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的这三天已经不适合埋头苦读了,需要放松和休养,因为这次要一连考九天,中间不能出来,对考生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
郑云鹤和郑文青整体素质还不错,从小就是扎马步打拳过来的,虽说不上武艺高强,但如果是普通人不下死手的话,一打二应该也还能凑合。
但八月也不敢放松,毕竟听说往年还会有一部分人是被抬着出来的。
不过听说这个考试真的很人性化,里面会配有郎中,如果是中间有人出状况,可以申请退出考试,但也不能走,就在贡院里面会有专门的房间给他们休息,郎中给他们配药。
三天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也不敢随意给他们大补,害怕再补出个上火拉稀的,反倒拖了后腿,所以也只是做一些家常饭菜,并承诺郑文青等他考完以后给他做好吃的。
一说到吃,郑文青突然来了兴致:“姐,你会不会做炸酱?我突然想吃肉酱面了。”
一听说肉酱,八月了也来了兴致:“哎,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做点肉酱给你们带着,不管是夹馒头吃还是拌面吃,方便又美味呀。”
于是兴致冲冲的找人来做炸酱,为什么找人呢?主要是八月的时候有点废,虽然她舍得放调料,做出来会比大多数人入味一点,但是调料的配比掌握不好,一会这个多了那个少的,总之不算是太美味。
所以现在在家里,八月经常是负责动嘴,自然有擅长的人来动手。
这次带的人里面也有做的稍微好一点的,所以八月就去研究新菜式,争取能给两考生带上姐妹牌爱心肉酱。
试了两次,味道差不多定下来了,两个考生也吃的非常满意,连连说有了这个这九天也不怕吃不好了。
现在也没有塑料盒,有点不太好带,所以在八月的指挥下,肉酱做的稍微稠一点,怕坏又多放了两勺盐。
想来想去,好像碗也不太好带,现在又没有塑料盒,也没有密封盒,最后决定用竹筒装,拿给两人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你们吃的时候小心,如果闻到味道稍有不对就别吃了,可千万别吃坏肚子。”
郑文青接过竹筒,打开塞子闻了一下:“不错不错,姐呀,这个闻着就香,可惜现在不给我吃辣椒,等我考完回来,记得给我做各种麻辣味儿的美食。”
“行行行,你顺利考完怎么着都行,现在咱家技校有厨师班了,回头你去哪上任都可以带一个去,想吃什么味儿的都有。”
考试的早晨,为了一个好兆头,还是吃的鸡蛋面,一人两鸡蛋,一大碗面条。
送两人进考场以后,就是里外各自煎熬的日子了。
里面的考生三天一场,连考三场,吃不好,睡不香,还要各种绞尽脑汁。
每一场都要经历看到题目前的忐忑,拿到题目后的紧张思考,快交卷前的慌乱誊抄。
从第二场开始,还又多一种感觉,那就是对上一场的惶恐担心纠结不安,让每个考生都深刻的体验了将身体一点点掏空的感觉。
外面的人其实也不太好过,普通人家供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就盼着能有个人来拯救一下自己家族的命运。
有钱人家虽然不缺培养孩子读书的钱,但在乎名呀,有钱和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功勋人家倒是不缺钱也不缺权,但他们在乎传承呀,一个家族要想延续繁荣昌盛,总是要子弟们有出息才行,家里养出一群进士和养出一群纨绔相比,怎么选都不用说了吧。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离考试结束还有很久的时间,贡院外就挤满了人,几条街上都有马车挤挤挨挨排成几行,因为人太多,官府特意派了衙役来维持秩序。
随着一声钟响,考生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毛笔,有的人胸有成竹,有的人脸色煞白,但总的来说,几乎所有人都是面带菜色,精神不济。
等到考官将卷子全部收齐以后,考生们总算熬出头了,一个个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当沉重的大门被咿咿呀呀打开的时候,贡院外面已经挤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瞅着门口。
“少爷,是少爷,少爷,我们在这边。”
“仲秋,仲秋,这里,这里。”
……
每摇摇晃晃出来一个人,就听到下面乱糟糟的一阵呼喊,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八月几人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位子,没办法,中间太挤了,八月担心出现踩踏事故。
等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到了并排出来的两个人。
“哎,是云鹤少爷和文青少爷,云鹤少爷、文青少爷,我们在这边。”小三子急得边跳边挥手。
门口的两人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八月一行人,郑老四和小三子一起扒拉着人群向着二人走去,好不容易到了跟前,接过两人的考篮,又转身一起向着八月他们的角落挤过去。
“终于考完啦,我彻底自由了。”还不等其他人问话,郑文青就伸展开胳膊,一副彻底放飞自我的样子,具体可参考高考生最后出考场的感觉。
八月笑眯眯的看着郑文清:解放?大概这娃对工作没有什么概念吧。上学还有个节假日,工作以后可能是九九六白加黑。
但是嘴上还是顺着说:“是呀,终于考完了,这下你们好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给你们做点好吃的,等我们回家以后,把所有的菜式都给你们来一遍。”
“走走走,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郑老四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提醒大家。
虽然连着九天考试很累,连一向身体素质强悍的郑云鹤都有点疲色,但郑文青貌似精神十分亢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云鹤哥,你发挥的怎么样?”八月突然转头问郑云鹤。
大家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既然有人问出来了,齐刷刷的全看向了郑云鹤。
看着大家小心翼翼又十分关切的表情和目光,郑云鹤觉得很温暖,略一点头:“应该还可以吧,正常发挥。”
车厢里的气氛马上恢复如常,又开始郑文清一路上的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