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林看着眼前的铜板,大约五十枚,旁边还有把匕首。
伸手拿起,仔细瞧了起来。
匕首并非长刀,虽然短,但那弧线很是优美,把手处,该是镶金锻造,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发着光的大大的红宝石,刀鞘在制作方面,相当精美,也镶满了宝石。
孟子林对宝石没有研究,匕首也看不出一二。
不过,瞧这匕首的精美程度,该是值些银钱。
“这是我在主家为奴时,主家这些年赏我的钱,一共五十文”
司欣儿微微低头,声音低的可怜,这五十文钱也只能管一段时日的温饱。
但她,也只有这么多了。
“这匕首从何处得来?”
孟子林现在有钱了,自然看不上那五十文钱,他的关注点,在那匕首之上。
“小时候,父亲赠与我”
孟子林听着,将那匕首放下,抬头望向司欣儿。
只见她微微低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大大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思家的情怀。
“既然是你父亲的遗物,这对于你很重要,你要好好收好”
“来,跟我进来”
接着,孟子林提起背篓,将那些铜板也收起来,便向卧房里走去。
司欣儿将匕首揣入怀里,赶紧帮着郎君抬背篓。
倒是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份量有些重。
“郎君,您哪里来的钱买的呀?这么多米面,还有肉呀”
看到孟子林从背篓里一件一件往外拿着,司欣儿满眼放光。
孟子林就笑,从她那透亮的眼神中,看出的是一个少女该有的芬芳。
“我今日赚了钱,自然要购买些家用,这些放置在厨房,来,欣儿,这是给你的”
孟子林将成衣拿出来,虽说是粗布衣,但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平民,粗衣才是标配。
“给我?郎君,我有衣服,我衣服穿不完”司欣儿一瞧,赶紧拒绝。
“让你拿着便拿着,你去隔壁将衣服换下试一试,掌柜说过,大小可调换”
司欣儿的衣服可想而知,都是些又破又大的旧衣。
孟子林无法想象那些是她从哪里捡来。
跟了自己,首先要保证她的基本生活需求。
司欣儿怔了一下,看向孟子林期待的眼神,脸颊微微一红,拿着成衣走了出去。
孟子林将米面油放到厨房里,将肉菜放到案板前。
这下吃饭该是没问题了。
“郎君”
司欣儿喊了一声,站在了厨房门口。
孟子林抬眼望去,一股春风般的感觉袭来。
果然人靠衣装,此时的司欣儿,美的令人窒息。
她才十六岁便如此娇艳,无法想象,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成衣很合身,将司欣儿的优点统统体现出来。
虽是粗布,但在司欣儿身上,绝对胜过绫罗绸缎。
“郎君”
见孟子林一直望向她,司欣儿又喊了一句,
“哦,挺合身,我买了一些布,若是你会些针线活,可为自己再做几身”
“你那些旧衣不合身,旧了,丢掉吧”
作为三十岁大叔的孟子林,咽了下口水,赶紧晃了晃脑子,阻止了自己的想入非非。
“那我给郎君做几身,我有衣服穿就行了”司欣儿低声说着,但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她的内心十分激动。
不过,来到卧房,瞧见那些布料,都是女子花色,
“给你自己做几身,我有衣服可穿,来,这些银子你数一数”孟子林进来,说着将钱袋拿出,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桌上。
“郎君,这……这么多银子呀”司欣儿的眼睛都直了,这些年来,她都未曾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你识字吗?会记账吗?”孟子林清点着剩余的银子问着,
“识得几个,郎君,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的?”司欣儿满眼激动,她攒了几年才攒了五十枚铜钱,
作为流民的她,在大户人家为奴,是没有工钱的,管吃管住,已是很好的归宿。
“子林,在家吗?”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孟子林一听,抬眼示意一下,司欣儿赶紧将那一桌钱往钱袋子里装着。
出了卧房,看到一个长相儒雅,神态和善的中年人已经进入院内。
“孟先生,您来啦,快,请进来入座”
四间屋,有一间算作中堂,待客休闲之处,孟子林热情相迎。
孟先生微微疑惑,孟子林可从来都是清高之辈,与村里人极少来往,平日不爱说话,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子林,你的病好些了吧?”一来到中堂坐下,孟先生盯着孟子林观察着,
孟先生作为盘孟村村长,是个读书生,几十年考榜都落了榜,年纪大了,也就作罢,平日与孟子林父母相交很好。
孟子林双亲已去,孟先生也时常前来探望。
“孟先生,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您喝茶”孟子林手里忙碌着,为孟先生泡了杯茶水,
有个女人在家里,还真是省事儿,竟然有热水,中堂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孟先生更是奇怪,他平生第一次喝到孟子林泡的茶,第一次见孟子林说这么多话。
瞧着他的精神气头,比病之前的状态还要好。
难道一场病,人都变了?
孟先生左右瞧了瞧,皱了皱眉头,
“子林,我今日听到你院中有女子声音,这是?”
这话一听,孟子林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司欣儿之事儿,孟子林还未理出头绪。
不过,既然自己将她领回家,必定要护她周全。
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更何况她的美貌……哦,那个不是最重要的地方。
“欣儿,过来,让孟先生见一见”孟子林大声喊着,
司欣儿低着头,小心翼翼从外面走进中堂,不敢抬眼看向孟先生,
“孟子先,这是司欣儿,十里镇人,我的娘子”
既然要护她周全,自然要给她身份,她虽是流民,但现在可不能让众人所知。
十里镇离盘孟村有六十公里,自然没几个人去过,如此编造,也是在掩饰她的身份。
不知为何,介绍完后,孟先生却是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