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天亮,破天荒的淮镇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淮子琢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淮镇来她也没起身,倒是淮镇脸色黑了黑,见她目无尊长。
“哼,翅膀硬了,见到为父也不知道行礼了?”
淮子琢冷笑:“淮大人这便宜爹想当现成的?别做梦了。来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陪淮镇来的是府里新晋的姨娘,桂嬷嬷的侄女桂香。桂嬷嬷跟画嬷嬷都是淮家老嬷嬷,因为画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所以在淮府地位一直压桂嬷嬷一头。
上次淮子琢使了个计谋,暗中联络了桂嬷嬷,答应把她侄女桂香送给淮镇当小老婆。
虽说是小老婆可画娘不在了,谁能这个时候入淮镇眼等同于淮府夫人。
桂嬷嬷很激动,淮子琢当日就暗中托人给淮永嗳修书一封,几人里应外合桂香就上了淮镇床,一夜后跃升桂姨娘。
桂香也是个有感恩心的,私下给淮子琢送了不少好东西。
“画岑一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眼下画府已经做出退让,你还是见好就收!”淮镇脸色缓了缓。
淮子琢冷笑一声,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淮镇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声音又软了软:“画娘她也得到了她的惩罚,你还有什么怨气呢?眼下没多久你就要嫁给镇国将军,心胸也该宽广一点才是。对了,画家有个嫡女,叫画安欣,钟情镇国将军已经许多年,现在已经三十好几老姑娘,她听闻镇国将军要大婚一头撞墙差点死了…你看看要不要同意她随你一起进将军府,当然你是大,她做小…另外淮清阚我也不想提了,人痴痴傻傻,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能不顾她,何不让她随你一起进将军府,只给她一个地儿住一口饭吃就成?怎么样?”
淮子琢冷眼看她,半天悠悠问:“什么怎么样?”
淮镇脸色又黑了黑:“当然是同意她们跟你一起进府啊?什么怎么样?”
“淮大人不当官改成拉皮条的啦?你要是想做生意,可来错地儿,我这儿清清白白的人家,干不了这名堂!”
淮镇浑身一颤,双眸惊颤:“你,你这死丫头,说话未免太难听!”
淮子琢毫不退让:“我见过拉皮条的,可没见过给自己女儿塞小三小四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为别人不知道吗?跟我说什么,有本事你去跟皇帝说跟将军说!”
淮镇气的甩袖,走前又道了句:“大将军可不是普通男人,他有个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我劝你识大体嫁给他后还有体面,否则善妒名声传出去,惹人嫌恶!”
淮子琢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冷着脸对刘二宝说:“送客,以后盯着点,别什么东西都往里头放!”
刘二宝脸色也黑,可淮镇是她爹,他不好不客气。硬着头皮把人送了出去。
淮子琢换了衣裳,上了马车往外公家去。早些时候,芜老头落魄时住的泥土屋已经倒塌。芜昊也经过淮子琢同意,给家里重新盖了屋子,淮子琢又添了两千两,把构建图扩了一些。
芜老头看淮子琢来,笑的见牙不见眼,本来不行的身子硬是奇迹般的好了大半!
芜姨妈一早准备了淮子琢爱吃的点心,热络的端了上来。
淮子琢陪老头玩了回,私下把芜昊喊出来,道是陪着逛逛院子,实际是询问关于芜扬,她娘死的蹊跷一事。
“姨娘刚生你那时我也才十岁出头,因为过去太久具体的线索还得慢慢查,不过眼下已经得知给姨妈接生的婆子早已经死了,我找人问了没几年接生婆子那家人也搬离京城,不知去向。经多日打听才得知他们有可能去向扬州。”
芜昊一番话听着就曲折,更别提实际做起来。淮子琢感激一笑:“辛苦表哥了,不急慢慢查。”
“表妹怎么这么笃定姨娘死于意外?”芜昊不解。
淮子琢想了想,这原身对于芜扬的记忆实在模糊,不过她印象里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其实我也不确定,查一步算一步吧。”
淮子琢留下来陪芜老头吃饭又玩到点灯时分,才回去。
隔了几日,她的芜家小院前突然热闹起来,画家又来了好些个人。小芹走暗道出去打听了才知道:“就是画管家画恒他又来了,这次来又带了许多东西,另外还跟了两个老婆子。”
小陶愣问:“外头怎么这么吵?”
“老婆子哭诉着呗,说她家小姐很可怜喜欢大将军这么多年,非要上赶着当妾!”
小芹脸色很黑,长这么大都没听过哪家大小姐要上赶着当人家妾。
淮子琢放下茶杯:“皇帝那估计也有动静了。”
小陶气愤附和:“有动静还能咋地?这喜欢就能上赶着,那改明儿全京城贵女都来闹一闹,岂不是乱套?真丢脸也只有她画家能干这种事!”
淮子琢看了看外头天,这老婆子哭诉声叽叽喳喳叫的人心烦,她干脆一拍大腿:“走,找广姐姐一起出去浪!”
于是,某个贵女跟着丫鬟为了掩人耳目从假山穿到后门走狗洞爬了出去。
成规乍见淮子琢,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马不停蹄将人带了进去。
几日不见,广艺病了,淮子琢安静看了她会,一旁翠柳道:“侧妃刚吃完药才睡下…”淮子琢又不忍吵醒她。
于是某个贵女,又悄咪咪带着丫头从狗洞钻了进家门。谁知刚进一半,墙内一道男声传来:“没人?不是说了今日不曾出门吗?”
荣灿问。
一旁智信脸色发黑指了指正钻狗洞的淮子琢支支吾吾道:“回禀大将军…恙郡主她,她出现了…”
荣灿一转身,脸色刷的顿了顿,片刻才道:“我道是奇怪,谁家不养狗大院还开俩狗洞,今日算是开了眼。”
淮子琢没好气怼了回去:“你见过谁家有好路不走爬狗洞?说起来还不是赖你,惹得一身风流债反而连累了我!”
荣灿不怒反笑,将她头发上草丝择了下来:“怎么,吃醋了?”
淮子琢没好气往里头:“你俩一个小老头一个小老太,倒是绝配。”
小芹跟小陶二人骇的一个趔趄,双双栽倒。
荣灿手负于身后不急不忙跟了上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临潺来的信,没人看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