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厉眼里,薛玉凝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事。
这个女人贪财。
“我知道了。”薛玉凝应下。
她今天是死里逃生,也不敢计较委屈不委屈。
弱者才受委屈。
温厉看她不甘的样子:“陈娇奴知道真相,这是我和她的交易。”
薛玉凝不解:“她那么喜欢你?”
“她喜欢的是荣华富贵。”温厉提醒薛玉凝。
薛玉凝不知道温厉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个:“那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合作?”
“没有言明,各取所需。”
薛玉凝很早就想问了:“你需要她做什么?”
温厉看着薛玉凝。
“你可以不回答。”薛玉凝表示自己不问了。
温厉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她挡着母亲让我和刘思恩成亲的打算。”
薛玉凝……
自己之前想错了?
并不是什么夺嫡阵营的暗度陈仓,就是内宅里的一些事。
“当然这件事比较复杂,你也不能完全理解。我就是提醒你,你之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薛玉凝知道自己的处境会更加艰难,这次温夫人吃了一个闷亏,不可能善罢甘休。
温夫人连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知道。”薛玉凝点头。
“好了,我去桃盛阁了。”温厉说完就走。
“戏没演完?”薛玉凝看着温厉。
“寿王今天被算计,应该会想到此事和我有关,不会放过羞辱我的机会,很有可能会带着陈娇奴来收拾东西。”温厉说完就走。
薛玉凝想男人想懂的时候什么都懂,和他没关系的时候,也会什么都不懂。
不过今天的确是温厉救了她。
“夫人回来了吗?”薛玉凝突然问。
“还没有。”向婆子回到。
薛玉凝笑了一下,估计她那便宜婆婆现在正在哪儿想对策呢。
温夫人比温厉早离开的早,但是她没有回家。
今天这事她没有捋清楚,到底是谁救了薛玉凝还把陈娇奴带到了东湖苑?
她也想过是温厉,可是温厉看到陈娇奴在那里的反应不像是假的。
而且时间对不上,温厉就算知道薛玉凝被她带到东湖苑,也不可能那么短时间赶到,还带着勇王一行人。
如果不是温厉……
难道是薛玉凝?
她觉得不可能。
如果薛玉凝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被自己拿捏成这样。
再说薛家那样的门户,能有什么后手。
如果都不是,温夫人就开始想是不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们温家。
有这样一个假想敌,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黄昏的时候,寿王还真带着陈娇奴来温家了。
温厉颓然的坐在桃盛阁的台阶上,看到陈娇奴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侧身像没了魂魄一般。
陈娇奴看着温厉,没想到堂堂温世子演技竟然这么好。
像他这样的出身,应该是自小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何须这样的演技。
寿王眼里都是得意:“娇奴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温世子放心,娇奴不会拿温家的东西。”
陈娇奴感激的行礼。
温厉看向陈娇奴:“多带一些吧,王府的院墙高,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王爷会为奴家安排的。”陈娇奴柔顺的说。
“对。”寿王点头。
那边薛玉凝知道寿王带着陈娇奴来了,想温厉对这些人还真了解,怪不得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走。”薛玉凝带着施若男和余然就去桃盛阁。
薛玉凝到的时候,看到温厉在台阶上坐着,有几分丧家之犬的感觉:“臣妇见过寿王。”
寿王听到薛玉凝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底竟然有一丝慌乱。
因为薛玉凝的声音太冷静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娇奴察觉到寿王的异常,转身向薛玉凝行礼:“少夫人。”
薛玉凝颔首:“余然,扶世子回楸木院。”她看向寿王“王爷也请移步楸木院,臣妇同陈姑娘有些话说。”
温厉被余然扶着离开,寿王想了想也和温厉一起过去。
“少夫人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陈娇奴笑意盈盈。
“陈姑娘要去寿王府了,恭喜。”薛玉凝看着陈娇奴。
“我看你是嫉妒吧?”陈娇奴得意。
她并不知道寿王是因为薛玉凝去的东湖苑,只以为是温厉给她安排的富贵。
“嫉妒?”薛玉凝想笑“不如陈姑娘再为我烹一次茶,我们慢慢聊聊我为何要嫉妒。”
陈娇奴打量了一下薛玉凝,觉得今天的薛玉凝有些奇怪。
她攀上了寿王,薛玉凝对她却更不客气了。
“少夫人来我这里讨茶喝,我自然要准备好。”陈娇奴说着往里面走“莺儿,收拾东西。”
莺儿被世子的样子吓到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主子吩咐收拾东西,立马跑去收拾东西。
陈娇奴敷衍的倒水煮茶,慵懒的坐在薛玉凝对面:“我一走,少夫人在国公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何以见得?”薛玉凝看着煮茶的小铜壶。
“我们都是明白人,你在世子那里得宠,夫人就拉拢我对付你,我一走,夫人要么再找一个女人进来,要么直接对付你,你觉得你的日子会好过?”陈娇奴给薛玉凝分析。
“陈姑娘要走了,倒是能好好说话了。”薛玉凝很满意。
陈娇奴打量着薛玉凝,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很简单,有时候又感觉看不透:“少夫人不担心?”
“算不上担心。”薛玉凝好像很在意慢慢烧开的小铜壶。
陈娇奴也看了一眼铜壶:“少夫人口渴?”
薛玉凝这才看向陈娇奴:“温厉一开始就是你的台阶?”
“倒也不是。”陈娇奴回答的直接“温世子已经是我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挺开心的。”
“攀上更高的树枝,当然高兴。”陈娇奴自信的盯着薛玉凝“而且……那是王府。”
温家有很多鸿沟是陈娇奴无法跨越的,但是王府可以。
王府可以母凭子贵,只要她的孩子是未来最尊贵的人,她就是最尊贵的女人。
“野心不小。”薛玉凝点头。
陈娇奴看水要开了就放好茶杯:“少夫人不会以为我一辈子只想在深宅大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