扇大门必须在白方正的办公室,桌底下的一个按钮才能解锁。
“有访客吗?”石婇枫询问柜台的同僚。
同僚摇了摇头。
石婇枫在确认办公室没有其他外人之后,才脱下自己的帽子、眼镜与口罩。
一整天都闷在这些衣物底下,让石婇枫长年以来都有起湿疹的困扰。
现在对石婇枫来说,除了家之外,还多了个办公室,可以让她以真面目示人。
这时几个留守在办公室的同僚,也因为查看状况,集合到了柜台。
“大门被锁住了,”在柜台这边,位阶最高的石婇枫立刻开始分配工作:“我们大家先巡视各区,确定没问题之后,再回到这里汇报。大队长呢?在大楼里吗?”
“嗯,他跟阿山队长去解剖室了。”
“嗯,我去跟他报告,你们巡逻完后,都回到这里汇报。记得,每个地方都要巡到,确定没有异状之后,就可以开大门……”
石婇枫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女同事大声尖叫了出来。
“啊——!”女同事用手指着另一侧走廊。
所有人一起转向女同事手指的方向,脸色均是骤变。
解剖室里,三人看着空无一物的解剖台,面面相觑。
停电只不过短短的五秒左右,一具完好的尸体就这样消失在三人面前。
“尸体呢?”阿山问。
白方正跟温佳萱的脸色,也正流露出这样的疑问。
三人观察了一下四周。
门窗都是紧闭的,就算有人想要趁着这短短五秒钟的时间下手,也不可能在三面都包围着解剖台的情况下,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
“哼哼,差点就被骗了。”阿山手摸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得意的笑。
白方正和温佳萱同时打了个冷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个不详的感觉,意外的不是来自消失的尸体,而是阿山接下来的推论。
“这是利用镜子反射原理或是投影效果的魔术对吧?”阿山挑了挑眉继续说:“有人想让我们以为尸体凭空消失,但是其实从头到尾,这里根本就没有尸体!”
“蛤?”白方正与温佳萱异口同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方正白了阿山一眼,无力的问。
“唉呀,动机不是重点。可能是因为好玩,也可能是无聊。”阿山突然吞了口口水,认真地说道:“说不定是在考验我们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
“好、好,那凶手呢?谁会这么做?”
“这个嘛……”阿山抬起头来,将目光停留在温佳萱身上。
“我?”温佳萱不可思议地惊呼。
阿山缓缓地点了个头说:“抱歉法医,恐怕也只有你做得到了。”
“你可别乱说啊。”虽然知道阿山的推论一向很无厘头,但把矛头指向温佳萱,白方正一时也慌了手脚。
“对这解剖室最了解,而且待在这里最久的,就非法医你莫属了。因此你要在这里动手脚是很轻而易举的。”阿山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再说,从头到尾也只有你一个人碰到过尸体,我和队长虽然站在尸体面前,但却没有伸手碰触过,谁知道这尸体是不是真的存在。”
看阿山讲得头头是道,白方正和温佳萱也愣住了,好像一副真有那么回事的感觉。
“想不到法医你这么会演戏,还掰了个诡异的故事来唬弄我们……”
正当阿山精彩的推理演说快要告一个段落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三人的思绪。
“怎么回事?”白方正立刻冲到门口探个究竟。
“好大的撞击声。”温佳萱提高警觉,转头往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哇靠,断个电外面造反了吗?”阿山的语气激动中夹杂着一点兴奋。
感觉到不对劲,白方正在门外挥了挥手,示意要阿山与温佳萱一起过来。
由白方正带头,快步朝事发地点走去,温佳萱也紧跟在白方正身后。
而走在最后面的阿山,好像身处敌军阵营般小心翼翼,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蹑手蹑脚地走着。
“队长!”从背后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阿山吓了好一大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没事不要叫那么大声啊,差点把我给吓死。”阿山用手按着胸前,用力地深呼吸几口。
“就是有事……”前来的警察苦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说:“我刚刚到……呼,到解剖室去没看到您,原来在这……呼,柜台那边出事了。”
一听到柜台出事,又是这么紧急的找人,白方正一行人立刻跑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