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声响在战无漾心头,她漠然移开视线。
纪夜白看向神情阴沉的战慎行,周身不寒而栗。
战小叔不会发癫吧?
几步外的南星北越察觉到慎爷动怒,快步过来,南星,“慎爷,是不是有什么误......”
“滚!”战慎行怒斥一声,南星北越立即后退。
战慎行盯着战无漾,她仍是掌控着他言行举止,掌控着他情绪的兔子,但兔子不要他了。
等了十七年,爱了十七年,克制那么久,等来的却是她要退婚嫁给别人?
怎么可能?
“那这两个月算什么?每天晚上去我房间抱着我睡觉,跟我接吻看日出,为我挡子弹,去三角洲救我,等着睡我,这些在你心里算什么?”
许是酒劲上头,战无漾看着男人的眼睛渐渐迷离。
回忆着他说的事,那些画面每一帧都刻在她的心底,昨晚之前,她觉得用一辈子回忆都嫌不够。
算什么?
战无漾转开脸,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算冲动,算随便玩玩,算......”
“就是不算爱是吧?”战慎行抬手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战无漾,翻脸不认人,也要看对象是谁。”
说罢,拉着战无漾回大别墅。
“战慎行,你不许碰我!”战无漾一想起他的手碰过其他女人,就恶心的反胃。
用力挣扎不成,兔子和狼打在一起。
但战慎行的武力本就压制她,这会又在气头上,她昨晚射击伤到双臂,几招就落败,被他打横抱起。
战无漾在他怀里挣扎,“战慎行,你别碰我!”
“战小叔,你放开漾漾!”纪夜白大喊着冲过来。
跑近了,被战慎行一脚踹开,男人的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纪夜白,你想找死?”
感受到战慎行周身笼罩起杀意,战无漾本能的护纪夜白,“战慎行,你要是敢杀小白,我就杀了你。”
战慎行冷笑,“小白?叫得好亲密啊。”
也对,兔子给狼取的名字都是纪夜白的小名。
战慎行睨向南星北越,“把这个小奶狗打晕,扔回黎城。”
“是!”
“凭什么!”纪夜白生气:“战小叔,我才刚回来,还没陪漾漾出去玩,还没看过我姐呢,你凭什么把我扔回去?”
“凭我是你叔!”
纪夜白的气势立马下去不少,小声嘟囔:“辈分真是太讨厌了,绕脑又压人。”
战慎行不再理他,抱着战无漾回别墅。
战无漾不断挣扎着,“战慎行,你放开我,别碰我!”
纪夜白又要去帮漾漾,却被南星北越拦住。
北越笑得瘆人,“纪小少爷,你是自己上飞机,还是我和南星打晕你?”
“woc!!”纪夜白撸袖子,“你们俩以为本少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啊!”
他可是姑姑姑父一起教出来的纪小白,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起码学了点真功夫的,起码能打过战小叔这两个兄弟。
纪夜白打定主意:解决南星北越,打倒战小叔,偷漾漾回黎城,收彩礼,环游世界......
北越懒散地扭了扭脖子,双手捏地作响,抬手为他家行哥收拾情敌时,南星人狠话不多,一针扎在纪夜白的脖子上。
纪夜白倏地捂住脖子,不知道南星给他注射的是什么,短短几秒,他便感觉意识极速溃散。
纪小白不可置信地指着南星北越,“你们,你们好歹毒!”
南星面无表情:“有你的计策歹毒吗?”
敢破坏狼和兔子的感情,简直不可饶恕!
“我......”纪夜白两眼一黑,倒在南星北越之间。
“嘭。”
暴力的踹门声,打破一室沉静。
战慎行踢上门,大步走到兔子的床边,将兔子扔到柔软的床上。
战无漾两天没睡觉,喝了一天的酒,这一扔,把她扔的头晕目眩。
视线迷糊中,她看到战慎行扯下领带,俯身而下,用她送给他的那条领带,绑住她的双手。
“战慎行,你想干什么?”
燎原怒火,烧着男人的理智。
他将领带绑死在床头,俯身而下,视线掠过她愤怒的眼睛,停在她漂亮的嘴上。
“比起你这张不听话的嘴,我更相信你诚实的身体。”
战无漾对上他猩红的双眸,猝然睁大眼睛,疯狂挣扎,“战慎行,你别发疯。”
战慎行掌控着兔子,另一只手抓住她因为挣脱而泛红的手腕,声音沉沉地问她一次,“战无漾,要我还是要那个小奶狗?”
战无漾倔强的对抗他的掌控,不用她刻意去想,那晚听到的声音便出现在耳边。
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战慎行,我要谁都不会要你。”战无漾偏过头,看也不看他,“你别恶心我。”
战慎行伸手掰回她的脸,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厌恶,就笑了。
仅存的自信和理智,被这两句话彻底击溃。
“那就把我刻进你的骨血里,你想忘也忘不掉,即使百年之后,也得带着我一并离去。”
他早该猜到,这兔子和纪夜白两小无猜,纪夜白一回来,兔子就会变。
对他的依赖,喜欢,爱,全变成厌恶,排斥。
再无半分喜欢。
他太过了解自己,战无漾心理能对抗过,但身体,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战无漾哭着摇头,“战慎行,你说过不会欺负我的。”
“你忘了我爸为什么给你取战慎行这个名字?”
他知道啊,他到死都不会忘记,在充满罪恶的三角洲,当五爷心软决定带他这个孤儿回家时,对跪在地上的他说,“以后你随我姓战,名为慎行。”
君子慎行,是让他对自己的极力规范。
五爷为他取这个名字,确实起到警醒的作用。
他不惜一切登上权势之巅,军火和毒是暴利,但他从未动过念头。
他那双手沾满血腥,但从未将枪口对向无辜之人。
但一到战无漾这儿就失控,疯起来脑子就被狗吃了。
他轻轻地吻住她,很温柔,很缓慢。
昨晚她将纪夜白丢在机场,满心欢喜的回别墅,路上想象过将自己交给他的过程。
她想象的是两情相悦,是心意相通的幸福,是灵魂吸引的精神共鸣。
从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慎行不顾她的意愿......
“疼,漾漾好疼。”战无漾哭到声音沙哑。
直到一切成为定局,没有转圜的余地,战无漾停止反抗,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痛到晕厥,也未再说过一句话。
这漫漫长夜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