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爷,这儿就是他们几个月时间内就修缮完成的运河?”
“不错!起初老夫也不信,可是多方打听,倒是确有其事。
并且这伪乾竟然几乎没怎么花银子。”
“这怎么可能?”
闻言杨侍郎满脸震惊。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可是伪乾逼迫那些士绅大族出资修缮而成?”
毕竟也是当官的,杨侍郎还是很清楚一些地方官的办事套路。
然而闻言,那荣国丈却是摇摇头。
“这可不曾逼迫!”
“不曾逼迫?难道是这些士绅大族见形势所迫,自行妥协了?”
“也不是,而是他们主动而且心甘情愿出资修缮。”
“这怎么可能?!”
闻言杨侍郎满脸不可置信。
“难不成这些士绅大族家里的钱财多的他们闲得慌?”
“非也,而是这运河能赚银子!”
荣国丈笑呵呵道。
闻言杨侍郎皱了皱眉,他四下扫视了一下。
的确,这运河码头这儿倒是人来人往,并且有大量船只不断在装卸货物。
“这码头倒也繁华,不过每日当真有如此多船只过来?”
“这还算是少的。”
荣国丈摇摇头。
“你可知城中多少百姓?”
\"理应有个四五十万之多?\"
“非也,一共一百多万人,而这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故而每日所需的粮食,以及各种生活用度都极其之多。
并且随着西南道如今陆续落入这伪乾之手。
故而眼下这运河也是彻底有了用武之地。
物资一方面运往各个县城,用于救济那儿的灾民。
而那边的灾民也是通过船只,陆续来往这里。
一方面务工,另一方面也是会运送一些当地的特产,以此赚取一些利润。
就好比如今伪乾为了救济那些县城的百姓,已然发布了通报。
以此大量收购粮食,再将这些粮食通过运河,运往各个因为战乱而饱受饥荒的各县州府等地。”
“咦,可是这样一来,难道就不怕那些奸商坐地起价?”
“坐地起价?”
闻言荣国丈笑了。
“不会,如若是此前,他们或许会。
但是他们吃过亏,所以不敢坐地起价。
而且这次大乾收购粮食的价格,比之市价也有不少溢价,所以那些粮商多少是有的赚。
故而收粮倒是十分顺利。
百万的人口,每日所需是巨大的。
故而现在这条运河,还承担着西南道之外,来往此地的桥梁。
据说前几日这儿的吞吐量还没这么大。
但因为镇雄关已经被伪乾给拿下,故而门户也掌握在伪乾手中。
那些西南道之外的粮商,以及各种原材料商贾,也是无所顾忌的来往此地。
故而你看到的船只,许多都是外面来的船只。
在这里,税收不高,商人都很乐意来这里做买卖。
并且在这里能够采买到西南道的各种特产。
比如一些贵人们喜欢的玉石,亦或者此地盛产的玻璃器皿等等。
并且还有人喜欢此地的水泥,打算运回去许多水泥原料,准备高价贩卖给他们当地。
故而此地很是受到各地商贾的欢喜。”
说着说着,荣国丈却是停了下来。
他顿了顿,摩挲着下巴,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老夫那些银子就算是亏,也亏不到哪里去了!”
“国丈爷为何发笑?”
杨侍郎有些不解。
就见荣国丈笑呵呵道,
“笑!自然要笑!
好事!大好事啊!
西南道落入伪乾之手,如此伪乾的贸易必然会再度繁盛,变得比以往更加繁盛。
你且瞧瞧,眼下是不是有大量他们伪乾的水泥,一袋袋运上船?”
“对!”
“这就对了,前几日镇雄关还在我大燕的掌握之中。
眼下镇雄关落入伪乾之手,商贾通行再无任何阻碍。
如此水泥便可迅速铺开销售之路。
如此本月大乾的水泥利润绝对十分可观。
水泥如此畅销,你猜会不会带动大乾水泥这支股票的大涨?”
“咦,这倒是的!”
闻言杨侍郎恍然的点点头。
貌似这交易所确实是和实际的这些产业息息相关。
“另外,你再想想,当这些外地商贾在此地赚了银子,会不会在此地转一转?逛一逛?”
“自然也是会的。”
杨侍郎点点头。
“那好,我再问!”
荣国丈笑着道,
“如若是你,在此地逛了逛,本身又不是官身,会不会想在此地买一栋宅子?闲暇时也能在此休闲度日?”
“这.....应当是会的。”
杨侍郎听出了荣国丈的潜台词。
其实就是商贾绝对会在此地购置产业。
毕竟这就是两头下注,商贾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毕竟就眼下大乾这种繁华强盛程度来看,说他们是贼寇,那绝对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什么贼寇能做到这种地步?短短时间内繁华程度甚至能压过大燕京师。
更何况此地对商贾待遇如此之好,虽说商税还是比较重。
但仅有一次商税明码标价,此后绝不会二次收税,更没有那些小吏差役的各种盘剥。
如此在这儿做买卖,简直就是天堂。
故而在杨侍郎看来,如若是商贾,在此地绝对会乐不思蜀。
买宅子置办产业是必然的。
“很好,那如此一来,杨侍郎你想想,这大乾建业的股票会不会大涨?”
“呃....会!”
杨侍郎点点头。
“很好!”
荣国丈笑了笑又指了指眼前这条运河。
“大乾运河包括这不可仅仅是这条运河,还囊括了这周遭的码头仓库以及码头这一带的铺面出租。
此地商贸越发繁华,你觉得大乾运河的股价会不会大涨?”
“也...也会。”
杨侍郎点点头,这会他也是有些不淡定了。
这么看来,这次虽然亏损了许多,可长远来看,还真不能说亏。
只是说少赚了许多。
“这还只是伪乾拿下了西南道如若拿下了其他道,乃至全天下。
你觉得.....”
说完荣国丈就感觉不对劲,自己怎么开始反着开始站在了伪乾角度上说话了?
这让他脸色此刻格外难看。
这会杨侍郎也是意识到什么古怪的看了眼荣国丈。
身为堂堂国丈爷,竟然为贼寇说话,这说出去谁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