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太后脚后跟刚进了寿宁宫就开始大发脾气。
“气死哀家了!那小子简直要把哀家气死!”
付虹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着问道:“太后娘娘,和齐王谈判的结果如何?”
“他答应了放过你叔叔,但是哀家也被迫答应了以后不能加害于他,而且不能插手武晨曦的婚事。”
付虹讶然道:“这怎么行呢?太后娘娘不是要把那武晨曦许配给太子吗?”
太后转过头向那付虹狠狠的骂道:“还不是怪你们没本事,做事做不干净,让人抓住了把柄。”
付虹低头不发一语。
付太后甩袖道:“算了,事到如今,再骂你们也挽回不了什么。”
付虹忙上前去扶着她,慢慢坐在凤椅上。
“我们以后对付齐王肯定要更加隐秘小心,还好,他现在被封为齐王,尚未有封地,只能住在临安城里,又没有先皇为他撑腰,现在下起手来更方便。”
付虹笑着点了点头。
付太后脸上闪过一丝阴毒的笑容:“安插的棋子可以启用了。”
她刚刚在萧晟面前拿儿子的性命发了毒誓,转过身就在后面商量如何加害正主。
“是!”
付太后皱眉道:“对了,新选进宫的那些妃子皇上有没有去临幸过?”
付虹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还没有,皇上每日都去幽兰殿。而且白贵妃也有意守着皇上,你也知道她手里有凤印,皇上又专宠白贵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说半句闲话?”
付太后怒不可遏:“放肆!一个两个专门给哀家添堵,她白幽兰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忘记哀家才是这后宫之主了?传哀家懿旨,明日设宴让宫中的妃子出席,到时候让新人也全部参加,让她们都拿出点看家本事来,哀家就不相信皇上会一直守着白幽兰那个贱人!”
“是!”
“还有武晨曦长得有几分像那贱人,用的好就是我们手上最利的一步棋,你得想个法子,让皇上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可不能让萧晟那小子占了便宜。”
付虹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付太后脸上的神色愈发的毒辣:“哀家现在虽不能明着对萧晟下手,但只要皇帝有了自己的皇子,再封为太子,大齐的江山就牢牢的抓在我们付家的手里了。”
“太后英明。”
武晨曦闲来无事,便在后花园里四处闲逛,这皇帝住的地方就是大啊,大到她都逛迷了路、看花了眼。
琼罗玉帐,雕梁画栋来形容这大齐皇宫也不为过了。
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
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亭旁有假山。
这时,武晨曦隐隐听到那假山背后有低低的哭声传来。
好奇害死猫!
她抬起脚步就往那假山后面走去。
只见一个穿着丫鬟服侍女子坐在地上,背面朝向她,正躲在怪石后面哭得稀里哗啦。
武晨曦不由的心生恻隐之心,走到她的面前。
“你在这里哭什么?”
丫鬟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睛,眼前的武晨曦虽说不像宫里的主子,但衣着却是达官贵人家小姐的打扮,长得又是人美心善(抛开武晨曦肉身做过的恶事,她的确看起来很面善,不要怪小丫鬟以貌取人。)
说不定眼前这个小姐可以帮自己求求情,她将手中捧着的裙子拿给她看。
武晨曦不由的惊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的刺绣,眼尖的发现这是一条刺绣水裙,裙摆四周的水花刺绣极为逼真,像是飘散的水花,看起来超凡脱俗,美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可在这幅美丽的刺绣上面却有几滴红色的血迹,因为水裙的颜色很淡,所以那几滴暗红沾染在这裙摆上面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了。
武晨曦问起原因,原来这个丫鬟是新来妃子苏妃手底下的绣娘,苏妃想在宴会上出风头,引起皇帝和太后的注意,便花血本从宫外托人带进来这条水裙。
要是被苏妃知道这条裙子被绣娘毁了,还不把她往死里打。
这飞来的横祸,绣娘只好躲着哭了。
“苏妃娘娘脾气一向不好,小姐可不可以帮我求求情?”
武晨曦皱眉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不认识你家苏妃娘娘啊!”
绣娘捋着袖子抹眼泪花,哭得煞是伤心:“看来我逃不脱处罚了。”
武晨曦安慰她道:“你别哭了,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绣娘眼中燃起了求生的希望,眼神亮晶晶的望着她。
“我倒是想到了一幅画,名叫水上落花,你将这几滴暗红色的血迹绣成飘在水上的落花不就好了?浅色配上几抹红色更为出彩呢。”
绣娘破涕而笑道:“小姐你真厉害,这办法太好了。”
武晨曦也笑道:“这回你家主子在宴会上可要大放异彩了。”
绣娘感激道:“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今后彩云一定会报答你的。”
原来这个小绣娘叫做彩云,武晨曦不由的感叹,宫里的生活果真不容易啊,就算做错一件极小的事,搞不好也会掉脑袋。
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皇宫。
【幽兰殿】
英姑姑将一匣子奇珍异宝摆在白幽兰面前,白幽兰拿起其中一件凤钗瞧了两眼,在高耸的云鬓上比划了两下,铜镜里即刻倒映出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来。
白幽兰试了试又嫌弃的放下。
英姑姑挑了一件朱红色的襦裙递给她。
“贵妃娘娘,这是我特地为你找临安城最好的绣娘为你制的新衣,用的是最好的丝绸,你且瞧瞧合身与否。”
白幽兰指尖轻轻触摸那件新衣,脸上却是淡淡的,无丝毫喜色。
英姑姑满面欢喜:“娘娘穿上这身衣服,明日在宴会上一定会艳压群芳。”
白幽兰看着那朱红色的新衣,不以为然道:“哼!我已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还犯得上放下身段和一群新入宫的黄毛丫头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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