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
时序停了下,温热的呼吸扑在阮梨面上,她脸一瞬红透。
他饶有兴致看着,补充道:“我今后每天给你做。”
——你要是喜欢,我今后每天给你做。
这话,像极了缠绵缱绻的情话。
话落瞬间,阮梨的心狠狠动了一下,眼睫轻颤,有种自己喝醉了还没清醒的错觉。
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好像,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是一件极为普通又自然的事,他不知道这话看似平淡,其实最撩人吗。
阮梨抿了下唇,下意识看向时序。
这时。
时序松开了她,又坐了回去,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闲话家常般,问她,“今天要去陈家老宅?”
阮梨耳尖爬满红晕,她忍不住捏了捏耳朵,有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又接着说,“嗯。”
“我陪你去,”时序放下碗筷,起身,刚走几步又回头,“从陈家出来,有个地方,你陪我去一趟。”
阮梨心脏还在持续加速,听到这话,蓦地看向他,男人正倚在墙上目光与之撞上,看似慵懒又随性,眼见眉梢带着显而易见的春意。
她有点不太懂他眼底里的情绪。
“哦。”
反正处理完了陈家的事,她确实有空,“行的。”
闻言。
时序眼中闪过笑意,“嗯。”
而后。
进了卧室。
阮梨坐在餐桌,忍不住好奇,走向厨房,看着还未收拾干净的厨房台面上,还放着许多失败的小糖人,她心跳了下,看见角落里,一个字迹清晰的用麦芽糖写出来的“梨”。
那个“梨”极为好看。
在那一堆失败的小糖人中,格外显眼,看到这些,阮梨心里升起一些微妙的情愫。
时序,居然可以为她用心到这份上。
阮梨睫毛颤了颤,时序是喜欢她的吧,只有喜欢,才愿意为他做很多事。
阮梨唇角弯着,不自觉摸了摸嘴角,心情更好了。
如果时序喜欢她。
那她,可不可以变的更好以后,追求属于她的爱情,和时序从名义上的夫妻,变成真正的夫妻呢。
只这么想着。
阮梨就觉得很开心,像是偷吃到了期待已久的糖果的小朋友,满脸写着高兴。
放在餐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打断了她思绪。
她走过去看着来电,摁下了接听,“夏夏。”
想着今天要去陈家。
苏夏知道那是她的家事,她肯定更愿意亲手去解决去处理,但又实在不放心,“团子,我店今日不营业,晚上来店里聚聚吗。”
听着这话。
阮梨就猜到了几分,心跟着软了下去,“时序让我陪他去处理一些事情。”
估摸着时间应该够。
“早的话我就直接过去。”
“应该不会太迟。”
时序虽然没说去哪里,但是按照往常经验来看,应该不会太久。
阮梨补充道:“陈玥玥,你联系了吗。”
“嗯。”
苏夏一只手挪着鼠标,“都处理好了,”目光落在一条手链上,预售时间十五天,她勾唇,没半点犹豫,按下购买,“你放心,你要我办的事情,我一定都办妥,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永远是你的后盾。”
苏夏从没在她面前有过脾气,永远都是这般温和,像是永远明白她的不容易,愿意一直成为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这样的苏夏,反而惹人心疼。
“谢谢你,夏夏。”
阮梨能想象得到她模样,又笑着补充,“有你真好。”
话落。
苏夏那头传来一阵不满,苏笛抢过电话来,“怎么只有夏夏姐好了,我不好吗。”
苏笛带着孩子才有的任性,吐槽,“姐,你偏心了!”
“.....”
想着阮梨还要去陈家。
苏夏抬手就要去抢手机,苏笛拿着偏不给,“姐,是不是今天结束了,亲眼看着阮岳得到了该有的下场了,你就可以离开时序了。”
话落。
“苏笛!”
苏夏声音提高,“你不要影响了团子!”
苏笛依旧不高兴,“姐住院了那些天,时序的人拦着,谁也看不了,如今她的事情要解决了,总算不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姐姐难道还要一起和那种限制你人身自由的人在一起?”
苏夏和苏笛其实一听说阮梨住院,就想去看。
可时家保镖太严谨,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生生把人拦在了院外。
苏夏想到上回也是这样。
但确实是为了保护阮梨安全,她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严重的事情,能保护阮梨才是最重要的。
可苏笛就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时序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阮梨,让她没了自由,更没了和他们亲近的时间。
苏笛很不高兴,“姐,你今天结束了,就和那个时序划清界限吧,别和那种人来往了。”
苏笛理所当然,道:“该利用的,咱们利用完了,反正像时序那种浪子也没损失什么,我还觉得我姐亏了,和那种人浪费了时间。”
空气静默了几秒。
原是通透的晴天,伴着苏笛一席话,布满了阴霾。
是啊。
她利用了时序,将人利用的干净,她本就手段肮脏才靠近了这个天子骄子。
他就算喜欢她。
要有多喜欢,才能接纳她这样卑劣的人呢。
时序如果知道她们的相遇,不过是她精心的谋算,还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恨她。
恨她。
这念头闪过,如同巨石当胸砸下,阮梨脑子嗡地一声,像是麻痹了神经。
苏笛还在说。
苏夏气急,推了他一下,把手机拿来,“团子,别听小弟乱讲,你想怎么做都行,我都支持你。”
“夏夏姐!”
“你闭嘴。”
“夏夏。”
三人齐声开口。
又是静默。
过了会。
阮梨扯了扯唇,语气没什么波澜,“我喜欢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