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知歪了歪小脑袋,杏眸里盛满了无辜:“七哥哥说什么呢?我这一个月都在平安县,哪里会知道你的事情呢?”
姜昀策眸色一暗,神情有些沮丧。
【七哥哥还是太信任旁人了,连自己身边有多少奸细都不知道。】
【今日他们能挑拨离间,让宋时之冒着被重罚的风险也要揍他,明日就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
姜昀策瞬间睁大了双眸,他张了张嘴,眉头微微蹙起,神色露出几分惊慌。
他突然拉住姜知知的手,顿了顿,才开口问道:“我最近确实是遇到了麻烦,妹妹能不能帮帮我?”
姜奕啪的一下打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姜昀策眸中闪过一丝怔愣,眼底涌出丝丝委屈。
“凭什么你能抱妹妹,我不能。”
他内心呐喊,我现在也很需要妹妹啊!
舒怀音看着大儿子,嗔斥道:“奕儿,别太凶了。”
姜奕敛了敛眸,微微颔首:“嗯。”
他墨澈的黑眸凝视着姜昀策,见他脸色还带着些许不安,他淡淡道,“你的事情,我给你解决。”
看起来丝毫不把他遇到的难题放在眼里。
他启唇道:“明日我会送两个人给你,从今日起,你安分一点。”
姜昀策憋屈嘀咕:“我一直都很安分啊。”
姜奕黑眸中划过一丝无奈。
这个弟弟之前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祸,先前他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提点过他几次,但是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也不知道为何转了性,但总归是一母同胞,也不想看他真的出了事。
【哥哥最近有点危险,赵妃联合二皇子要对付他。】
【两个月后便是冬猎,也是父皇宣布立哥哥为太子的日子,他们打算那日让人“失手”杀死哥哥。】
【不仅如此,为了保证哥哥不能活着回去,他们还在狩猎场埋伏了一批杀手,只等着斩草除根。】
姜知知的小脸拧成一团。
【唉,皇宫真是太危险啦!!】
【哥哥的命只有一条,但每个人都想要。】
姜奕神情微变,眸光泛起冰冷的寒意。
这个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真当姜国是她的天下了!
他的眉眼间蕴含着愠怒,抬手揉了揉眉心。
察觉到姜奕的状态不对,姜知知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没事。”姜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忽然起身把她放回舒怀音的怀抱。
“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他疾步离开,好像是急着处理什么事情。
姜昀策想着自身的麻烦还需要大哥的帮忙,也起身告辞了。
“皇兄,你等等我!”
姜知知眨了眨双眸,看向在面前坐了许久还未开口的姜鹤临。
她柔声道:“哥哥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说话。”
姜鹤临呆呆地看着她,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低下了脑袋。
几个兄弟难得地聚集在一起,姜淮一相比其他几个兄弟要活泼一些。
他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脸,逗他:“三皇兄,你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害羞啊。”
姜鹤临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姜淮一凑近他,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
舒怀音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淮一,你就别逗你哥哥了。”
姜淮一摸了摸额头,乐呵呵一笑。
“我只是没跟三皇兄说过几句话,觉得新鲜罢了。”
姜鹤临双眸凝视着姜知知,眼底流出几分求助的意味。
姜知知捂嘴笑了笑,对他们道:“我和三哥哥还有话要说,我陪他回殿里吧。”
姜淮一:“你陪他不陪我?”
姜知知:“我前两个月不是刚陪你掏了鸟蛋嘛?”
姜淮一:“你也知道那是两个月前了!”
姜知知摆烂:“那怎么办?我只有一个,要不你把我砍了吧。”
姜淮一:“……”
他妥协道:“那你明日来看我踢蹴鞠。”
姜知知唇角漾起笑意,欣然应允:“好~”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拉住了。
姜鹤临沉着小脸,一声不吭的就要把她往外拉。
满脸写着,不爽,不爽,不爽。
姜知知只好匆匆地跟他们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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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王府。
南阳王气的来回走动,他怒不可遏的掀翻了屋里的全部东西。
座下的幕僚脸色难看。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的计划竟然会失败。
南阳王损失了两批死士,心中的怒火难以宣泄。
他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如果你们这一次再给我出馊主意,你们都给我滚蛋!”
幕僚抹了抹额间的细汗,战战兢兢道:“卑职还有一计。”
“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开口。”南阳王阴恻恻地盯着他。
幕僚扛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道:“皇帝沉迷于美色,自从与废后决裂后便愈发没了收敛,夜夜贪欢,这是我们下毒的好时机啊。”
“姜珣晏是贪恋美色,但他不是蠢货!”
南阳王怒斥,“他所有入口的东西都会经过太监鉴毒,就算进行房事时入口的东西也不例外,否则他哪里能活那么久?”
幕僚们一噎,他们面面相觑。
姜珣晏竟然谨慎到这个地步,好难杀!
一幕僚忽然灵光一闪,他凑上前,在南阳王耳边低语。
“我们可以将毒物涂抹到美人的身体,提前让她服下解药,夜夜与狗皇帝纠缠。”
“假以时日,毒素深入骨髓,还怕那狗皇帝的身体垮不掉吗?”
南阳王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弧度,他心情愉悦地拍了拍那幕僚的肩膀,道:“很好,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阴险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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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姜珣晏坐于案台前,面色凝重。
裴沧渊身着织锦玄色长袍,垂手而立,一双幽深黑眸染着几分慵懒恣意,气息凌厉散漫。
他启唇道:“陛下想如何处置南阳王?”
姜珣晏拧眉,“如果贸然抓捕恐怕会打草惊蛇。”
“我们必须做到一击必中,斩草除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裴沧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全凭陛下定夺。”
他可不是慢慢来的人,南阳王想要对他的人动手,那就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裴沧渊微微眯起了幽深的眸子。
蛇打七寸,是时候该给那老东西一点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