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横眉怒目终于露出真面目:“好你个淮子琢,你竟敢阴我?上次我叫你再写一篇给我,你装作江郎才尽,原来是留着后手呢!”
小芹这时命人端来早膳,扶着淮子琢慢慢悠悠上了桌前。
淮子琢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吃着,旁边淮清阚急得一头汗。
“嫡姐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听你的话照做!”
最终她决定为了自己幸福牺牲画娘了。谁让她在家也是个不受宠的姑娘呢?画娘只对淮澈好,无论淮澈做什么她都依。自己呢?多要一件首饰她都舍不得。
淮子琢听闻这话这才拿正眼看着她:“很好,妹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你把你知道的跟小芹细细说一遍,如有不实后果你自己知道。”
轻飘飘的语气,却让淮清阚心中一惊,这个疯子姐姐为了个下人当真什么都不顾?
她有些烦躁,可放出去的长线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一柱香后,小芹送淮清阚离去,回头便匆匆寻来张妈。
二人前后将细节对了一遍,把可疑对象告诉了刘二宝。刘二宝带着他好些个兄弟开始暗中搜查。
果然从地方乞丐中摸索到线索。傍晚刘二宝就把一个小孩带进府里。
这小孩就是画嬷嬷买通的孩子,当初答应了给他二两银子让他把带有秘药的花儿凑近张妈。
刘二宝把张妈喊了来,张妈当即认出了这孩子。
“回小姐就是他,我前脚出门这小孩后脚就追着我叫我买她的花。我哪有手拿,又要买鸡又要买鱼的,我没搭理他给他一个铜板他就跑了!”
小孩换了身衣裳,口角还残留糖葫芦,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张妈这一通说词,看着众人神色,他才明白可能是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坏事。
当即跪了下来:“求求各位,我不是坏人!那日是有个老奶奶她给我二两银子,叫我卖几朵花给这位年轻的奶奶!我当时饿极了才同意的…”
淮子琢长喟:“那些花儿呢?”
“被我丢了,就在菜市场边上垃圾堆那儿。”
刘二宝使了个眼色,外头一个护卫立马出了去。
淮子琢继续问:“那花上面有毒,你也闻了没事吧?”
“谢姐姐关心我没事,我也没怎么闻那花儿,这奶奶不要我就捏着鼻子把它丢远远的了。”
不一会护卫拎了个装麦子的小麻袋,袋里装的就是那只枯萎的向日葵。
淮子琢让小陶拿个空酒瓶子把花丢进去,带着花儿跟那小孩就往淮府去。
“你去请王大人过淮府。”刘二宝吩咐护卫去把王立新请到淮府。
护卫匆匆去了。
马车浩浩荡荡又来到淮府,这一次来淮子琢没有好声好气的敲门,直接命人撞开门。
一进门。
淮镇跟画娘一脸诧异迎上来,一看淮子琢脸色黑了黑。
淮镇清了清喉咙,面色古怪看向她问:“你来干嘛?”
画娘也许做贼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你夫人做的好事,你总得给个说法吧!”淮子琢命人将孩子跟花还有事情发展的经过笔述一股脑亮了出来。
“人证物证皆在,画娘意图用毒杀人为一桩,私下杀害无辜良民毁尸灭迹为二桩!这桩桩件件,怎么负责?”
淮子琢冷笑,看着淮家上上下下众人。
当初她来淮府个个都拼了命的跟她斗,这才几日,她闯淮府那些个下人已经视若无睹。
淮镇脸色难堪,刚要发难,谁知淮子琢阴翳一笑:“还敢打么?掂量清楚啊!我师傅修去京城的信怕也就这两日到。”
淮镇脸色愈发黑。
画娘强装镇定嚷嚷:“死丫头,你来这儿狐假虎威,我能怕你不成?我姐姐可是画贵妃!”
听闻她这话,淮子琢笑的眼泪开花,捂着肚子直道:“傻子都知道要想宫里混的好,儿子没得跑!你的姐姐膝下几个孩儿啊,我听闻她年纪也差不多四十了吧?圣上就是再喜欢她也差不多该腻了吧?”
画娘脸色一黑。这是画贵妃的痛点,她这个嫡亲的妹妹提都不敢提的。
“淮大人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动手?”淮子琢步步紧逼,这次有备无患而来她不打算后退。
“混账!”这时安月梅从里屋走了出来,之前崴了脚到现在才稍稍恢复,只是有句难免一颠一颠的。
她可摸得清,纵然再不喜欢画娘,画娘也是她家后撑。“今天我老婆子在我看谁敢动她!”
安月梅拦在画娘跟前,大孝面前晚辈岂能反驳?正好这时王立新来了。
他铁青着脸难以置信走了进来,刘二宝将人证物证都交给他,他可不是淮家下人,直接铁面无私大袖一挥:“来人,带回衙门!”
淮镇一愣:“王大人这…”他是想求个面子,谁知对视上王立新爱憎分明大公无私脸时,话到嘴边改了口,“贱内做的一切与本官无关,还请王大人细查。”
他这话一出,画娘脸色彻底黑,就连一旁平日不对付的老太婆今日都为自己说话,而自己真心交付的枕边人却明哲保身。
让她如何不心寒?
小芹带着几个衙役到后山走了趟,现场早已毁尸灭迹,除了几块碎裂的大骨也看不出其它。
衙役把大骨收集起来一同带回了衙门。
画娘被带走的一瞬间,淮镇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他不明白明明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才短短两个月就弄成这样?
当他再看淮子琢时,眸色沉了沉,这个入不了他眼的女孩城府竟这般深。难以置信。
淮府陷入死寂,下人们议论开,渐渐的长街上也开始交头接耳。
“淮大人已经目色好下家了吧,只是大人一生如履薄冰在官场上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人最好在找续弦时,能多留两个心眼找个人品贵重的才好。”
淮子琢一行人风风火火在淮镇漆黑的脸色中阔步离开。
刚回家的淮子琢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广艺神色萎靡来了。
她有好几日没看到广艺,还没将人引进屋,广艺眼角泪花就泛滥成灾。
“广姐姐这时怎么了?”淮子琢被弄的莫名其妙。
广艺伤心欲绝,一双眼睛肿的老高,此时向淮子琢投去求救的目光:“时公子他…他说他不喜欢我…恙恙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