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纾睡到天黑,起床时贺祈深抱着她不准她走。
她很困,干脆放了郁泽跟周云姿的鸽子,窝在贺祈深怀里继续睡。
接下来两天她依旧没出门。
因为她跟贺祈深在不同的地方探讨人体的奥秘。
抽不出时间。
过了一年半,不仅是贺祈深,她空缺已久,遇上贺祈深简直是久霖逢甘露。
最终是因为贺氏的工作必须要贺祈深去处理,这场长达三天的探讨就此结束,周令纾去看了外公。
外公头发白了很多。
比起她走时,苍老了很多。
外公说四个月前就收到了贺祈深的消息,说已经找到她了,过段时间就会带她回京北。
这事贺祈深居然没跟她说!
从外公那里离开,她去了赛车场。
今天有比赛,不过她好久没碰赛车了,自然不准备上场。
她只是听尤嘉说史晓彤在那里做兼职。
周令纾惊呆了。
她都要怀疑郁泽跟史晓彤是不是什么苦情言情文里的男女主了,这两人真是无论如何都能相遇。
她的车刚开到赛车场外,便被拦住了去路。
周令纾隔着挡风玻璃跟车外的姜川遇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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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餐厅内,周令纾跟姜川遇临窗而坐。
刚刚姜川遇拦下车说要谈谈。
周令纾觉得他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但看着姜川遇眼眶通红的样子,她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了,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姜川遇喉头微哽。
那件事是在周令纾离开半年后。
他跟沈雾一块儿喝酒。
沈雾喝醉了,酒后失言说给他听的。
他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周令纾为他做了那么多,而他却那样伤害她。
过去这一年,他每天都在后悔当初回国后,面对周令纾的心动他为什么要刻意压抑,若是那一次他带她走了。
现在他们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结果了?
“沈雾跟你说的吧?”
不用姜川遇回答,周令纾也能猜到。
贺祈深根本不会把这种事说给姜川遇听,他生怕她因为姜川遇动摇。
自然不敢。
姜川遇垂眸,声音晦涩,“对不起,阿纾,我不知道。”
周令纾长长叹了口气,明艳的脸蛋布满认真之色,姜川遇看到她这样,忽然不想听她开口。
明明她就坐在对面。
她好像无限缩小,离他越来越远,无论他怎么跑,也追不上、
“阿遇,你不用把这个放在心上的,我会做这件事是因为你值得我去做,即便我们分手了,但是你以前对我很好是事实。”
周令纾笑笑:“其实我也没失去什么。”
“只是让沈雾喜欢上我,就能救你,我觉得很值得。”
“阿纾......”
姜川遇下意识就想去拉周令纾搭在桌沿的手,后者不动声色避开。
此时餐厅内弹的钢琴曲已经换成了贝多芬的《告别》。
玻璃上映着姜川遇低落的神态。
音乐声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悲伤,心口的那股恐慌逐渐散开,将他紧紧包围。
“阿纾,不能再给我机会了吗?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带你走的,我想带你走,但是那个时候......”
周令纾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姜川遇眼底的痛苦被她尽收眼底。
她依旧会因为他难过而感到难过,但不是以前那种恨不得替他的感情了。
他在她生命中曾经是很重要的人。
给了她很多爱。
给了她很多肯定,让她坚持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舞蹈。
她很感谢他,仅限于此。
“贺祈深做的事太过分了,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
姜川遇瞳孔微缩:“你代他跟我道歉?”
周令纾微微扯动了下嘴角:“阿遇,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一年前会走是因为我想逃离他身边。”
“我现在回来也是因为我愿意以后陪在他身边。”
姜川遇着急开腔:“他强迫......”
“没有。”周令纾摇头,“这次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我准备开始新生活了,阿遇,我希望你也能早点开启自己的新生活好吗?”
“不要再跟叔叔阿姨闹脾气了,早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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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姜川遇分别后,赛车比赛早已结束,周令纾只好打道回府。
她到家时,贺祈深已经下班到家。
他仰躺在沙发上,管家走过来小声跟她说:“先生好像心情不好,回来时脸色好差,不知道是不是集团出什么事了。”
周令纾放轻脚步往沙发那边走去,走到贺祈深身后时,她停住脚步,低头挡住打在贺祈深身上的灯光。
贺祈深眉心皱成川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在想什么,连她靠近都没发现。
周令纾戳了戳他的脸。
后者猛然睁眼,对上周令纾眼睛时,他眼底寒光散去。
“去赛车了?”贺祈深眼底心虚一闪而过。
周令纾低头,凑近了贺祈深,静静盯着贺祈深的眼睛。
看得贺祈深头皮发麻。
“没去。”周令纾直起身,绕过沙发在贺祈深旁边坐下,“去见了姜川遇。”
贺祈深俊美脸庞上神情细微变化了一下,他紧攥的手被藏在背后。
“不好奇我见他是因为什么?”
周令纾软软的趴在贺祈深胸口,仰头看他,声音绵软,似是在撒娇一般。
贺祈深扯了扯嘴角,扬出一个僵硬的笑,不在意?根本不可能。
比起沈雾,他更在意姜川遇。
得知她跟姜川遇见面,他根本静不下神,平时十分钟就能看完的文件,现在要一小时。
所以他回家了。
贺祈深呼吸急促,看起来有点紧张,周令纾也不拆穿他,她身体往左倾斜,将贺祈深藏在沙发上的手拉了出来。
一点一点将她紧攥的拳头掰开。
然后滑进指缝,跟他十指相扣,再高高举起。
“祈深哥,我们结婚了,你要多给我一点信任。”
“他找到是因为知道我攻略沈雾的事,他很感激,但又对曾经伤害我感到抱歉,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贺祈深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周令纾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怕到手的老婆跑了?”
“我没有调查你行踪,一个客户看到拍照发给我的。”
避免周令纾误会,贺祈深空出一只手,将手机给周令纾,让她自己看聊天记录。
周令纾可不是说“没事,我相信你”的人。
她认真翻阅了那个客户发来的消息跟照片,无非是让贺祈深多注意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