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盯着微信上显示的文字,脑海里浮现出阮梨的样子,嘴角扯了扯,觉得有点好笑。
敢和他谈条件。
有意思。
时序慢悠悠的在上面输入,「行。」
他点了支烟,抽了口,烟雾吐出,他又补了句,「十分钟。」
意思明显。
过时不候。
阮梨将时速调到最快,以八分钟速度到达门口,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入酒吧。
一眼看见了坐在卡座上的时序,时序散漫的靠在卡座,手上夹着烟,猩红的火光时明时暗,给他锋利的轮廓晕染出一股浅淡的暖意,他身边很多人,有一些阮梨见过,一些没见过。
一群人谈天说地,看着很热闹,每个人都融入其中,时序时不时跟着笑笑,眉眼透着疏离感,像是个游戏人间的过客,浪荡又散漫。
阮梨走过去。
场面一下变得沸腾,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女神来了。”
还在游戏的众人,纷纷看过去。
阮梨穿着红色复古丝绒连衣裙,外面搭配白色大衣,简单的用抓夹挽起长发,淡妆点缀着白皙的面容,五官精致又漂亮,像极了坠入凡间的精灵,是个勾人心魂的小狐狸精。
任军一见她,就精神了,“偶像!”
任军自来熟的让出位置,“偶像快坐这。”他指着时序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特意给你留的。”
有人轻拍了下图图。
图图看过去。
那人说:“你让让,没看小女神来了?”
图图不愿,好不容易坐在时序身边,可以刷存在感,她凭什么让,她确实被阮梨的美貌惊艳了,可那又怎么样。
她也不差。
图图当作没听见,又转过头,目光落在阮梨身上,又偷偷打量着时序反应。
时序抽了口烟,烟雾萦绕,看着没什么表情。
图图稍稍放下了心。
阮梨坐下,直白又干脆,“酒呢。”
时序还没应。
图图就先入为主的指着桌面上还没开的酒,笑着说,“阮小姐,你喝哪种。”
阮梨这才注意到,时序旁边是有女人的,她抿了下唇,桌上有很多种类的酒,她对这东西没什么要求,随便指向桌上几瓶看着还行的酒,说,“这个吧。”
图图冲她一笑,“我帮你开,”她边开酒,边说着,“刚刚时少也是喝的这个,你眼光挺好。”
阮梨没什么情绪的“哦”了一声。
没了。
图图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回应。
她诧异的看向阮梨,有点拿捏不准,又说:“刚刚你还没来,大家都在讨论你呢。”
图图开好一瓶酒,放在阮梨面前,又开始开第二瓶。
“你今天的那个视频,有个哥哥存下来了,刚刚还放着来着。”图图笑着说着,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惊讶,“阮小姐,你嘴怎么回事。”
像是察觉到说错话了。
“抱歉,你是刚从男朋友那里过来吗?”图图连忙解释,“我这人就是个直性子,你别和我计较,我那有药膏还挺管用的,我姐妹男朋友太用力了嘴角也有这东西,一用那药膏就消了,待会我拿给你哦。”
她这话拿捏的很有分寸,特别是那句,“太用力了,嘴角也有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太用力了,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想法,可往那方面的想法几乎相同。
图图目的达到,唇角微勾,把三瓶酒推至阮梨面前,“阮小姐,你的酒。”
所有人目光投向阮梨,盯着她嘴角上那一小块伤口,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阮梨拿起开好的酒,仰着头喝完,三瓶酒见底,酒瓶放在桌面上。
场上气氛莫名变了味。
图图的话,像是放大了阮梨嘴角的伤口,给她按下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罪名。
所有人都在等着阮梨的回答。
任军都快急死了,“解释一下啊。”他扯着李澍的手,“我小偶像干嘛不解释一下,待会序爷误会了怎么办。”
李澍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那只手,扯唇,“有句话,挺合适你。”
任军:“什么。”
李澍:“皇帝不急。”
任军:“?”
任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猛地甩开了李澍的手,吼道,“你居然骂我是太监。”
李澍轻笑,没应。
任军觉得没意思,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又去瞧了眼时序,那祖宗倒是淡定,好整以暇的倚着沙发,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还点了支烟。
“......”
任军觉得这个图图太过分了,恨得牙痒痒,想着要不要帮着阮梨说几句的时候。
阮梨从桌上拿起一杯倒满的酒,冷笑了一声,朝图图那张精致的小脸泼了过去,语气依然平静,“眼睛看不清楚可以洗,但是话乱说了可不行。”
这语气这动作极为迅速。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阮梨狐狸眼微挑,又风轻云淡地补充了句,“小妹妹,造黄谣这种事,当心被反噬。”
图图显然没想到阮梨居然敢当着时序的面这样,冰凉的酒水顺着她发梢流到了她眼睛,鼻梁,嘴唇,顺着她下巴往下落。
图图愣了下,脑子在这一刻彻底被阮梨的举动给激怒。
她瞬间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阮梨,从桌上拿起一杯酒,准备泼下去。
手腕被人拽住。
图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你怎么敢。”
阮梨拽着她手腕,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嗯?”
“怎么敢?”阮梨漂亮的狐狸眼里没有半分温度,“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是——”阮梨停了下,语气平静,“帮你长长嘴,教教你做人,有什么不敢。”
图图被人拽着的手腕生疼,被人当众这样对待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她当即大吼道:“我不过是说实话,你要真不是跟男人鬼混,有什么不敢让人说的,你现在这样不就是被人说中了痛点,恼羞成——啊啊啊啊——”
手腕上的痛感加剧,图图痛的龇牙咧嘴大喊,“你快放开我——”
图图也是真的让人气疯了,彻底丧失了理智,喊起了时序,“时少,你不管管这个疯子吗,你要看着这个疯子欺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