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环境下成长的人,最该懂得就是自己几斤几两。”阮梨说着。
时序打量着女人,月光落在她面上,显得她妖娆的脸多了几分清冷,像是真的仙子化作人形展现在面前。
他想,就算是仙,也是个狐狸仙。
时序:“嗯。”
阮梨坐起来,“要不要拟个合同。”
时序坐在窗前抽烟,“不用。”
阮梨:“你不担心我到时候不认了,和你争财产?”
时序从火星中转头看她,“你试试。”
“......”阮梨自知不是时序的对手,又说:“只是留个证据,到时候避免节外生枝。”
烟卷燃着猩红的光。
时序淡漠的看她,“你也说了是证据。”
“那证据,”时序说的直白,“落到谁手里,都是不利,最好的证据就是没有证据。”
阮梨确实没有想到这方面,的确,要是他们拟了合约,一旦被人发现拿来大做文章,那对他或是对自己都极为不利。
阮梨点头,“听你的。”
只要能让我拿回阮家。
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给的。
“倒是听话啊——”时序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姐姐。”
“.......”
——
从酒店出来,已经接近凌晨,阮梨看了眼手机,数十个未接电话,有阮岳的有陈蓉蓉的,她往下翻,看见了苏夏。
她坐在车上,暖气开的很足。
凌晨的a市像是陷入了沉睡,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窗外下着雪,雪花像是揉碎的银,飘飘洒洒的落在大地上,像是洗净了肮脏污秽的人心,还世界一片洁白。
苏夏很快接了电话,声音有些担心,“团子,你今天太冒险了,要是时序没有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
阮家。
宋家。
阮梨一个人哪里应付的过来。
苏夏都担心疯了,她按照阮梨要求买通了热搜,故意把那几张照片放到了最顶端,成为了今日热搜里的“爆”。
她提前放出了消息,让狗仔蹲守在酒店,又不放心安排了自己认识的摄影师,才拍出了那么刁钻的角度。
等人进了酒店房间,苏夏就一直在等阮梨找她。
一等,就是一天。
苏夏急疯了,“时序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她顿了下,又说:“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去找你。”
阮梨看着窗上积着等雪花,窗上凝聚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天气严寒,但她的心是暖的,热乎乎的。
她忽然喊她,“苏夏。”
苏夏:“嗯?”
阮梨轻笑了声,像是得到了某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谢谢你。”
苏夏愣了下,“说什么傻话。”
阮梨轻声,“时序同意了。”
话落。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
一阵剧烈的尖叫声响起,苏夏难以置信,“团子,你做到了,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阮梨:“嗯。”
苏夏激动道:“他是怎么答应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语气一变,“他对你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
阮梨想起男人衬衫上属于他的气息,还有浅浅的余温,以及男人那句,“阮梨,谁让你这样的。”
和最后分别时,男人意味深长的那句,“姐姐。”
阮梨心像是让什么挠了一下,有些痒,她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做。”
“时序要我和他契约结婚三年,”阮梨说:“三年为限,足够我拿回阮家,让阮岳和陈蓉蓉身败名裂。”
“到时候。”
阮梨目光眺望着远方,像是落在某个虚空的点上,“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任天高海阔,我们也要孑然一生自由潇洒的活着。
苏夏真心替她高兴,“团子,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好的坏的我都会是你的后盾。”
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是你的刀,是你手中的剑,为你劈开一条路,心甘情愿沦为你的垫脚石,往上走的跳板。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会在。
阮梨明白苏夏,就像苏夏懂阮梨。
阮梨没有去和她辩解她们之间的关系,对她而言,苏夏不止是朋友更是亲人和战友,她点点头,“我准备回阮家了。”
阮梨想着阮家人,“夏夏,陈蓉蓉不会放过我,我抢了她女儿的金龟婿,回去以后肯定有一场恶战。”
苏夏想也知道,“我都准备好了。”
从你和时序进酒店起,我就一直在准备着。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苏夏说:“团子,关键时候一定要保全自己,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阮梨轻声:“好。”
雪纷纷扬扬落下。
寂静的深夜里,像是最黑暗的暴裂即将到来,要炸碎这看似平静的夜晚。
苏夏提前到了阮家对面的别墅,这里的主人先前是一名法国艺术家,后来回了法国,这里就空置下来,托了不少关系,苏夏租了下来这栋楼。
她把望远镜和准备好的针孔探头打开,镜头端正的瞄准阮家大门和客厅。
苏夏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都准备好了。”
电话挂断。
阮梨下车,从车库走向阮家大门,输入门锁密码,“咔哒”一声,门应声打开。
阮家大厅灯火通明。
阮岳坐在大堂,陈蓉蓉冷着一张脸瞪着她,还有阮甜手里拿着的皮鞭,那是专门用来打阮梨的东西。
阮梨已经不需要忌惮阮岳,从他身前走过。
阮岳眉心跳了跳,喊她,“阮梨。”
阮岳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帘遮掩了大半,仍然遮不住窗外飞舞的树影,雪花纷纷落在窗上,结成浅浅的一层薄影,他就那么坐着,看着严肃又让人不能抗拒。
阮岳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阮梨面前,嗓音不怒自威,“你看了今天新闻吗?”
阮梨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是指宋颂,还是——”她瞥向阮甜,意味深长道:“时序。”
时序两个字一出来。
阮甜就炸了,“阮梨,你不要脸,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越说越生气,“你就是知三当三,生来就是个贱人。”
大厅很宽敞,显得空荡荡的,阮甜余音似乎还在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