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考虑,结果一个星期都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沈微澜不是傻子,知道他就是想敷衍她。
更加因为她现在血压升高,他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她,会让她爆血管。
会不会爆血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就快要累死了。
自从秦思检查过她有这些毛病之后,几乎每天都来给她量血压测血糖。
在药物的帮助下,她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唯一让她厌烦的是,每个人都让她运动。
从秦思到林妈,还有别墅里的佣人,就连保镖看见她都会提醒她别一直躺着,更别说是薄司寒这个变态了。
沈微澜自从辞职以后,几乎每天都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现在,每天不到七点就被那个变态叫起来去跑步。
一个星期下来,她浑身的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今天也一样,她一大早去跑步机上跑了四十分钟,休息了半个小时后,秦思就来给她量血压了。
沈微澜紧张的盯着血压仪,“怎么样,高不高?”
秦思声音平静,“高压一百一十,低压七十,很正常。”
沈微澜松口气,跟着又忧心忡忡的说,“我才二十几岁,难道要一辈子吃这些药了吗?”
秦思边收拾东西边说,“只要不是遗传,你的情况不一定不可逆,你坚持运动,改掉那些坏的饮食习惯,早睡早起,血压如果一直维持稳定,可以尝试断药,随时检测就行。”
“真的啊?”
“嗯。”
沈微澜忽然又有了点信心,看着严肃高冷的秦思,感激的说,“这些天要你天天过来给我检查,秦医生,真的是非常谢谢你,可惜我被薄司寒关在这里不能出去,不然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薄总给我开工资,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用谢我。”秦思抬起眼皮,声音淡漠,“还有,外面的食物高盐高油,非常不健康,就算能出门,你最好也不要出去吃。”
“喔。”
沈微澜已经习惯她冰山美人不苟言笑的样子,偶尔还会觉得她非常酷。
医生的话,是个人都会怵的。
秦思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临走前对她说,“没事就去跳跳操,做做平板支撑,对你有好处。”
沈微澜,“……”
光是跑步就要了她半条命了,还让她跳操?
秦思快走出卧室的时候,沈微澜忽然叫住了她,“秦医生,能不能麻烦你跟姜酒带句话?”
秦思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以我跟姜酒的关系,适合给你带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跟唐砚说,再让唐砚转达……”
“沈微澜。”秦思打断她的话,语气冷淡的道,“我跟你没那么熟,没义务帮你做这些事。”
“……”
沈微澜尴尬的僵在原地。
秦思神色冰冷,眼底压着不快,“司寒这些天隔三差五去买醉,沈小姐,你要是真不想跟他在一起,就应该把话跟他说清楚。”
沈微澜拧起眉心,“秦医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已经把话说够清楚了,可他就是不肯放了我,我也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心存侥幸?”秦思勾起一丝冷笑,“沈小姐,恕我直言,或许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想离开他。”
沈微澜,“……”
她心里被勾起火气,刚要说话反驳她,她转身便走了。
沈微澜一口气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
确实,在外人看来,比起薄司寒死缠烂打的囚禁她,她不想走,更有说服力。
她好像真的逾越了,秦思的性格冷淡,又跟薄司寒是朋友,刚刚那些话,是她不该起这个头。
她就是后知后觉想起姜酒,想起那晚姜酒为了帮她引开保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牵累到。
算了,或许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有唐砚在,薄司寒再怎么样都不能拿姜酒怎么样的。
就这么,又相安无事了几天。
股东大会已经结束,薄司寒已经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管是董事会,还是整个临城,都没有人再能左右他的决定。
沈微澜从新闻上看到了他意气风发的接受采访,看到了他的野心,也看到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人,走到哪里都风光无限又不屑一顾的模样。
这样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成功男人,偏偏……要强求一个她。
薄司寒拿着洗好的草莓走过来,选了个最红的送到她嘴边,“秦思说,这个糖分低,吃一些没有任何问题。”
沈微澜推开他的手,自己在果盘你选了一颗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很合她的胃口。
薄司寒将那颗草莓放到果盘里,然后把果盘放到她手里,“你自己吃,不过不能吃太多。”
沈微澜没说话,捧着果盘,一颗颗细嚼慢咽的吃着香甜的草莓。
盘子里一共就七八颗,没多会儿就被她吃完了。
薄司寒接过空了的果盘,眉目温存的掀唇道,“听说你今天跳操了?要不要给你按摩?”
她凉凉的来了句,“你的手艺能比按摩椅按得好?”
薄司寒,“……”
他笑了笑,“那待会儿吃过晚餐,我陪你去外面散步。”
沈微澜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之前说考虑,现在股东大会都结束好几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笑意从男人的俊脸上一点点敛去,他垂下视线,无奈的说,“就不能不走吗?我已经让人再找蓝田的遗体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沈微澜倏地坐直了身体,心脏被刺了,难受到喉咙发紧,“你……查到蓝田的消息了?”
“是有了点眉目,所以我才没有给你答复,落叶归根,我想,你应该会想把她的遗体运回来。”
“……”
遗体。
沈微澜闭上眼睛,鼻子酸得厉害,之前都是猜测,可是这些话从薄司寒嘴里说出来,就已经是坐实了。
她的小田真的不在了。
睁开眼,沈微澜双目赤红,伸手抓皱了他的衬衫,“你不让我走,好,那你就去解决了苏宛!你送她进监狱!薄司寒,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薄司寒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一把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在了大床上,扯松了领口,嗓音沙哑的说,“沈微澜,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
孩子?
愣了一秒,她回过神来,剧烈的反抗,“我看你是疯了!脑子不正常了!你放开我……唔!”
她的反抗被他以吻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