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五星好评!!)
二把手赵天琪被抓后,沈新国重新找到了完全掌控会议的感觉,村长位置空出来了,作为一把手村支书,在会上只需稍稍使点小手段,二个副村长就如他乐见地争相靠过来。
沈新国在安排完今冬水利会战工作后,再次征询村里三把手李金的意见。
“咳!”
李金轻咳一声,表情凝重地扫了众人一眼后,这才沉声说了起来:
“赵天琪被抓当众就吓尿了,这样的人抓进去了,肯定是竹筒倒豆子——全召!
我想提醒沈书记与各位同志,要高度关注两个方面问题,这是极有可能要出大事、出人命的大问题:
一是:被他祸害过的妇女同志,赵天琪肯定把责任推到妇女同志身上,这还让妇女同志以后怎么活?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如果因为我们不作为,导致悲剧发生,这个责任谁负责?
二是:吃拿卡要与其他贪污,赵天琪甩责任怎么办?胡乱咬怎么办?因为他夸大金额,心里畸形地多拉几个垫背的怎么办?
引发的这些问题,如果大家不提前思考,拿出具体可行方案,冤枉可是极可能冤枉出人命的!!
特别是妇女同志,原本就是受害者,如果再被赵天琪反污一下,耻辱加冤枉,你还让人家怎么活?
……”
李金为赵天琪坐实流氓罪,精心设计这段发言,从另一种角度发动大家诛杀赵天琪。
你们可以不在乎别人死活,但你们应当在乎别人死活是你的责任吧。
李金就是要把赵天琪被抓的外溢效应,转化为有利于匿名性目标实现的轨道上来。
会议室里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全部被李金考虑问题的深度所折服,提出的问题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心上。
这是人命的事!!!
还有比这事大吗?不管是逼死妇女,还是冤枉村干部,这都是摆在面前非常现实的问题,也是躲不掉、避不开的问题。
沈新国这李金的这番发言,震撼的无以复加,每个字都如雷鸣般地在他脑海里炸响。
赵天琪的钱、色流言从来没有断过,从求生本能上说,赵天琪必将想尽办法减轻责任。
沈新国相信,那些和赵天琪一条裤子的人,特别是一起贪污过的人,在李金这番话后,再也不敢遮掩了,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了,只有主动坦白、积极出力,一下摁死赵天琪,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听着李金如此精彩的发言,沈新国一阵恍惚后,心思电念:
“是匿名信的安排?”他首先想到这个理由。
随即沈新国又摇头否定了,他从自己收到的匿名信可以看出,对方不可能指导的这么细。
那就是李金自己想法,沈新国从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任务从赵天琪贪污方面出手,而李金匿名信上的任务,则是从女色上面出手。
再结合信中强调借助“反贪、严打”举国行动,沈新国再次掀起对幕后之人的恐惧与敬佩。
听到李金发言结束了,沈新国立即收回心绪,立即借口李金的几个问题安排起来:
“关于李会计强调的受害妇女问题:我提出分片包干,责任到人的措施,各小队长负责本小队的宣传与预防工作,村干部分片包干……
关于李会计强调的胡乱攀咬、造成冤假错案问题,前面我已提出具体意见,现再补充几点……”
沈新国通过会记录与签订保证书的形式,让赵天琪落案后续可能给村里带来的不稳定,实行了责任到人。
压力实实在在地加到了每个村干部身上,为李金搜集证据提供了舆论上的铺垫,为赵天琪落马消息传递提供了助力。
两位副村长、各小队长以及与会的村部工作人员,又对一些细节进行深入细致的讨论。
这个会议营造出了,对赵天琪极为不利的氛围,让他曾经自豪势力,在李金这番精彩发言的最后一击下,瞬间就解体了。
……
赵天琪东窗事发的原因,李金是唯二的知情者,以他对幕后操纵者的直观感觉,他知道赵天琪死定了。
想到这里,李金的情绪得到了一次极大的舒缓。自从知道自己被绿了,当晚起,李金就借住在窝沿村的表哥家,他不敢回家,担心控制不住怒火,而弄死自家婆娘,但这种积郁的情绪,让李金极度痛苦。
会议结束后,李金就踏上回家的路。
但他的已被回忆舒缓的耻辱与仇恨,在看到家门的这一刻,焚天焚地的怒火又轰然蹿起,李金面容狰狞。
“爸,你回来啦!”惊喜的声音刚落下,就是飞奔而来的身影。
“嗯!”李金点头应道。
闺女的喜悦情绪,瞬间扭转了李金糟糕的心情,挤出一丝笑意,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长发。
……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落进群山掩映的赵家村时,秋色在晨露的折射里愈发的璀璨迷人。
无论早起的鸟儿,还是嬉闹的孩子,都与袅袅的炊烟一起,接续着众生百态的生活。
而赵天琪被抓的消息,在小小的赵家村,如长了翅膀般地,迅速在传递着。
黄奶奶在极度恐惧中确认赵天琪被抓,脑海里一里回荡着陆明轩重伤在床时的话“你放心吧,对方在位置上干不了几天的。”
想着那娃说这话时的笃定,想着当时自己认定那娃说大话,可这也太巧合了。
想着那还只是个15岁的娃娃,黄奶奶不禁地摇了摇头,一切只是巧合。
而蒋梅自从昨晚接到男人被抓的通知,再也恨不起、怨不起自家男人,当即吓得没了主意,她的天真的塌了。
赵天林、赵天星、赵天路等赵家一众成年男人,当晚齐聚集赵天琪家,一直商量到后半夜。
这帮在赵家村横行无阻的霸王,在面对赵天琪被县纪委抓走的事,除了六神无主的恐慌,实在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实在不知道找谁帮忙。
“大哥!要不我们带上一帮老少爷们,一起到公社去讨公道,我就不信他们不重视人民群众的意见。”老四赵天路霸气地说道。
“是啊,老四这个法子不孬,党员干部就吃这一套,大哥你说呢?”老三赵天星语气激动地说道。
“胡闹!”
赵天林紧锁着眉头,狠狠地瞪了眼老三老四,摆手果断拒绝。
“大哥!你看二哥村干部这么多年,全村欠他人情的人家多了去了,拉拢一二百口人去讨个说法,还是能引起上头大领导重视的。”
老三赵天星还是认为这个方法不错,可以直接和大领导当面对话,为赵天琪讨回公道。
“唉!!!”
赵天林重重地叹息,心想老二这人什么都好,脑子灵活能办事,但就是钱和女人这块过不了关,既然被抓了,只能是东窗事发,怎么可能有冤枉之说。
如果这个时候能找个说上话的人,帮着上下打点下,至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大伯!娃他爹除了和唐所长关系不错,和侯乡长关系也很不错的,常说他是侯乡长的人,年节时从来都是大礼。”蒋梅慌张的说道。
蒋梅想着和赵天琪日常生活中,零言碎语中说到的关系网,偶尔不小心时会显摆自己是侯乡长的人,其他送礼的人,蒋梅实在记不得姓什么了。
“呀!!有这事?”赵天林惊喜异常的声音。
刚刚赵天林还在想,老二赵天琪进去了,所有关系网也就带进去了,除了唐所长,其他的关系一无所知。
他们本没有指望蒋梅能知道什么,谁都知道这夫妻俩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无沟通的情况。
但却在最无措的时候,蒋梅给他们带来的希望。
“嗯!!!”蒋梅重重点头确认道。
最后一家人商量出的办法:先找乡派出所副所长唐强帮忙、紧接着再找侯乡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