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城的事情立即引起了冯俊的兴趣。一个能够生产战前中型装甲单位的地下军工厂,对于任何废土势力而言都具有巨大的价值。尤其是在见识过N1坦克的战斗力之后,冯俊对这种地面作战单位更是垂涎三尺。240mm口径的电磁炮能够秒杀大部分异种,这正好可以填补他军队中装甲单位的空缺。
然而,b莲教的事情却让冯俊心生警觉。根据之前陈道生的交代,b莲教应当正在与名为火线联盟的势力交战,据说两者的实力旗鼓相当。按理来说,b莲教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再次介入到上鲁省的事务中来。这其中的变故让冯俊感到事有蹊跷,他决定密切关注照城的动态,并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新挑战。
与此同时,冯俊也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他能趁机介入照城的纷争,不仅可以获得急需的装甲单位,扩大自己的力量,为新上青市的发展带来长远的利益。为此,冯俊准备派遣先遣队前往照城,一方面探查军工厂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寻找机会介入当地的纷争,争取将这座宝贵的地下军工厂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直到此刻,冯俊才想起了陈道生这个倒霉蛋。自从被俘虏后,陈道生就被关进了监狱深处,在那之后,冯俊因忙于处理各种事务而渐渐将他遗忘。在新政策实施后,大量犯人被迫前往血肉工厂劳作,而陈道生因为是冯俊特别指明的战俘,才得以暂时逃过一劫。
然而,尽管陈道生没有沦为血肉工厂的劳役,他的境遇也并未好到哪去。每日,他被驱赶着参与新上青市周边的各项建设工作。虽然新上青市拥有众多机械可以替代人力,但对于这些俘虏,冯俊认为还是让他们忙碌起来比较好,以免生出事端。
当陈道生被带到冯俊面前时,冯俊几乎无法认出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曾经那个二十多岁、略显富态的男子,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面容憔悴不堪,皮肤干瘪而枯黄,双眼深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绝望;细长的四肢和佝偻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扑通~”一声闷响,陈道生再次见到冯俊后,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连给冯俊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开始在冰冷的地面上磕起响头。那砰砰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若非冯俊及时示意身边的亲卫上前拉住他,恐怕陈道生真会将自己的头颅磕得头破血流。
被亲卫搀扶起来后,陈道生急切地说道:“元帅留我一命,我必有大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恳求的神色。
冯俊见状,不禁来了兴趣,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陈道生喘息着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般的监狱里了。我有用,只要您能用到我,我愿意出卖我之前所知的一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迫切和无奈。
这与陈道生刚被俘虏时的态度截然不同。那时,尽管在遭受了一些审讯手段后,他被迫交代了一切,但言语间仍流露出对b莲教的狂热追捧,甚至声称他的哥哥会来救他,满口都是关于圣母救世的那一套说辞。正因为此,他在监狱里没少受到狱卒的“特殊关照”。而今天的陈道生,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着陈道生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冯俊心知肚明,这家伙在监狱里肯定没少吃苦头。看来,他的信仰也并非如他所宣扬的那般坚定,仅仅是一段时间的苦难就让他彻底崩溃了。冯俊不禁想道,若是陈道生的主教哥哥知道他亲爱的弟弟如今是这个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活命当然可以,但你要想办法说服你的哥哥直接来投靠我。到时候,我会给他一个军团长的位置,你也能重新过上好日子。”冯俊淡淡地说道。
“啊~”陈道生正在痛哭流涕,听到这话,他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答应道:“我愿意!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想办法说服我哥来投靠元帅您。”他的眼中闪烁着求生的光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冯俊见状,也不再逗弄他,而是将照城的现状告诉了陈道生,想要从他口中了解b莲教的真实情况。
陈道生不愧是个机灵人,他立刻猜到了冯俊的疑虑,以为冯俊是不相信他之前交代的情报,即b莲教并未与火线联盟开战。于是,他急忙解释道:“在下所言千真万确,b莲教与火线联盟在我离开之前就已经爆发冲突。我的哥哥陈道明已经率领护教军前往鄂省支援总坛。”
“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的护教军应该都集中在鄂省与火线联盟作战,又怎会出现在照城?”冯俊质疑道;“难道你们的护教军真的如此神勇,已经击败了火线联盟,开始重新插手鲁省的事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陈道生沉思片刻后,忽然开口问道:“在我被您关押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b莲教的人来找过我,或者抓到过前来侦查的间谍之类?”
