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灿刚披上衣裳,便见门被推开,淮子琢一身纱襦裙走了进来。他看的呆了。
“叔叔大人…”她委屈巴巴,眼泪汪汪。
荣灿看的心漏了一拍,还以为她是为了孟旭萍的事来,想了想道:“旭萍的事我已经尽力,好言相劝不顶用,她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
淮子琢摇摇头,快步走到他跟前,扑鼻的荷尔蒙气息将她迷的五迷三道。
“叔叔大人,我来验验货。”她涨红的脸,像勾人的妖精,锁紧他每一分眼神。
说罢,她的臂膀已经攀上他的胸膛,一双藕节手臂像藤蔓似的吸附而上。
胡乱抚摸着,所到之处像解药似的,让她散去胸口郁结。
“丫头你怎么…了?”
万年的冰块遇到赤色的春华,霎时蹦出灼热的岩浆。
荣灿甚至连个问题都来不及开口,便沉浸在温柔香中。
淮子琢简直为所欲为,既渴望又生疏的表达着她饥渴的欲望,没一会便占据下风。
原本疲倦的荣灿,瞬间眼底迸光,可思及她的名誉,关键时刻还是强忍下来:“丫头你不会后悔?”
后悔她岂不是要被折磨死?她来就是奔着他来的,拿他当解药,何谈后悔。
她主动吻住他…褪尽的衣裳散落一地,小腿早已勾上他的腰,缩短二人之间间距。
月色隐动,树梢随风而有规律的摆弄。整整一夜,不眠不休。
也是荣灿近三十的人生生涯,头一次无故不上朝。智信风风火火上报内阁,大将军身子疲乏上不了朝。
皇帝一听,担心不已,特地请了三个太医往将军府去,谁知这一去,整个阑国炸开了锅。
好家伙,大将军不上朝因为她淮子琢…
天色大亮,淮子琢又羞又躁,荣灿心情大好打发走了太医,兴致勃勃搂着她:“夫人一战成名了。”
淮子琢欲哭无泪,随即蒙住被子恨恨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怪你!”
说罢她坐了起来,反而安慰起荣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对外只管说是我勾引的你。”
然,荣灿眸色沉了沉,淮子琢顺着荣灿的目光下沉,脸色羞红,原来自己未着寸缕。
是啊,昨夜太兴奋,衣裳完全剥光了,撕碎了…
她忙扯开被子捂住胸口风光。荣灿却按住她的手,眼看气氛不对,淮子琢及时喊停。
“多谢叔叔大人解毒,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也要回去办正事!”淮子琢言外之意要回去弄画嬷嬷,谁知荣灿神色暗了暗。
不敢置信看着她问起:“丫头这话何意?什么中毒,什么解药?”
一向聪明如他,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想起昨夜的疯狂全是因为她身中春药,而自己不过是解药时,骤聚的甜蜜像了裹了一层苦瓜水似的。
淮子琢没注意荣灿神色变幻,只是接过小陶递上的衣服,迅速穿好就要走。
眼看她要走,荣灿立马拦住问道:“吃干抹净就过河拆桥了,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叔叔大人也不亏啊,我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陪你睡了一晚呢。”淮子琢挑眉,眼看一个老嬷嬷将床单小心翼翼收下,折起来叠在红色匣子里,她不解看着老嬷嬷问:“收这个做什么?”
“回将军夫人,这叫藏红,寓意将军跟将军夫人永远甜甜蜜蜜,日子红红火火!”
老嬷嬷收的小心翼翼,当多珍贵的宝贝似的,弄得淮子琢脸不觉又红了红。
刚走两步,她身子一软,躺着浑然不觉,走起来才知身子酸疼,如散架一般。
差点一个趔趄,幸而荣灿大手一把捞起了她:“没事吧?”
“疼…”她欲哭无泪,像个破碎布娃娃,动一步撕扯一下。
荣灿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是中毒来求他解毒,他却不曾发现,全然由着自己心意而来。
“休息两日再走?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碰你。”
淮子琢犹豫了会,但见荣灿一身武力,哪里有一丝疲态,便恨铁不成钢道:“不怨你,是我自己平常不锻炼…小陶准备马车,回家!”
眼看晌午,小陶也是顶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备了马车带着淮子琢往回走。
不想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小芹领着太医正等着她。
而不远处,廊庑下站着的是时廓,一身朝服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见她来,他才缓神而来,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随之淡去,了无痕迹。
“人呢?”淮子琢一腔怒气,小芹也脸色不善道,“被打个半死,招了幕后主谋是画嬷嬷!”
时廓走了上来:“大理寺少卿就在门外候着,缉拿幕后凶手他最在行。另外,刚刚王夫人来了,给你送来一套首饰。说怕过两日府中忙碌,故而提前送来。”
深夜时分他回到家中,听广艺说淮子琢来府中避难,先是一惊,随即随着被抓的黑衣人吐露的口供,他震怒无比。
即便他心中无比痛苦,可也无力改变什么。彻夜未眠,他细数了自己过往,眸色深沉如水。
大理寺少卿没一日功夫便查到画嬷嬷身上,可惜画嬷嬷已经上吊自杀。
时廓陪淮子琢休息了会便回了去,因为宫里来了令人惊骇的消息,皇帝突然驾崩。
全城静默。
白色弥漫全城,家家户户门头悬挂白色丝绸飘带。
淮子琢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看着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于是她唤来府中下人,嘱咐近日无事别出门,小心为上。
另外,她收到白竹的信,白竹邀她回临潺过生辰。是呀,十月初是白竹生辰,可皇帝突然驾崩,莫说操持宴席就是谁家笑的大点声都难免遭事。
京城也是风云变幻,孟旭萍一跃成了王妃。
再次相遇,是她收到孟旭萍的信笺,相邀进宫聊聊天散散心。
时隔多年,当她再次踏入皇宫,早已物是人非。
长生殿上高台垒铸,她依稀记得幼年时期的她随淮镇进宫,彼时正好看到时廓被罚跪。
多年后今日,时廓已然是旭王,又有荣灿扶持,朝堂内外两股声音愈发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