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去哪儿?”贺祈深捏住少女脸颊的软肉,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上一世他们结婚只是草草举行了婚礼,一切该有的仪式都没有。
重来一世,他想要把什么都补上。
“我想留在京北!”周令纾再次重申,“我不想出国。”
她是超典型的不学无术,英语自然也......讲得磕磕巴巴。
但凡说得快一点她便听不懂。
更何况是外国人流利的外语。
以往出国都有人在她身边,可这回要跟贺祈深单独去。
她誓死不从!
“嗯。”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周令纾眉眼舒展,只是还未等她开心时,贺祈深的话再次让她的脸拉下。
“就去希腊。”
“贺祈深,你耍无赖!我都说了我不想去。”
周令纾龇牙咧嘴,正在她还想咬贺祈深时,余光落在他冷白如玉脖子侧边上那一排红红的牙印。
蓦地想起他明天还要上班。
“牙......牙印你明天遮一下。”周令纾结结巴巴道。
这牙印若是被人看到了......
她不敢想。
往后圈内大抵都会盛传周家二女儿是条恶犬。
还没结婚就把人脖子都咬破了。
——还是咬得贺祈深这尊大佛。
“阿纾,你是在求我吗?”贺祈深目含笑意,凑近了少女雪白的脸庞。
“你可以在右边再咬一个。”他停顿了一会,在少女脸颊上重重亲了下,又道:“对称。”
闻言,周令纾忍不住爆粗:“对你妹!你明天反正要给我遮好。”
话落,周令纾懒得再理会贺祈深,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贺祈深。
“老婆,你咬的这儿,它也遮不住啊。”
男人支起上半身,将牙印的位置又指给周令纾看了看。
周令纾懊悔不已。
她怎么不往下咬一点!
周令纾闭眼装死,不理会男人的喋喋不休。
他可真吵。
跟他那张脸一点也不符。
-
“早。”
唐济闻声抬头。
只见贺祈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跟他问......早?
虽然心中惊诧万分,但他依旧扬起了那副公式化微笑:“总裁早。”
贺祈深并未停留,径直进了办公室。
在他进办公室前,唐济轻易便看到了贺祈深脖子上那两排红红的——十分显眼的牙印。
唐济眼前浮起四个大字——孔雀开屏。
难怪这一大早都跟他打起招呼来了。
他怀疑总裁这是故意的。
正在他沉思时,肩膀忽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总裁脖子上的牙印你看到了吗?”
瑞秋抱着文件,像见了鬼似的,目光时不时往总裁办公室紧闭的大门看去。
唐济以拳抵唇,干咳一声:“总裁也跟你打招呼了?”
闻言瑞秋瞳孔放大:“跟你也?!”
刚才贺祈深跟她说早时,她还以为下一秒她就要被踢出贺氏集团了。
唐济挑眉,高深莫测看了眼禁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压低了声音:“好不容易娶到周家那位,尾巴翘上天了。”
瑞秋点点头。
似乎这几天贺祈深在会议室骂人的次数都比以前少了。
“周家那位可真是个小野猫,总裁的脖子都咬。”瑞秋啧啧感叹道。
贺祈深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
她还记得跟她同期进来的一个秘书。
只是走路时崴了,撞到贺祈深身上。
直接中断实习期。
“除了夫人,也没人敢靠总裁那么近了。”唐济见怪不怪。
看贺祈深今天这光明正大的秀恩爱模样,不出半天,集团上下怕是就要传遍了。
他可真没想到贺祈深这老铁树开起花来居然还这么闷骚。
看到一身绸缎米色上衣,黑色鱼尾裙的岑欢款款朝这边走来时,瑞秋撞了下唐济的胳膊:“敢的人来了。”
集团上下的人都知道岑总监跟总裁是大学同学。
是跟着总裁一块进集团的。
起初不少人猜测两人是情侣,就连她刚进集团也以为两人是情侣。
直到后来唐济给她交代工作,她才知道贺祈深一直喜欢周家那位。
对周家那位可谓是全方位无死角监视。
有时候她都为周家那位捏把汗。
岑欢笑吟吟跟两人打了招呼,这才道:“总裁在吗?”
唐济微微颔首,“总裁在,但是在忙,你有什么文件直接交给我就行,我会转交给总裁的。”
岑欢唇角笑容一僵,旋即又扬起得体的笑:“寰宇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要亲自跟总裁谈。”
寰宇的项目是集团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之一,一直是岑欢负责的。
若是其他的事,或许唐济直接将人拦了,可偏偏是这个项目。
最终唐济打了内线电话,征得了贺祈深是同意才将人放进去。
岑欢在转身那瞬间,眼底划过一抹怨恨。
就因为上次她惹了周令纾的不开心,唐济居然公私不分,真想把她拦在总裁办公桌门外。
像周令纾那种不学无术的世家女,怎么配得上贺祈深这么优秀的人?
尤其上次一起吃饭,周令纾对贺祈深一点也不体贴。
全程都要贺祈深伺候。
就连喝水这么小的事都要贺祈深把水杯放到她手边。
岑欢相信两人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
即便贺祈深现在喜欢周令纾又如何?
对于一个空有长相的花瓶草包又半点不会照顾人的妻子,长期相处下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阿深。”
岑欢将文件打开递给贺祈深,“之前那批材料采购用低价买进了另一批材料,并不是原定那批,如今已经用了不少那批材料了,我建议是干脆就继续用。”
“只是这个吃回扣的采购不能留了。”
贺祈深看着文件,眉头一紧。
他将文件重重扔在桌上,“这么差的材料你说继续用?”
“岑欢你是第一天来贺氏吗?”
岑欢轻抿了下唇,“如果现在换回之前材料,损失很大。”
“谁惹出来的就让谁去承担,让公司法务准备材料,若是他不愿意承担就直接上诉。”
贺祈深身体往后一靠,淡漠地扫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面容精致的女人。
“以后这种小事我希望你能自己处理好,你进集团五年了,不是五天,如果这些事都要一一问过我,那我就要怀疑你是否能胜任现在的岗位。”
岑欢脸色变得唰白,精致妆容也掩不住她的苍白。
尤其是贺祈深往后靠的那一瞬,她看到贺祈深衬衫衣领旁两排整齐的牙印。
她呆滞的表情让贺祈深眉心一跳,眼底划过不悦,“没事就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