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怎么还有这么丧尽天良的规定……”江鹫没忍住脱口而出。
又看一眼下边的男男女女,呃,确实没有形单影只的。
巧了,他的周围还站着一堆没有道侣的家伙,此刻正有人喊着:“有人当我的道侣吗?我超爱!”
哦,神也这么接地气啊,江鹫看着他身旁“已经有过13位道侣”的注解,发呆。
果然,最纯情的台词还是由海王喊出来的概率大。
江鹫左看右看,又把手放在屏障上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能破了这道屏障,只不过就是有点麻烦,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没法轻举妄动。
不怕进不去,怕就怕在里面有什么活动需要两个人一起参加,那是真的形单影只了。
不会真的要呼叫刕御安吧?他可不想在修炼的地方和任何男人打交道,都说女孩子心眼多,其实男人有时候心眼更多,不但心眼多还算计,他担心被坑。
“凤銮(luan,二声)殿的殿主来了。”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周围气氛却突然热切起来:
“之前没见过凤銮殿的人,她们是不是后面才进来的?”
“很有可能,凤銮殿也是大门派,估计要忙的事情也多,能抽空来这儿都属于清闲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凤銮殿殿主身材……啧啧啧,要是我能娶回家……”
又来了。江鹫翻白眼,看到一个女人就想娶回家,却不知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他。
江鹫的目光终于放在了凤銮殿殿主身上。
这一看不得了。
金色羽毛和精致的刺绣做成的贴身裙子,还真是胸襟广阔……体态婀娜。再看面容,如湖中日月,顾盼生辉。
她太显眼了,穿得也显眼,长得也显眼,头顶还有金色羽毛的首饰,大气,端庄,真的很像凤凰。
江鹫移开目光,好吧,他原谅那位说要娶回家的兄弟了,他只是好色而已能有什么错,毕竟自己也想娶回家。
江鹫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还真别说,男人就是剩的多。
女人几乎都已经进入杏花堰了,加上自己,男人人数依旧不少,就算凤銮殿来了十三个姐妹,就算全部要寻找道侣,仍然有男人被剩下。
江鹫哀叹,认命地站在那里,观察杏花堰里面的瀑布。
自己一直等着吗?难不成要做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等哪个眼神不好使的姑娘看上他?
晏娆君(凤銮殿殿主,女)刚走到杏花堰就得到了提示,必须要找道侣才能进去。
她已经习惯了周围男人对自己垂涎若渴,却还是在感知到这种目光时不悦地皱了皱眉。
美貌确实带给了她很多便利,这无可厚非。
只是相应的,她会受到很多骚扰,就算她取得了多么惊人的成就,就算她已经登顶殿主和曹满州齐名,世人赞叹的仍然只是她的美貌。
面对四面八方殷切的问候,晏娆君使了个眼色,凤銮殿其他人立刻站出来,巧妙的挡了回去,当然,也有以身试法转移注意力的。
这种情况下,江鹫就显得很惹眼了:他的注意力全在屏障上,甚至已经在想要不要用树枝和水制造一个假人当道侣了。
晏娆君显然也看到了他。
斗笠压着眉眼,却仍然能依稀看到男人金红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和嘴唇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却偏偏很好笑地呲牙咧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他眼中与其他人不同,是有亮光的,宛如倒映在湖中的月亮,总让人觉得心惊,似乎没有世俗的欲望,全在动脑筋。
是妖神吗?晏娆君又观察了一下他,那双眼睛太吸引人了,可她却在江鹫看过来时移开了目光,不敢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有些吓人,甚至比寒长凪也不为过……
江鹫正在骂杏花堰的狗屁规矩,一转头就发现晏娆君在看自己,随后又移开目光,眼神如常。
她很有殿主风范,不会轻易展示出那种小女儿露怯的表情,殿主不愧是殿主,感觉和曹满州一样有气势。
“喂,与其在这儿抱怨,不如你努力一下?我觉得她对你第一印象不差。”系统开始絮絮叨叨。
江鹫眨了眨眼睛,总算是站直了身子放下胳膊,不再靠着树。
这种姑娘很要强,也不会主动向男人示好。若是争取,自然不能来普通男人那一套,你得先尊重她的人格,再取悦她的性格。
普通男人一般都干嘛?送花,送首饰。可是江鹫看得出来晏娆君根本不缺这些,就她头上戴的,说不定把江鹫卖了也买不起。
江鹫又想放弃了,感觉没有突破口。然而当他的目光放在晏娆君腰间的令牌上时,又跑神了,心痒痒得很,居然凭空伸手一抓,那令牌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对不起,虽然你很美,但是我注意力不集中,总想偷点东西。
这令牌,还……
“啪!”
江鹫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啊。晏娆君站在他面前,横眉怒目。
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晏娆君声音很冷:“敢问这位道友,是觉得我眼神不济才堂而皇之偷东西,还是觉得我们凤銮殿无人能治得住你,才如此光明正大行卑劣手段?”
江鹫看向她,眼神在一瞬间迸发出了杀意,让晏娆君不自觉悄悄蓄力,随时准备反击;
可随后江鹫便收敛了眼神,在晏娆君准备后退一步的前一秒弯下腰,拱手:“道友莫怪。
本人见到好看的东西就会手痒,但也深知凤銮殿殿主不是我能肖想的,索性这令牌也不错,才没忍住拿了过来。”
语出惊人,凤銮殿殿主都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诧异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江鹫说话这么直白。
这话就和明面上说“我看你太漂亮了,我心痒痒想调戏一下”没区别。
“你……”凤銮殿殿主还想说什么,已经有其他人喊起来了:“无耻狂徒!怎敢在凤銮殿殿主面前出言不讳,谁给你的胆子!”
江鹫抬起头,却依旧吊儿郎当不卑不亢:“抱歉,鄙人武将,不善言辞,不懂你们那些迂回的陈词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