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宝正好进来听到了,一拍桌子,当即道:“小姐的吩咐,没得问题!”
张妈看着刘二宝满意笑了笑,这宝贝儿子自从跟着小姐,似乎懂事了不少。
谁都知道男儿家要脸面,自己这么大年纪还不如一个闺阁小姐上进,那成什么样子。
淮子琢也笑道:“二宝哥,你的好朋友那么多,可有固定的几个玩的好的?”
刘二宝一愣,想了想自己在破书院出事时,的确有几个为自己出头。虽然平常称兄道弟许多,可真正出事了帮助自己的也才寥寥几个。
“是有那么几个,小姐问这个怎么了?”刘二宝诧异。
“你将这几个人雇来当保镖,若是以后有谁在咱们店铺生事,就交给你们几个解决了。工钱好算,寻常酒放工后随便喝,一个月银子五两,如何?”
张妈瞪大眼睛,犹豫起来:“五两…小姐这价格是不是…”
刘二宝也心疼:“小姐,这的确太高了,咱们只要让出酒,工钱嘛要不要无所谓的!”
淮子琢摇了摇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若是想要他们替咱们卖命,必须要给够本钱才行。再说,虽然生事的不常有,可若有那有危险的也是他们!”
张妈还有觉得不舍:“真有生事的,咱们报官不行吗?”
“有些时候,有些手段,可以不用不能没有。至于官府,二宝哥你明日买点漂亮的布匹,再加上一百两银子,送去县衙给县令大人的夫人。”
张妈脸色一白,一屁股坐下来:“可,可是,小姐,这样一来我们的银子就紧凑了呀…”
刘二宝的心也在滴血。
“若想坐大坐稳,必须得这样。张妈不必担心银子的事,我这还有麦芽糖也就是饴糖制作方法,再过半年,两家酒铺子稳定起来后,我们再买铺子专门卖各种糖!”
刘二宝脸色一黑,跟看妖孽似的看淮子琢:“小姐,你是神仙还是妖怪?怎么懂得这么多?”
张妈更是一颗心激动的突突。
淮子琢似笑非笑:“二宝哥觉得我是妖怪还是神仙?”
小陶捂嘴笑:“亏二宝哥自觉聪明呢,咱们小姐天天去书院,肯定从书院学的法子啊!”
刘二宝猛然想起淮子琢一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这句话不假。
日子照常,这日,县令王立新请时廓来品茶,突然听闻衙役当差的下人匆匆来报。
“什么?”王立新侧耳听下人在自己耳边嘀咕嘀咕说了几句,神色大变。
“夫人呀,糊涂!”王立新面色不太好,为官这许多年,他清廉,两袖清风,虽然自己一个月有十两银子,可打点府中老小一家几口开支,也余不住什么钱。
更何况,他的夫人还时不时添置衣裳绫罗绸缎,宴请临潺一众贵妇郊游,导致每个月薪水都不够用。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动过歪心思。
眼下,下人说淮家的人送来布匹跟一百两银子给了夫人,夫人乐呵呵的收下还亲自把人送走,自己这秉公执法的牌子如何还能挂的住?
眼下时廓在,王立新即便坐立难安也勉强镇定。
只是时廓察言观色,口中虽品茶,早已经将王立新神色尽收眼底。
眼下他不动声色开口询问:“大人府中可是有事?若是有事,那时廓改日再来也行。”
王立新虽不懂朝廷未来发展趋势,可几番接触早已对时廓这人暗生佩服。眼下邀请他几回,这才来,怎么也得让他尽兴而归。
“哎,妇人之事,不碍事。今日公子来,只管品茶,不必管其它琐碎闲事!”王立新说着拿出自己视若珍宝之茶,替二人泡上。
又想着时廓身份,什么好茶没吃过?不免有些紧张,“不好喝公子莫要见怪啊!”
时廓笑道:“大人这是拿我当外人呀,我这真没什么事,大人还是处理完手头之事要紧!”
说着接过王立新的茶,不客气的自己泡了起来。
既然时廓都这么说了,他也没理由再推阻,于是匆匆抱了拳往后院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夫人兴高采烈的声音,“这身虽娇艳,但是真的好看!到底是京城来的,眼光真独特!”
“夫人你看这,这也好看!”丫头拿起另外一匹,赞叹不已。
正好王立新推开门,脸色一片黑看着二人:“谁让你收的?夫人难道不知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夫人脸色严肃了起来,放下手中布匹:“又不是我让她送的,是她自己送的!怎么,你不给我买,不许别人给我送嘛?”
王立新脸色一红:“哎呀,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买,可这不明不白的东西,收了可是大罪呀!”
“哎呀老爷,你就是太迂腐,这离皇帝山高水远,你怕什么?广家送东西你不敢收,这小丫头送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她一个家族弃女既没背景撑腰,又没夫家相助,有什么好担心?”
王立新气的脸红脖子粗,二人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时廓隐约听了几分,大概知道什么事。
那乖觉懵懂模样显现出来,他眼眸不觉深了深。
自始至终他都不信她如表面那么纯真,眼下才过两月多,便已经赚的这般多,赚钱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口粮那么简单?
不知道王立新说了什么,后院声音小了下去。不过这县令大人再出来时,脸色可是没那么松快。
时廓一盏茶早已经喝完:“这普洱确实顶级,很好喝。”
王立新心中委屈,为官这么多年,两袖清风做错了吗?这茶放寻常百姓家虽喝不起,可哪家当官的也是看不上的。
眼下时廓这么说,反而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若大人是为了收礼一事,大可不必在意,淮家那姑娘我是见过几面的,行事还算稳妥,她给夫人送东西,便由得她罢了。”
王立新没想到连时廓都这么说,一张脸古怪起来:“可,可这…”
“她意图交个朋友行个方便,又不是让大人昧着良心做不耻之事。”
时廓莞尔。
王立新长吐一口气,那丫头的确温文尔雅,上次自己耽误那么长时间,那丫头也不生气。
肚量是有的,想到这儿,王立新也放开了:“公子说的对,是小官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