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永嗳看了信后脸色铁青,如今她看淮子琢就像小鬼看见阎罗王似的。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淮子琢朝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不听话你就试试肝肠寸断的滋味吧。”说吧就将她给放了,“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若是有阳奉阴违的事,可仔细点!”
淮永嗳回了家,沉默半天,无论旁人怎么问她也不吱声。
淮镇替她找了好几个大夫,纷纷束手无策走了。淮永嗳心里更坚信自己的命被淮子琢握住。
不过她转念一想,淮子琢对下人都这么好,自己只要顺从,她应该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于是她编了个谎,说她跟画岑结伴出去游玩,不想遇到了山匪,他们逃跑的时候分开逃的,没成想画岑被山匪抓住。
至此,淮镇也叹了口气,只对她道:“既然回来了,以后还是少出门惹是生非。”
淮永嗳点头,闷被子睡了一觉。谁知梦中还梦到淮子琢,她大惊,醒来忙安排起淮子琢吩咐的事。
淮永嗳是画娘三个儿女里面最大的,画娘有事都常跟她商量,至于画娘被流放一事,她早已经收到外祖母的消息,实则画娘被安置在画家,另有其人替她被流放了。
又过一日,画家上下震荡。画岑消失十日,当初那个人交来画岑的拇指跟扳指说了只给三日时间。眼下画老妇人愁的形如槁枯。
看着画娘,她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整日无事生非撺掇宫里大女儿一起为非作歹。这下把她宝贝孙儿给坑惨了。
画娘也是有苦诉不出,尤其她听闻自己宠爱的大女儿把桂嬷嬷的侄女拉拢给自己亲爹,也就是她男人淮镇时,恨的呀,当场吐了一口血。
醒来后口里念念有词就是贱人啊,淮子琢啊扫把星啊…画老妇人害怕她彻底疯了,故而夜里请人押送回了外郊画嬷嬷祖宅。
淮子琢收到消息,雷厉风行的当场将人拿下。随即给小乞丐塞了十两银子,让他带着画娘去报官,后来画娘又被抓了起来。
这一抓上到大理寺下到京城府衙都换了一批人,是以王立新也被从临潺调度来京。
画老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累画贵妃这几日都吃了皇帝的闭门羹。一时间朝堂气压低沉,只有太子一党还算活跃。
淮子琢心情很好,豪掷万两把屋子扩建,重整。提了名字芜府。
淮镇得知后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奈何人家没花他钱也没跟他说,又有镇国大将军加持他生气归生气,连个面都不敢露。
小芹走马观花似的几日观察整个京城布局,最后得出在麦芽糖跟酒中间,还是麦芽糖更有胜算。毕竟京中贵胄多十步一间酒家,她的酒虽好喝,可若是过了就会得罪太多人。
赚钱嘛,还是亮自己的灯不灭他人的光。
‘咚咚咚’,一早芜院敲门声响起,小陶去开了门,发现来人竟是一个白发胡须的老头。
小老头眉眼间还有些似曾相识,一进门既胆怯又拘束。“大爷您找谁?”
小芹把人扶进门,大爷颤颤巍巍看着小芹:“我家外孙女…她人呢?”
小芹和小陶对视,忙将人请了进堂屋,闻信淮子琢也来了。
老头一见淮子琢老泪纵横:“我的月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芜雄安痛哭流涕,搂着淮子琢仿佛见到了死去的亲闺女一般。
淮子琢任老头搂着,也默默流着泪,小芹擦了擦眼泪:“小姐,外头来了好些个人…他们都是…”
老头太激动先跑了过来,后面陆陆续续外祖母,姨妈,姨妈家的儿子表哥,表哥的儿子浩浩荡荡连下人得有二三十人。
“外祖母,祖父,姨妈,表哥…大家请坐!”淮子琢擦了擦眼泪,看着几张跟自己相像的面孔,内心触动很大。
外祖母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直过了好久才满意点头:“当初你被淮镇丢后院,老婆子我厚着脸皮去讨要很多次都被无情驳回,为此你表哥还被画娘的人打伤了腿…后来得知你被他们丢去祖宅,我是拼了命的要去找你,奈何舟车劳顿,我差点死在半道,你姨妈不忍心强给我拉了回来。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有你的消息,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们也知足,本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可你外祖父他身体愈发不好,他说死前不看一看你死都不瞑目…所以我们才不请自来,琢儿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淮子琢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她其实也知道芜家有人,可当初她娘死后芜家人闹事被画娘暗中使了手脚,叫他们断了经济来源,芜氏自此也是男耕女织过起了普通人生活。
她也想找他们,可当她自己能力没到能庇护他们的这一步,她又害怕连累他们。
今日他们自己来了,怎么让她不敢动。
“外祖母我不是不愿找你们,是我…不敢。今日在这里大家面前,我以我娘在天之灵发誓,也请大家再忍耐一段时间,画娘虽然倒台了,可画家人还在,如今我自己一人与他们斡旋实则赤脚不怕穿鞋,可连着你们我怕他们耍手段。这些年有个亲如母亲般的太太一直照顾我,年后却因为我而横死。我不能不替她报仇!”
老头眼泪吧嗒:“我一个要死的谁都不怕,丫头你要干什么只管干!这些年我们芜家虽败落,可早些年养的死侍今尤在,谁若伤你我叫他们直接剁了他!”
一旁芜姨妈不停咳了咳:“爹快别说了,他们年纪可比我大…”
芜家鼎盛时比如今的画家还要繁荣,不然淮镇当初也看不上芜月。
淮子琢哭着哭着就笑了,大家其乐融融吃了饭,小芹送老头老太回去,顺便认认门路,淮子琢却把堂哥单独留下。
“这,这些都是你研制的?”芜昊瞳孔震颤,品尝一口麦芽糖登时惊为天物!
“这两家门面是我才买的,你自己请一批人直接做,京里人脉你们比我广,若有个宵小之辈直接抬出镇国将军,谅他们也不敢欺生。且新来的府尹大人王立新他夫人算我朋友,有她在也能扶持着你。”
淮子琢看着芜昊走路一瘸一拐,心生愧疚:“对了,表嫂人呢?”
提起嫂子,芜昊脸色冷了冷:“害,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