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棠蔓迷惑不解的样子，方黎野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祁空今天去你们学校了？”
棠蔓：“嗯。”
“他还去了你们学校的食堂，和你一桌吃了饭？”
“你看到我的脸了？”棠蔓担心地问。
她早就猜到，祁空今天去了帝大的照片或视频应该已经在网上传疯了。
不过因为她做研究做到现在，还没有时间上网自己证实下。
“视频和照片里你的脸都被打了码，不过熟悉你的人应该还是挺好认的。”
棠蔓松了口气。
那就好。
方黎野瞧着她的样子，懒懒轻笑：“这么怕上镜？”
“我只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被人肉了或什么的，现在的研究项目和方氏也会受到影响的。”
“不用担心这么远的事。你要是真摊上了麻烦，我会跟你摆平的。”方黎野带笑的语气里透着郑重。
棠蔓微怔了一下，笑：“不过麻烦还是能别摊上就别难上最好了。”
“祁空为什么会去你们学校？”方黎野又问。
“我哪知道，大概闲着无聊吧。”棠蔓满不在乎的：“我先回去了，拜拜。”
“嗯，拜拜。”方黎野目送她的背影上了电梯，正打算也走，他的手机响了。
“爸。”方黎野接通。
“你在行业交流会上，是不是得罪杨总了？”方守裕劈头盖脸的就问。
方黎野语气不变：“没有。”
“你让杨总当着那么多行业人士的面给棠蔓一个小研究员道歉，不是得罪是什么？！”
“你说这事啊。”方黎野漫不经心的：“他骚扰我的人在先，我让他道歉，是正常操作，算不上得罪。”
“你很清楚杨总和我们方氏有好几十个亿的合作吧！你明知道还要为了棠蔓得罪杨总！杨总现在把和我们方氏的合作全中止了，我们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十个亿你知道吗！”方守裕越说越来气。
“我们方氏也不差这好几十个亿啊。”方黎野无动于衷。
“即使不差这些钱，做生意也不是像你这样做的！你跟着我在方氏干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什么样的人该维护，什么样的人不该维护，还需要我教你？！”方守裕无比气恼。
“我只知道，比起杨总，棠蔓是我们方氏的人，我更应该维护。她在我们方氏的研究项目上创造的价值，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并不会比杨总那几十个亿的合作项目少。”方黎野道。
“我承认她在之前的项目上是创造了很大的价值。但是那个项目，她到现在为止有创造出来价值吗？她之前创造出来的价值，我们也给了她相应的回报了。可是她现在没创造出来价值，我们就不应该因为她得罪杨总损失几十个亿！”
方黎野正要出声反驳，方守裕打断了他。
“杨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既然他要和我们终止合作，我们方氏不会腆着脸上赶着要和他重新合作的。但是我对你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很失望！我以为你能明辨是非，知道孰轻孰重的。但你却让一个女研究员影响了你的判断，做出了最差的决定。我不希望你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明白了吗？”方守裕厉声道。
方黎野垂着眼，没吭声。
“别再让我失望！”方守裕最后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方黎野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盲音，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向漫不经心的狭长的眼底，是浓烈的化不开的浓稠墨色。
……
棠蔓想到家里的冰箱里还有点葱和青菜，够她下一碗面了，便超市也懒得去了，直接回了家。
她正在厨房洗青菜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去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瞧。
祁空戴着口罩，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
棠蔓：“……”
他又要干嘛？
不过想到祁空特殊的身份，棠蔓不好直接隔着门质问他，只得把门先打开了。
哪知门刚开，祁空便自然而然地挤了进来：“我家停电了，太黑了，我过来待一会。”
棠蔓：“？”
hello?他俩很熟吗？
见棠蔓傻在原地没动，在沙发上大剌剌坐下来的祁空道：“关门啊。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被人看到了不好。”
棠蔓：“？？”
你知道被人看到了不好，还挤来我家做什么？？
棠蔓“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家停电了为什么要来我家？你不应该看下你家为什么会停电吗？”棠蔓双手抱臂，满脸都是无语。
“我已经打电话让人上来看了。”
“你不应该在家等着吗？”
“我讨厌黑暗的地方，维修人员自己上来维修就可以了。”
棠蔓：“……”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讨厌黑暗的地方了？
“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祁空大手一挥，一副俩人已经认识多年的架势。
棠蔓：“……”
“祁影帝，我们俩没有熟到你可以来我家窜门的程度吧？”棠蔓觉得忍归忍，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们不熟吗？”祁空认认真真地反问：“我们上过同一堂课，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即使算不上熟，但也说不上陌生了吧。那你觉得，哪样才算熟？”
棠蔓：“……”
她不想觉得。别想挖坑给她跳！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把我的不适当举止曝光出去。我是公众人物，曝光对我来说还是挺管用的。”
棠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随便碰我的东西，你家来电了就回去。”棠蔓交待了一句，便不再管祁空，钻进了厨房。
祁空打开电视，瞅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棠蔓的身影，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戴上……
这边，棠蔓正在厨房里切着葱，便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电视的声音。
棠蔓手下的动作顿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真把这当他的家了，自在得过头了吧。
她在锅里倒上水，刚打开燃气灶，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你要煮面？”
带着磁性的清冽声音离她很近很近，再加上这声音出现的太突然，让毫无防备的棠蔓激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