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纾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小笼包跟海带汤,她欢快地踩着地板。
陵城的小笼包可以算得上是她最爱之一,沾上辣椒,香迷糊了。
只不过她常常起不来,她起来时,早餐店已经收摊了。
“阿纾,今天中午我有个重要会议来不了,你记得吃饭,我下午再过来给你做饭。”贺祈深一边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拿出来系好,一边对正在喝汤的周令纾交代。
“你爱来不来。”周令纾摆摆手:“赶紧走吧你,我吃早餐了。”
小白围在贺祈深脚边喵喵喵叫,贺祈深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乖,晚上给你带罐头。”
小白在贺祈深手心蹭了下,摇着尾巴欢快地喵了一声。
“小白,过来!”
周令纾往玄关处看了眼,看到小白对贺祈深那么殷勤热切时,气得吐血。
这猫咪太亲人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什么人都亲!
贺祈深揉了揉小白的猫头,让它回去,小白听到妈妈的呼唤,毫不犹豫,扭头就走,蹦跶到周令纾脚边。
“还记不记得谁是你主人了!对别人那么亲近,小心我断你猫粮。”
周令纾一边吃东西,一边威胁。
门口的贺祈听着周令纾的话,眼角眉梢都带染上笑。
她开心,好像更重要一点。
唐济依旧等在楼道口外,见到贺祈深时,他拉开后座车门,贺祈深顺手将垃圾扔进垃圾桶才上车。
见他眉开眼笑,唐济关上门,仰天长叹。
贺总莫不是在这里待上瘾了?!
他想回去啊!!!
唐济欲哭无泪,只能观世音菩萨,佛祖,老天爷,上帝请求太太快点消气,他想念京北的灯红酒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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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纾吃完早饭后接到了王婷丈夫的电话,昨天晚上王婷被扣派出所了,因为他们不接受和解,王婷要被拘留五天。
他打电话来道歉的,说家里小孩上下学没人管,希望她放过王婷。
“她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去找我闹摆明就是觉得我年轻脸嫩,好欺负。”
“又顾忌舞蹈室生意肯定不会跟她当众闹开,她应该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我是个硬茬,舞蹈室能不能开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她上来就当面扇我巴掌的事。”
“我活到二十五岁,还没敢扇我巴掌的,我肯定不会和解,必须待满五天。”
周令纾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个小县城里虽然很多人也很热情,但因为多数人念书只到初中就戛然而止,有时候接触到的人说的话会让她产生略微的不适感。
王婷就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一类。
明知道出问题的是自己老公,但只把矛头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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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周令纾就不想出门了,她开着空调窝在沙发里看新出的恋综,如今是暑假,课排到下午了,想到待会要出门,她生无可恋靠在沙发上。
厨房里,贺祈深正在做饭。
闻到饭菜香,她吸了吸鼻子,贺祈深耐心可真够好的。
在这里给她做了两个月饭,她没留他吃过一顿饭。
“你还不回去?”
周令纾洗手准备吃饭时再次问道。
贺氏他不要了?
哦,她想起来了,贺氏的最大股东是她,贺祈深在给她打工。
“很久没休假了,想再待一段时间。”贺祈深盯着她,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谎话真是手到擒来。”周令纾撇撇嘴。
明明就是想带她一块儿回去,却装模作样说休假。
有哪个休假的人还天天开会处理工作的?
“我去给小白放猫粮,你快吃饭。”
周令纾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贺祈深走出厨房,蹲下身抱起小白,去拿猫粮。
小白亲人,但对贺祈深有点太亲了。
算了。
周令纾懒得再想,反正贺祈深没对她做什么,还每天都来做饭,她的嘴被他养得更刁了,外面的饭都有点吃不下去。
她吃饭时,贺祈深便走了,周令纾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准点出门,上完课她去了琴琴家吃饭。
琴琴一直邀请她,她之前一直没找到时间,约在了今天。
琴琴家氛围很好,跟苏槐家里一样,父母恩爱。
她吃完饭,依旧是贺祈深来接她的。
这两个月她周围人都知道她表哥来陵城抓她回家了。
“阿纾,我可以改的,这两个月你都看到了。”
寂静的街道上,高大的男人低头,看着身旁的人。
“我没有要你立马就原谅我,但是你考虑考虑我。”贺祈深补充道。
他想让她只看着他。
但她不喜欢这样,他想给她选择——早点原谅他亦或是晚点原谅他。
周令纾扫了一眼贺祈深,“给你点好颜色,你又开始劝我回去了?”
她看着地上零碎的落叶以及映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影子。
真想快点把他赶走。
“你不想回去我们也可以住在这里。”贺祈深顿了顿,旋即脸色变得沉重:“外公年纪大了,你走后,他担心你,大病一场,现在身体不如从前了。”
“外公病了!”周令纾声音拔高。
她走的时候随心所欲,什么都没想,只想逃离。
没想到那么多。
“现在好很多了,你别担心。”
“外公应该很想见你,就算你想在这里住,也可以回去看看外公,让他放心。”
周令纾垂眸,随后说句话:“卑鄙。”
明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外公,他给了她一个不得不回京北的理由。
“我就算回去也不原谅你!”
周令纾一跺脚,加快脚步往前走,贺祈深双手插兜,笑着跟在她身后。
到了楼下,贺祈深停住脚步,目送周令纾上楼。
周令纾走上三楼,从包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她推门而入,弯腰从玄关柜拿鞋。
今天小白怎么没上来迎她?
她心里有些奇怪,正要去开灯,余光扫到阳台窗帘那里有一道人影!
周令纾心中骇然,她不动声色将鞋放了回去,缓缓直起身,转身就想往外跑,但藏在那里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
她刚跑出门两步,骤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强托着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