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岳还想问些什么，黄依依和高斐兴冲冲地回来了。
她们一回来，整个包厢就热闹起来。
黄依依双眼发亮，咋咋呼呼道，“你们猜我和斐斐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纪风安好奇的问道。
黄依依还没等说出惊天大八卦，高斐就见缝插针，简洁道，“方朗，出车祸了，据说脊椎骨断了，人瘫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度日了。”
正准备侃侃而谈，将故事说得跌宕起伏的黄依依：...
她的快乐啪地一下没了，真想卡住高斐的脖子，使劲儿摇晃两下。
三人震惊。
“啊？下午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瘫就瘫了？”
黄依依撇撇嘴。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从俱乐部出去还带着气呢，车开得飞快，不知怎么就撞在了护栏上，说来也奇怪，这人别的地方没怎么受伤，唯有脊椎，断了。”
“我觉得是报应。听说他少年时杀过人，还到处宣扬，这种人能活下来都是老天不长眼。”
“我觉得老天爷是长眼睛的，死了多轻松，只有成了瘫子才叫报应呢！”
秦乔默默地听着，眼中毫无波动，深藏功与名。
翌日清晨，她来到临街的旧物市场，这条街属于老城区，相对城市其他地方，更多了一份古朴和热闹。
秦乔喜欢这里的氛围，简朴而真实，没有繁华都市的浮躁和繁华。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郁的历史气息，仿佛能够感受到岁月流转在这里留下的痕迹，让人沉浸其中，不愿离去。
以前秦乔不喜欢来这里，觉得这里的东西别人用过的，听起来就很脏，又怕买回去的东西带‘缘分’。
所谓缘分，算是‘脏’东西。
脏东西也分两种。
之前在小视频上看过，有个亲戚去世，为了保存尸体，亲戚把死人放在冰箱里，下葬后，冰箱就低价卖了。
还有，餐饮场所中，店家买了一口二手锅，结果那口锅煮过人...
另一种脏则，是横死之人用的东西，土里挖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带着阴煞之气，买回去定会生病，会倒霉，严重者冲动失智，乃至葬送生命。
所以秦乔从前从不过来淘宝，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有了钱柜鬼，它对有价值的东西十分敏锐，或许能在这里捡漏个古董之类的。
正这么想着，嗖的一声，一道黑雾从脖颈处飞了出来，秦乔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钱柜鬼就停在一个卖二手佛像的摊位上，抱着一个小腿高的送子观音不撒手。
秦乔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连忙整理好情绪，深吸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停留在佛像地摊前。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憨厚，但眼里透着浑浊和精明，抬眼看了一下秦乔，又懒懒地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显然不觉得秦乔是个买佛像的顾客。
秦乔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偷偷看了一眼送子观音，佛像面容慈祥，眼神温柔，怀里抱着个唇红齿白的小奶娃，给人一种母爱又宁静的感觉。
“老板，我想买个观音像，你这个是什么价位？”秦乔状似无意地指了一尺高的观音坐莲像问。
老板瞥了一眼，随口胡诌，“350，不议价！”
秦乔吃惊，“这么贵？不说是旧物吗？这都比新的还贵了。”
老板脸色都没变一下，仿佛在说，爱买不买，不买滚蛋的意思。
“...那这个呢？这个佛像小一点，应该便宜点了吧！”
“490！”
“啊？怎么越小越贵了？”
秦乔一脸气呼呼道，“那个呢？就抱孩子的那个？老板我是真想买个佛像，你给个最低价，不然我就去别家看了。”
老板发现秦乔是真心想买，自己又没开张，这年头买佛像的人越来越少，能卖一个算一个。
更何况，这些大佛像不仅占地方，还是实心的，沉得很，还易碎，每每搬动都是最困难的，若是能卖，自然要卖。
“200。”
秦乔：“...80！”
老板瞪她，“150。”
秦乔，“太贵了，我搬不动，75吧！”
老板：“...100，这是最低价了。”
“60，帮忙送货吗？”
“80，不送。”
秦乔喜滋滋地扫了80元，轻轻松松将佛像拎了起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钱柜鬼，这是什么？古董吗？怎么这么沉？”都有30多斤了，要不是她力气大，拎起来还真费力。
钱柜鬼眼睛闪亮亮的，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金子，都是金子。”
“啊？”
秦乔惊喜，连忙将佛仙抱在怀里，下意识左看右看，那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里是宝贝一样。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种反应实在是此地无银，又默不作声地拎在手里，很随意的那种。
“柜啊，你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哎我能不能成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婆就要看你的了。”秦乔咂咂嘴，大言不惭地说道。
钱柜鬼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福布斯，但秦乔喜欢钱它还是能听得出来的，立刻伸长脖子，到处嗅着空气中的金钱味道。
几分钟后，它又飞了回来，直接扎进福袋里。
秦乔明白，应该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思及此，她也没有逛下去的心情，抱着送子观音喜滋滋地回家了。
回到家，她将送子观音放在阳台上，而后拿着小锤子，轻轻一敲。
哗啦啦~
外面的瓷器瞬间碎成无数片，露出一个黑乎乎铁质观音。
秦乔连忙仔细端看，哭笑不得道，“柜啊，你确定里面有金子？可这不是铁吗？哪里来的金子？”
还不如刚刚的瓷器呢！
钱柜鬼没出来，倒是冤鬼期期艾艾的飘了出来，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般。
“应该时候铁包金，钱柜鬼不会有错，主人你要不要看看里面？”
秦乔欲哭无泪，屈指弹着佛像，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可我要怎么把铁弄开？去外面弄，我怕被人惦记上，在家弄，没有工具，真难办啊！”
冤鬼困惑，“这有什么难办的，主人《百鬼符》里炬口鬼就可以口吐烈焰，这对它来说就是张张嘴的事儿。”
秦乔拍了拍脑门，欣喜道，“对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我这就去将它绘制出来。”
她是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更何况金子都在和她招手，她要是再懒懒散散，那还是人吗？
——
与此同时。
北海市海城区公安分局。
王震面容沧桑，胡茬略长，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旁边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冒了出来，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正常休息的样子。
他目光紧锁地放在电脑屏幕上，里面正在重复播放某别墅里的监控。
而监控里，是形状迥异的陶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