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噙着笑,喃喃道:“那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
想着。
她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苏夏,拨通了她电话,“夏夏。”
苏夏一直在等她电话。
如今等来了。
旁边的人比她还急,“姐姐。”
阮梨愣了下,还没开口,苏夏就推开了苏笛,温声,“团子,是准备好了吗。”
“嗯。”
阮梨没纠结苏笛的事情,说着,“咱们手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方淮,让他明天陪我一起去趟阮氏。”
方淮。
苏夏蹙眉,“他真的靠得住吗。”
他真的靠得住吗。
阮梨微怔,想起很久以前时序对她说的那句话,“姐姐,没有人比我更靠得住了,”不是方淮靠得住,而是时序靠得住。
“嗯。”
阮梨嘴角不易察觉往上提了提,“按我说的办吧。”
话落。
苏夏又问,“那陈蓉蓉呢。”
“不急。”
阮梨轻敲着桌面,“一件一件慢慢来,总要有个过程,才能让他终生难忘。”
听着这话。
苏笛插嘴,“姐姐,你好腹黑哦。”
他刚说完,脸就被揪住,“这就腹黑了?”苏夏阴恻恻的瞧着他,“让你看看夏夏姐黑不黑好不好?”
苏笛其实想接一句,“你好腹黑,我好喜欢”这样的土味情话,却让苏夏插了嘴,看着气势汹汹的女人,瞪圆了眼睛,“我不看,”他急忙喊,“姐姐救我,夏夏姐要杀人灭口了——”
阮梨听着他们打闹,让人逗乐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一直积压的郁气消散了些,“阮甜那件事,我还需要处理完了阮氏去一趟宋家。”
听到阮甜。
苏夏和苏笛一起靠了过来。
苏夏:“你准备怎么做。”
“阮甜于宋家不过是弃子,况且宋家很多东西都不干净,真要去扒,宋家经不起推敲,”阮梨停了下,接着说着,“我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陈蓉蓉在关键时候不至于反水。”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团子你真要为了阮甜得罪宋家?”苏夏难免担心,“今天宋家看在时序份上对你万般忍让,等你离开以后,不免会找你麻烦。”
阮梨哪里不明白,她就是太明白了,才会觉得于她而言一个宋家造成的威胁抵不过现下她想拿回阮氏的心。
比起拿回阮氏,得罪一个宋家又算什么。
阮甜承她的情,那就离开宋家。
如果阮甜执迷不悟,那她也不会为她真做到那份上,每个人的命都在自己手上,要活成什么样子,不取决于她,取决于自己。
“放心吧。”
阮梨说:“我会处理好。”
等挂断电话。
阮梨从衣帽间里挑出一套正装,黑色的女士西服以及抽屉里放着的一块怀表,阮梨摸着怀表,放入西服口袋里。
想着。
外公,属于你的,我会亲自帮你拿回来。
——
阮氏。
所有人都在等着今天阮氏股东大会的召开。
不少人更是在私底下议论,过了今天阮氏要变天了,过了今天阮氏还姓不姓阮,谁也拿不准。
一只黑手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猎豹,狠狠咬住了阮氏,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喘气,猎豹一口咬住了阮氏的命脉。
股东们坐在会议厅里。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
阮岳瞧着还没来的人,难免有些急,“小梨到了吗。”
秘书神色慌张,“还没。”
“打电话啊,”阮岳气急,“给她打电话。”
有人来催,“阮总,何总喊您,说时间到了。”
阮岳无法,“知道了,”说着,他瞧着秘书,“给小梨打电话,她来了无论什么时候,都直接过来找我。”
秘书连连点头,“知道了,阮总。”
阮岳叹了口气。
会议厅里的老狐狸们各个心怀鬼胎,看似固若金汤的关系,实则岌岌可危。
阮岳刚坐下,就有人开口,“阿岳啊,这股票被那些人说抛就抛了,叫我们剩下的这群人抛也不是,不抛也不是。”
阮岳稳了稳心神,“何老,你放心,阮氏不会有大规模变动的。”
听着这话。
何老蹙眉,“这话怎么说?”
“是啊,”另一个人开口,“如今你手里剩多少,百分之十五吧?我们可是当初背叛了陈老跟着你,这会子说换人就换人,还指不定是谁来坐这个位置,我们心里也慌呀。”
何老点点头,“是这个理。”
阮岳心里咒骂,面上还是表现从容,“放心,我已经拉了人入股,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女儿和时家的关系。”
“a市有谁敢和时家比财力雄厚?”
阮岳信口开河道:“只要我女儿一句话,时序必然是愿意为阮家出力的,到时候,阮氏还不是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这场风波。”
这话落下。
会议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私下不少人在议论这话的真假。
恰好这时。
秘书火急火燎的赶来,“阮总,小姐到了。”
听到这话。
阮岳眼睛都亮了,“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他笑眯眯地,“还不让她过来。”
秘书点头,急忙去请。
阮岳瞧着会议厅里面色难看的人们,“瞧见没,我和时家是亲家关系,到底是一家人,没有两家话的道理。”
何老还准备说什么。
会议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正装的阮梨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女人肤色白皙,艳丽的面容点缀着精致的妆容,唇色娇艳欲滴,长发被全部挽至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给人感觉又精致又漂亮,是一眼就能惊艳很久的那种美,美的极具攻击性。
阮梨手里捏着个什么。
缓步走进会议厅。
“抱歉。”
阮梨走到中央,主座的位置上,“我来晚了。”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方淮,和想象中古板的律师不同,男人高大削瘦,剪裁得体的西服勾勒着身形,长袖衬衫的扣子扣的严严实实,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浑身上下透着矜贵的气质,像是禁欲的男模范本,看着斯文又败类。
但对阮梨来说,真正让她惊艳到至今的,还是时序。
方淮见着她,公事公办,“阮小姐,我受朋友所托,今天一定保你心想事成。”
阮梨也不是个话多的性子,微微颔首,落下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