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我说话没?”
见他淡定地喝着梨汤,林嘉欣有点不淡定,心底莫名失落,还真有老相好啊?
都说没有女人能从另一半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她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江淮初喝完勺子里的梨汤,掀眸:“没有老相好,只有新相好。”
不管原主有没有,反正他不知道,那就当没有。
放下勺子,他伸手勾住林嘉欣的后脖颈,拉向自己,抬头吻上。
猝不及防又极具温柔的吻,将林嘉欣心底的失落一点点驱散,梨香逐渐填满心房。
很甜很甜。
一吻结束。
江淮初像个没事人一样,清了清嗓子,低头拿起勺子:“今天的梨汤也很甜,我很喜欢。”
林嘉欣脸爆红,红晕从脸颊延伸到耳朵,她舔了舔唇,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一抬头,看见厨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二狗。
“哥……你,你怎么来了?”
江淮初以为是林嘉欣的亲哥,回头望去,看到二狗杵在门口,好心情顿时消失了。
怎么回回接吻都有他?
就差亲自参与了。
二狗对上亲弟的死亡凝视,无措地挠头,他也不想啊,谁知道自己运气这么好。
“我,我来接小黑。”
搬走几天二狗夫妻俩才发现家里少了点什么,于是赶忙过来接小黑。
“呜~”
趴在桌子下面的小黑腾地站起来,一会儿围着林嘉欣的脚蹭蹭,一会儿围着江淮初的腿扒拉两下裤脚。
不想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哥,小黑要不就放在我们这吧。”
林嘉欣不想小黑走,她一个人怪无聊的。
江淮初也不想小黑走,要不是小黑,他现在估计一点进度都没有,小黑也算是他的爱情保安了。
“我们来养。”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
二狗平日里也没时间照顾小黑,只是管一日三顿,看着当事狗极不情愿的样子,还有弟弟弟妹的统一战线,他只好妥协。
“行,那你们养吧,我抽空给它带点吃的。”
搬到江家的小黑,每天就算吃不到肉骨头也能喝到肉汤,谁还惦记二狗的东西。
等二狗一走,家里又恢复一派祥和的气氛。
林嘉欣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她故作镇定,把门卫大叔的浓烈思念之情传递给江淮初,男人听完长舒一口气,又躲过一劫。
一想起爱碎碎念的门卫大叔,江淮初的脑袋又嗡嗡作响,他可不想再去听大叔讲光辉岁月。
“高中课本?”他生硬地岔开话题,指指桌上的课本。
“嗯,厂长媳妇给的,她说姑娘要多读书。”
林嘉欣顺口提了一下姜美玲教育自己的话,江淮初上网见过这些话,倒也见怪不怪,没想太多。
不管哪个年代,总有一些觉醒的女性。
只是这厂长媳妇好的过分,送钱送梨又送书,他心里总有些担忧,生怕有大坑。
这段时间,林嘉欣已经把初中课本翻的滚瓜烂熟了,是时候该演高中课本了,江淮初愿意配合她一起演。
“江淮初,厂长媳妇说你也要多读书,高中的课本你一定要多看看。”
林嘉欣不确定恢复高考的时间,只能抓着江淮初一起读。
“嗯。”
江淮初应下,他能看出林嘉欣想参加高考,这个年代,工作还包分配,参加高考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认真演到做饭的点才停止,一人做饭一人烧火。
自从二狗搬走以后,江淮初又把刘红梅他们叫来家里吃晚饭了,中午还是老样子,小两口在刘红梅家解决。
“大山,你去烧火。”
刘红梅提着一个布袋进门,胳膊肘推了推自家男人,让他去换闺女过来。
林嘉欣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刘红梅拉进卧室了,“你之前走的急,这些忘记带了。”
布袋里装着洗干净的月经带和一摞玫红色的草纸。
所谓月经带,就是一块布和几根细带组成,布条做成口袋的样式,里面可以塞东西。
刚买的时候,林嘉欣还不知道里面塞什么,这会儿看到草纸,心下了然,同时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这玩意儿,毫无安全感可言。
在书外,她晚上睡觉可是穿安心裤睡的,随意翻滚。
到了书里,穿这么一条薄薄的月经带睡觉,晚上一定会画地图。
刘红梅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忧虑,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的小腹,“正常后天该来了,你先备着。”
她把布袋塞到林嘉欣手里,林嘉欣接过放到装衣服的木箱子里,心里嘀咕,这具身体八成宫寒,例假还能准时造访?
谁知过了两天,例假真的准时来了,林嘉欣手忙脚乱换好,站在床边,肚子隐隐作痛,可她不敢躺下,一定会漏到床上的。
从她着急忙慌去厕所来看,江淮初大概猜到她来例假了,他从木箱子里找出几件她的旧衣服,一件件铺在床上。
“你干什么?”林嘉欣肚子痛,脑子也转不动了。
“铺些旧衣服,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漏出来了,改天你再去做些新衣服。”
江淮初边铺边说,还贴心地把衣服上的纽扣扯下,放在桌子上,“漏到床单上也没事,我会洗的,睡吧。”
他说完把林嘉欣抱到床上,面对面拥她入怀,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哄:“安心睡。”
即便如此,林嘉欣还是很不安心,一动不动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困意。
纠结片刻,她决定再起来上个厕所。
她一动,刚有点困意的江淮初立刻出声,语气关心:“怎么了?肚子痛吗?”
“不痛,我只是想上厕所。”林嘉欣如实回答,坐起来穿衣服。
“我陪你。”
江淮初先帮她穿好衣服,再给自己穿衣服,然后抱她去茅厕,把手电筒挂在里面。
怕她不自在,走之前又说了一句:“我在厨房,你好了叫我。”
茅厕在院子里,和厨房离的不远。
林嘉欣应下,心里因为他的贴心举止暖暖的。
收拾好一切出茅厕,小腹一阵绞痛,她扶墙蹲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小黑像是通人性一般,跑到她脚步趴下,轻声呜咽,看着比她还可怜。
天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洒下清冷的月光,落寞又孤寂。
林嘉欣用力掐着手心,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她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穿到七十年代来受苦,以前的女人到底过的什么狗屁日子。
吸了两下鼻子,林嘉欣扶墙站起来,来都来了,只能坚强面对了。
肚子忽然又抽痛两下,她一时腿软,又蹲下了。
“吱嘎”一声。
厨房的门开了,江淮初跨着大步逆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