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岳,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夏听明白了,如今阮家彻底变了天,陈蓉蓉被夺了权,陈玥玥明面上还是个温婉乖巧的,背地里也没少被陈蓉蓉使绊子。
像陈玥玥这样带着目的混进豪门的,有几个又是真正干净的?
只不过是,蒙蔽于心的男人,不愿意去撕破那张遮羞布罢了。
苏夏有点担心,“那个陈玥玥当初设计让孩子去闹婚礼,这件事到底是和我们有关,她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阮梨明白她在想什么,安抚道:“不会,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该做,况且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带着儿子认祖归宗,是她自己太急躁贪心了。”
苏夏叹了口气,“可怜了那孩子。”想着,她又说:“团子,你和时序现在这样,时家人也没有来找过你,是不是压根不承认你的存在?”
要是时家人不承认。
那阮梨后面的事情,会不会更难。
阮梨倒是不在意,“时家人承不承认,和我无关,只要时序一日把我娇养在他的圈子里,我就一天是时太太,没人敢对我不敬。”
苏夏点头,“这么多年,你一直委曲求全的蛰伏,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
“话说。”
苏夏笑着讲,“宋家要在a市举办画展,你听说了吗。”
画展。
阮梨低声道:“阮甜如今没有了阮家的倚仗,就像是个废棋,那宋家明知道阮甜和我关系不好,还是娶了她进门,自然希望在她身上得到点什么,阮甜当年凭借着画画得了多少奖项,a市哪家名门不知道?”
“不过是,”阮梨淡声,“想发挥一下阮甜身上最后一点价值罢了。”
“所以,”苏夏想到了什么,“这是你准备的?”
阮梨笑了声,不答反说,“前段时间,我答应了请时序看戏。”
这话听着,苏夏愣了下,“你总不能是为了时序?”
“当然不是。”
阮梨说:“我要借着时序的身份,让阮甜彻底死在日光之下。”
“要是没有时序,”阮梨停了下,继续,“这件事只凭着我,很容易被遮掩下去。”
阮甜是什么样的人。
别人不明白,她还不明白,从小学习就不用功一直贪玩又任性,是个典型的被人宠坏的小孩,陈蓉蓉借着阮梨的画画天分,把这些年属于阮梨身上的高光全部挪到了阮甜身上。
哪有什么绘画天才。
不过是陈蓉蓉的障眼法罢了。
所以,人不要做恶,因为你所做的所有恶,都会在未来某天给你带来极大的反噬。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拧开。
阮梨皱了皱眉,与时序视线撞上,像是觉得意外,她挑了挑眉,“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话。
苏夏:“时序回去了?”看了眼时间,“今天这么早。”
苏夏自知很多事情不能当着时序面谈,她笑说:“那改天聊。”
阮梨点头,“好。”
电话挂断。
阮梨站起来,“手上东西,给我的?”
时序手里拿着张邀请函,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把东西给她,“宋家要办画展。”
阮梨从他手里接过邀请函,实在没忍住笑了下,“邀请了很多人吗?”
时序看了她一眼,阮梨在家穿的很随意,一件过膝的蕾丝吊带长裙,露出莹白好看的锁骨,以及女人丰盈又饱满的若隐若现,在往下,是一双笔直又漂亮的小腿,美人美而不自知,身上还带着专属于她的恬静香气,更像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此刻。
阮梨手里拿着邀请函,一双狐狸眼微弯,露出点笑意,像是三月的春风,拂过人心间,在他心湖上激起浅浅涟漪。
他觉得有点燥热,淡声,“嗯,该邀请的,都邀请了。”
阮梨毫不遮掩,“前段时间和你说的,请你看戏,还记得吗?”
时序下颚微抬,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让她继续说。
阮梨仔细看着邀请函上的烫金字,笑了笑,“画展,就是好戏开场。”
女人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容,是对所有要发生的事情,都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美的让人心颤。
“姐姐。”
时序声音冷冽又磁沉,捏着阮梨下巴,抬起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像什么。”
阮梨目光落在他身上,男人低垂着眼直直的看着她,额发自然垂落,遮住了些许眉眼,在这灯光下,显得男人冷就偏白的肤色更冷白,他生的一双冷漠又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像是故意诱人的男狐狸精。
“像什么?”
她眼睫轻颤,毫不示弱的勾了勾唇,意味深长道:“像是祸国殃民的妲己?”
“可是怎么办呢。”
阮梨拖着长长的音调,笑着说:“弟弟难道是那昏庸无能的纣王吗?”
被她这神情勾住。
时序微微俯身,掠过她耳垂,低语,“姐姐,对什么事情都精准谋算,到底有没有什么在你谋算之外的。”
谋算之外的。
阮梨耳垂发烫痒痒的,心跳乱了乱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时序,她抿了抿唇,轻声,“当然有。”
闻言。
时序挑起她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她。
阮梨笑了声,“弟弟不就是我谋算之外的意外?”
看着她这样。
时序嗤笑了声,“阮梨。”
阮梨挑眉。
时序:“别装乖。”
他视线落在阮梨身上,等着人下文。
等了半天。
阮梨始终没回应,时序扬了扬眉,提醒,“姐姐,你的计划。”
计划。
阮梨顿了下,她从没想过和除了小弟还有苏夏以外的人讨论计划,她以为通知了时序当天有戏可看就够了,没想到时序居然会好奇她的计划。
这怎么说。
阮梨脑子空白了一瞬,“啊”了一声,脸上难得一见的迷茫了。
瞧着她这模样。
时序莫名被戳到了笑点,跟着笑了起来,“姐姐,你装什么糊涂。”
阮梨眨了眨眼。
时序刮了下她鼻子,轻笑,“扮什么可爱。”
“算了,”时序越过她,走进衣帽间,“看在你装可爱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