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奔跑的速度,别提多么的快了。
危婳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跑远了的胡莹莹,十分疑惑的询问夏蝉“姐姐,为什么她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
“明明小乖比这些小东西更毒,一口就能要她命,但是为什么她不怕小乖,而是怕没多少毒素的蜈蚣啊?”
危婳是真的想不通。
觉得胡莹莹的反应让人很难理解。
夏蝉扭头看了她一眼,撒了一些药粉在四周,原本往这边爬过来的蛇虫蜈蚣们,纷纷一哄而散。
消失在了雪地里。
四周恢复如初。
就好像刚才只是幻觉一般。
等他它们彻底消失不见了,她才拍了拍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对危婳说道:“对于你来说,竹叶青剧毒无比,但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什么?”
危婳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夏蝉继续解释“你用只有你知道的危险去吓唬别人,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怕?”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感受到威胁,他们怎么可能会怕?
要吓唬人,就是要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威胁,感受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生死边缘,稍不注意就可能死掉了,这样才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而不是像危婳那样,用只有她知晓的危险来吓唬人。
无法给人带来恐惧,自然就吓不到人了。
对于夏蝉的话,危婳似懂非懂的。
不知道到底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
夏蝉抬脚往前走,她也继续跟上。
“姐姐,我们去哪里?”
“过去证明一下,我们是好人。”
“嗯?”
又是什么意思?
危婳的脑子是跟不上夏蝉的,但是好在她有一个特别的优点,那就是她会听话。
听姐姐的话。
姐姐叫跟着去,她就跟着去好了。
至于怎么证明他们是好人,那就看姐姐的安排了。
胡莹莹被蜈蚣咬了,捂着自己的手背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她回来的动静很大,让正好在附近的王罗氏,王柳氏都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看到胡莹莹那苍白的小脸,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及那沾上了雪花的衣裙,她们都有些愣住了。
婆媳二人匆忙上前来。
“莹莹,你这是怎么了?”
王罗氏着急询问。
身为胡莹莹的舅母,王罗氏对胡莹莹这个外甥女,那还是感情挺深厚的。
如今胡瘸子不在了,就只有胡莹莹一个女儿在世了,王罗氏也将自己当成了她的长辈。
胡莹莹被吓得脸如菜色,乍一听到舅母王罗氏的声音,也还下意识的往一边缩了一下。
“哎,莹莹,这是怎么了?”
王罗氏更心疼了。
胡莹莹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眼睛红起来,人扑向王罗氏的怀里。
“舅母…呜呜呜…谢家…谢家…他们…他们欺负人…”
“什么?”
王罗氏有些没明白胡莹莹的话。
还没等她追问胡莹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旁边就插入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胡姑娘这个帽子扣得,我们可真不敢承认。”
这带着笑意的声音让王罗氏她们诧异的抬起头来。
胡莹莹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人往王罗氏的怀里使劲缩了缩。
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看着夏蝉。
微微咬着唇,但是却什么话也不敢说的模样,像极了被欺负惨了的可怜虫。
夏蝉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挑眉睨着胡莹莹,红唇轻启,却是在跟身边的危婳说话“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过来的意义。”
危婳眨了眨眼,还是不太明白。
不过她大胆的猜测“姐姐,你是说她说谎污蔑我们家吗?”
危婳这人自来熟得很。
才到谢家算起来还没两天呢,就已经自称我们家了。
夏蝉也不在意这些,她微微颔首“没错,我们若是不跟过来,还不知道这位胡姑娘会怎么跟别人宣传我们家。”
“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说我们欺负她,你说说,我们有没有欺负她?”
“没有啊。”
危婳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她不耻下问,去询问胡莹莹。
弄不懂就多问问,总不会有错的。
胡莹莹一张小脸煞白,唇都要咬破了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手背上被蜈蚣咬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却更是害怕被夏蝉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给惦记上。
“胡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夏蝉笑眯眯地询问。
王罗氏也开口:“莹莹,你说谢家人欺负人,你跟舅母说说,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们家虽然现在没钱没势了,但是好好的一个未婚姑娘,我们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听王罗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谢家占了胡莹莹的便宜了?
夏蝉挑眉,视线落到王罗氏的身上扫了一眼,很快的就收回了视线。
这个时候,附近的几家住户们听到了动静也从各自的屋内走出来,虽然没有靠近,但是也都站在家门口看着这边。
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蝉见人都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你们是逃难来到这个地方的,我们也是。”
“念在大家住在同一个地方的份上,胡姑娘你爹过世了,我大伯哥,二伯哥前来帮一把手,这完全是因为邻里情分。”
“这放在其他人身上,本来就是正常的邻里间走动往来而已。”
“我很疑惑,为什么胡姑娘你会在这种大雪天里,去我们家门口跪着,一定要进我们家做牛做马?”
“帮助你的人不少吧?大家都伸出援手了,抬你爹上山去下葬的人也不是我们谢家人,为什么你要额外的感谢我们谢家呢?还要跪在我们家门口,这是想要道德绑架吗?”
夏蝉一口气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唇角依旧噙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躲在王罗氏怀里的胡莹莹。
她没有发怒,但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四周的人直接猜到了胡莹莹的目的。
这一个年轻姑娘,主动上人家家门口去跪着,嘴上说是要报恩,但实际上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有其他的目的啊。
毕竟谢家还有两个适龄的哥儿还没说亲。
还有,就算没有那两个哥儿,大爷跟二爷也都只有一位妻子,这胡莹莹难不成是想着去给谢家其中一位爷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