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车道两旁的风景不断变化,微弱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昏暗的车厢内。
周令纾眼眶湿润,小声抽泣,男人大手压在她后颈,将她白嫩嫩的脸按在胸膛上。
贺祈深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别哭了,我错了。”
周令纾边哭边扭着上半身,想将背上的手甩下来,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总是不分场合。
贺祈深眸光闪了闪,将脸凑在周令纾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具体怎么实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把我送回家就走,不准留下来!”周令纾停住抽噎声,强烈让贺祈深保证。
明天婚礼。
她真不想在今天晚上看到他了。
“好。”贺祈深答应的干脆。
周令纾闻言哼唧一声,又狠狠在贺祈深肩上咬了一口这才作罢。
周令纾直起身,想离贺祈深远一些,可男人那只手臂一伸一拉,她又被他拉进怀里。
男人身上的琥珀麝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周令纾暗自腹诽。
狗男人用香水的品味还挺好的。
她推了两下贺祈深,没推动,便只得作罢,不情不愿地靠在他怀里。
贺祈深把玩着周令纾的手指,目光幽深。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周家别墅前停下,周令纾快速挣开贺祈深,轻快地推开门。
她下了车,喜滋滋地便往别墅内走去。
可刚走出一步,便被身后的贺祈深叫住了。
“阿纾,过来。”
男人单手插兜,倚在门上,一双浅褐色的眸子一动不动落在少女背影上。
周令纾转身时才发现贺祈深居然下了车!
在贺祈深凌凌眸光下,她又折了回去,她清澈惑人的双眸染上愠意,“你说过的,要马上走。”
周令纾话音刚落,腰间便覆上一只大手,轻轻一带,她便再次落入贺祈深怀中。
少女娇嫩的脸庞浮起不悦,可未等她开口,一片阴影便投了下来。
灼热又克制的吻迎面压来。
周令纾被贺祈深紧紧抱在怀里,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脑子发晕,垂在身侧的手推搡着贺祈深的腰腹。
只是贺祈深十分强势且霸道的紧紧搂着她,她推了半晌都没推动一分一毫。
周云姿刚从屋里出来见到的便是贺祈深将周令纾整个人圈在怀里亲吻。
仿佛要将人融入骨血一般。
她暗骂一声“晦气”。
怎么老给她撞见。
“咳咳——”
见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周云姿终于忍不住弄出动静。
听到动静,周令纾趁着贺祈深失神,狠狠地将人推开,旋即又怒瞪了眼贺祈深,抬脚踢在贺祈深腿上,斥了声:“不要脸!”
这才转身跑进了门。
见状,贺祈深眼底笑意更深。
他转身时,冷冷扫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周云姿,“下次别这么没眼力劲儿。”
话落,便转身上了车。
留下在原地气急败坏的周云姿。
看着缓缓驶离别墅,直到消失不见,周云姿狠狠跺脚,转身进了别墅里。
她三两步追上周令纾的脚步,一把抓住了周令纾的手臂。
周云姿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这让她瞥见了衣领下的痕迹。
——看起来很新。
周云姿脸色一沉, 阴阳怪气道:“周令纾,你现在挺会玩的啊。”
周令纾“嘁”了一声,甩开周云姿的手,“你管的还挺宽。”
“安全措施,做了吗?”周云姿继续追问。
虽然贺祈深说不会让周令纾生孩子,可她一点不信贺祈深的鬼话。
周令纾眉心蹙了下,“我现在就准备去啊,你又拉着我不让我去倒水。 ”
见周云姿脸色更加难看,周令纾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你不会觉得就凭着那点喜欢,就能让贺祈深对我全然没有原则吧?”
她最近都有吃药。
因为她说服不了贺祈深,干脆懒得再说。
她知道贺祈深眼下是真喜欢她,可这种喜欢她并不觉得有多少真心。
或许正是因为求而不得,导致贺祈深才更加想得到。
可得到后呢?
或许又觉得没意思了。
真心喜欢的话,她觉得就应该像是姜川遇那样。
爱护对方的同时也尊重对方,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强行就人留在身边。
周云姿点头,又摇头。
她很想说,贺祈深是个疯子,对得到周令纾这件事,他可以做的毫无下限。
毕竟橘子都愿意去蹲了。
重来后还要娶周令纾,这若都不是爱......
可这一切周云姿并不能对周令纾说,也不想对周令纾说。
周令纾伸手叫停,“别说了,我还要出门。”
“周令纾!你明天结婚,你居然还要出去!”
周云姿咆哮声响彻一楼客厅。
周令纾将她的话抛之脑后,健步如飞上了楼。
-
当周令纾推开包厢的门,看到坐在卡座上还穿着病号服的郁泽时,放声大笑。
她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郁泽还真从医院偷跑出来了。
连病号服都没换。
“阿纾,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刚才我跟阿泽一块进玫瑰谷时,那么多视线集中在我们身上,我有多崩溃!”
一见到周令纾,戴经白便大倒苦水。
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被郁泽给他丢完了。
“我这是给阿纾面子,你懂什么,滚一边去。”郁泽一脚踢在戴经白小腿上。
戴经白嗷了一嗓子。
“你可真厉害啊,这德行了还敢从医院跑出来。”周令纾一边坐下,一边啧啧称奇。
郁泽这人挺缺心眼的,但很重视友情。
周令纾也是因此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跟郁泽一块玩。
即便郁泽喜欢周云姿。
“你今天怎么没把周云姿带过来,我还以为你婚前最后一夜要把你姐带来。”尤嘉拿着酒往周令纾的杯子里倒。
他一边说话一边看向一旁的郁泽。
周令纾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后又看向郁泽那边,“她那种好学生怎么可能来。”
“某些人的期待要落空咯。”
“那有啥,今天你姐都去医院看阿泽了。”应恺挤眉弄眼道。
忽然,外面传来吵闹声。
周令纾往后一靠,玫瑰谷管理很严,大多时都不会出事。
但偶尔也会有没长眼的客人调戏服务生。
“砰——”
肉体撞到门上发出闷响声,包厢的大门被人直直撞开。
周令纾抬眼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