“没有。”冯俊回答得十分干脆。在陈道生被俘后的日子里,他并未发现任何b莲教的人马,甚至连一面b莲教的旗帜都未曾见过。
听闻此言,陈道生不由得松了口气,接着分析道:“既然没有人来询问我的下落,那说明与火线联盟的战事尚未结束。我哥哥身为一级大主教,一旦解决了与火线联盟的冲突,他必定会来找我。既然至今无人问津,那就意味着战事仍在持续。”
至于照城为何会出现b莲教的护教军,陈道生推测道:“他们很可能早就知晓了照城地下军工厂的存在,几年前便开始暗中布局。如今军工厂被发现,这些潜伏已久的护教军便蠢蠢欲动,开始行动了。”在b莲教中,对外传教乃是重中之重,它不仅关乎教众个人的发展,更与整个教派的兴衰息息相关。因此,他们对潜在的资源和发展空间总是格外敏感。
正如陈道生所经历的那样,即便他的哥哥已经成为了一级大主教,他仍然需要通过积极传教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传教并非易事,当传教使带领队伍抵达一个新地方时,他们会首先仔细观察当地的环境和居民情况,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合适的传教策略。
如果目的地是一个荒凉贫瘠的区域,人类在废墟中艰难求生,只有一些小型拾荒者流浪团体,那么b莲教的处理方式就相对简单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占据最肥沃的土地,设立救济站,向幸存者提供食物。在这里,只要人们愿意倾听他们的教义,就能换取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由于当地缺乏大型社会组织或人类基地,这些幸存者很容易就会被纳入b莲教的庇护之下,成为虔诚的教徒。
若面对的是稍具规模、已形成人类基地或社会组织的地方,b莲教则会采取更为精细的策略。
对于那些实力不俗但态度较为开放的人类基地,b莲教通常会以经商传教的方式悄然渗透。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利用经济手段逐步控制当地资源,最终在适当的时刻一举夺权,实现对基地的完全掌控。
而对于那些由独裁者或军阀领导的基地,b莲教也会根据其实力采取不同措施。面对实力强大且较为封闭的基地,传教使会以商业合作为名进行接触,试图从上至下或从下至上进行渗透。一旦成功渗透其中一层,距离整个基地的同化也就不远了。
对于那些极端封闭且排外的独裁者统治的基地,b莲教会选择更为谨慎的策略。他们可能只会建立有限的贸易关系,然后耐心地等待时机,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再采取行动。
正是凭借这种灵活多变、因势利导的行事方式,b莲教迅速在鄂豫两省扩张势力,最终成为了占据中原地区的废土大势力。他们的策略既狡猾又实用,充分展现了宗教势力在末世环境下的生存能力和扩张野心。
“所以说,照城的白莲教,很可能是之前白莲教的一支传教使在这里留下的伏兵,而现在只是因为军工厂的出现而摊牌了。他们最多是得到了总坛的指示在行事,根本没法得到总坛的援军,只要您出手,就能立即占领整个照城,扩大自己的实力和地盘。”陈道生一脸谄媚地解释道。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冯俊势力扩张后能够奖赏自己的景象。只要能够证明自己还有用,他就可以在冯俊手下活下去,而且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好,未必不会比在白莲教中过得差。
为了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忠诚和用处,陈道生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安排我去探一探照城白莲教的口风。为了表示对您的衷心,我愿意带上奴役项圈或者体内植入炸弹,只要能够被您所用,我愿意付出一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迫切和诚意,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冯俊效劳了。
看着陈道生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冯俊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陈道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但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在这个末世之中,像陈道生这样的人往往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记住,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你敢背叛我,后果自负。”
听到冯俊答应了,陈道生顿时喜形于色,连连点头应是。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保命符,同时也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而冯俊则已经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陈道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