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舟,水灵。
江河湖海处,皆有问舟行。
船只四行无处寻,问舟则显指迷津,
问舟此灵指万船归处方可修成凝形,水域越大,船只越多,
于问舟而言,机缘便越大。
可我不眷恋茫茫沧海,
亦不向往广阔山河,
只守一处山镇,一方清水,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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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环将小尾和拈花的魂珠送往未苍域尚未归来,
后院的一些琐碎之事便落在了连鲛身上。
可连鲛做的很是开心,
前院里只隔三差五的来两个人,实在闲的发慌,
在后院里还能时不时的围着姑娘转,
对连鲛而言,却是再知足不过了。
这边,凤玹看着快乐的挥舞着扫把的连鲛低声问着锦昭:
“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精灵那么喜欢扫地的。”
“他性子活泼,闲不下来。”锦昭头都没抬起。
“不过三两下法术的事情。”凤玹不解。
锦昭指着凤玹身前那张从南离新送来的偌大茶台:
“煮茶也不过三两下法术的事情。”
“哎,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凤玹反驳。
“如何不能相提并论?”
凤玹一噎,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不过她了,便也不再继续,只老老实实的煮水泡茶,却突然手上一停:
“来人了。”
继而皱眉:“又是个连结界都进不来的精灵。”
待连鲛去前堂接人时,
却是前些日子被锦昭嘱托去查盛家学堂一事的孟怀出现在门口,
只说自己查到了一些眉目。
待见到了锦昭,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这段时间查到的一应消息悉数告知。
盛家学堂背后并非朝堂中人,
乃是朝都皇商----盛安邦名下的产业。
盛家早前是个船商,后来在一次天灾之中,将全部身家捐赠赈灾,
又在半年时间又白手起家,蓄下庞大家业,
在当地颇负盛名,素有善商之名。
后来,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涉足朝都产业,后又在朝都皆是了一应贵族公爵,
渐渐打开了商路,在朝都商界占了一席之地。
继而又因引荐有功,被当今圣上特许皇商之名,
宫中月用,皆有盛家之手,
可盛家不若旁的商人,赚的盆满钵满便飘飘然不知几许。
却每到天灾人难之时,捐出大量银钱以充国库,
后来又于各地开办盛家学堂,广济孤女,被圣上知晓后,
又特许在明安国都再办一女子学堂,又亲笔题写“盛家学堂”牌匾高悬于上,
是以朝都城中,盛家学堂开业之时围观之人甚多,
那烫金的圣上亲笔人人相传,善名远扬。
可不知为何,盛家学堂在众望期待之下,并没有如期那般热闹,
据说会从各地遣送学成孤女,亦没什么动静,
尤其是以金城为首,那最负善名的盛家学堂好似一夜没了风声。
据说当地的一个乌姓富商,当初乃是一手出资兴建学堂,
后不知为何,竟极力反推,导致金城的盛家学堂关门闭业。
若再细问,便问不出缘由,关于此事,盛家一门口风极紧,
唯一得知的便是盛家已经派人去往金城处理相关事宜,具体如何且尚未得知。
可就算如此,盛家在朝都城中亦不受什么影响,
只因他背后,乃是当今最得圣上倚重的金元天师,
这个天师才是当今最强宗门所出,
据说此宗门已有人得道升天,位列仙班,
而这位金元天师本也该大修得道,后因圣上所请,
便留下来为圣上“指点国运”,处处深得圣心。
而盛家便是举荐这位天师之人,
因“牵线”有功,特许皇商之名,宫中又有天师相助,在朝都所谓如鱼得水,
便是诸侯将相,对其都要客气三分。
孟怀说,己经派人去往盛家的起源之处查问,可却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无非就是听出了茧子的善名罢了。
具体还需再等等,
唯恐锦昭诸人等的着急,便先行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知,
盛家可疑,他背后的天师亦有待探究,自己已动用朝中人脉探寻,势必要尽自己之力还那些冤死之人一个公道。
锦昭点点头,只说不用,
因为起源之处的消息,已经送来了。
孟怀不解,却看一阵流光之下,
自己身侧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大惊之余却见那男子直直的朝着锦昭跪了下去:
“求求您,救救娑城的人吧!”
娑城,便是盛家起源之处,
亦是孟怀无论遣去多少人力,都查不出丝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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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问舟,临水而生。
凡间水上,常遇气候不佳时,船只不遇,无处可循,
而问舟要做的,便是寻舟指路,万数则得到化形。
若说船只多的地方,无非海域,
无际海水之上,船只众多,天灾海啸常有,问舟的机缘便越多,化形的机会便越大。
再不济的,便是江河。
而我,生于娑城一隅的山脚之下,
不求几十年得到化形,自在人间,
只图个顺心安宁。
娑城是个水城,
四面环水,陆路少有,唯船只通行,若是在娑城通往外界的主流之处,倒也是个修炼佳地,
而我则居于娑城一处偏僻的山脚之下,
山脚下居住之人甚少,寥寥十几户,
那十几户人家靠打渔为生,渔船也不过十来只,
有的还有些破破烂烂,仿佛一阵浪花便能给拍碎了一般。
与我一起的问舟都说,在此处修炼,还不知猴年马月才凝形,
纷纷离开各寻归处。
唯余我,成了这里唯一一只问舟,
一只有些许灵力傍身,但未凝形的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