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抱着我,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卧在他怀里,仿佛要碎掉的纸片。
“霍云……”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腹疼阻止了,脸色更加苍白。
霍云抱着我的手都在颤,“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亭亭,我带你去医院……”
霍云应该误会了。
我瞥见他衣服上被我染上的血迹,用力拽了拽他衣领。
“不要去。”
霍云根本不听我说,依旧大步走着,速度之快,让我诧异。
几步就走到了工区,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眼瞧着他马上要踹开齐洪办公室了。
我也顾不上小腹的疼痛,大声道,“霍云,我是来大姨妈了!”
霍云脚步一顿,歪歪头,语气不解,“大姨妈?”
工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连齐洪都从办公室里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霍云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但还是放心不下我。
依旧抱着我,目光落到我被血迹沾满的裤子上。
那双深邃的眸子,我第一次从里面读出想法。
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我叹了口气,凑到他耳边,“我来月经了,大姨妈是代称。”
“所以,我没有生病。”
霍云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嗯”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我。
齐洪嗤笑,双手抱臂,“霍云,你有没有常识?还是说,你太宝贝她了,关心则乱?”
霍云掀开眸子,薄唇轻张,吐出一个字,“对。”
齐洪听到,话一下子被堵回去了,梗着脖子,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特别搞笑。
我看着,连腹疼都减轻了不少。
霍云没有再搭理他,转身抱着我离开。
我有些尴尬,戳了戳霍云,“霍先生,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霍云的手收得更紧了。
“不。”
他执意如此,我索性摆烂了。
反正被人抱着还挺舒服的。
只不过我看见他绷着下颌线,眉眼是没消下去的担忧。
不禁疑惑,他是还在后怕吗?
霍云就这么抱着我,径直往园区后面走,到一排小平房前面才停下。
他就这样,带着我进去了。
进到小平房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一串小平房,是园区的“商业街。”
老板娘本来在低头剪着指甲,态度冷漠,厉声道,“不买不许摸!”
直到抬起头,看到霍云,立马变脸了。
“霍先生,你怎么来了?想要什么,我们店里应有尽有,随便看,随便摸!”
转变好快……
我觉得有些好笑,小声问他,“你知道应该买什么样的卫生巾吗?”
出乎意料,霍云点了点头,“夜用,日用,都需要。”
他把我放下来,拉过我的胳膊,让我挽住他。
很快,他挑好了一大堆卫生巾,还有红糖,暖宝宝,一个都不少。
确实让我意外。
我以为凭他刚才看见月经的慌乱,会对这些不了解。
有点自相矛盾了。
我没忍住,问他,“霍先生,我看你对这些挺了解的,刚才为什么会……”
我话没说完,但他显然明白我想问什么。
他接过老板娘打包好的袋子,语气不咸不淡,“我以为你是运动过度,出血了。”
看来,还真是关心则乱。
有些异样的情绪开始萌芽,我不敢看霍云的脸,转头问老板娘。
“老板,这些一共多少钱?”
老板娘撇了撇嘴,“三千。”
我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分明就是宰人超坑小卖部吧!
“买不起吧?”老板娘翻了个白眼,不愿再搭理我。
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钱,放到她面前,“结账。”
老板娘开心地收下了钱,我暗暗肉疼。
缅北不像外面,在这里,就是一块钱,也非常管用,更何况三千块呢?
走出小卖部,我拽住霍云衣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那三千,我很快就会还给你,谢谢。”
霍云蹙眉,“不用。”
我摇摇头,没再跟他费口舌。
三千块,我一定会还的。
很快到了宿舍,我小腹又传来一阵绞痛。
这次,格外强烈。
缅北环境太差,受了太多苦,本来月经期间,我就不舒服。
现在,到这里会更加严重,痛得几乎想让我倒在地上。
霍云二话不说,打开了宿舍门,要把我抱到床上去。
只不过,这床上的被子一掀开,里面却有一个白花花的女人!
女人闭着眼睛,身上一丝不挂,姿势妖娆,嗲着嗓子,“霍哥哥,你终于来了,苑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可要好好奖励补偿人家……”
实话实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苑苑还真舍得下本,裸身爬床都做出来了。
“霍哥哥,不要怜惜人家,快点嘛……”
苑苑嘟嘟嘴,眼睛还没有睁开,双手开始从上到下地抚摸身体。
我望着,都觉得香艳。
下一秒,眼睛被挡住了。
霍云淡声道,“不要看,脏眼。”
苑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看见我,大叫一声。
“啊啊啊——唐雪亭,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你说呢?”
苑苑脸青一阵红一阵,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起身要过来撕我。
结果下一刻,她就被霍云提起来,扔到门外。
和她一起被扔到门外的,还有她带来的性感睡裙。
我勾了勾唇角,觉得小腹好受了一些,打趣道,“霍先生,艳福不浅。”
霍云捏了捏眉头,把卫生巾递给我。
“我去把床单被罩换了,你出来后先不要坐在床上,换好再做。”
我接过卫生巾,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把手上挂着一件干净的短袖。
我立马换下来,短袖很大,都够当睡裙了。
床单被罩已经换好,霍云强硬地把我按在床上,给了我一个热水袋,自己转身又去煮红糖水了。
红糖水煮得刚好,我小口小口喝着,胃里舒服了许多,小腹也暖暖的,疼痛感大大减弱。
从前,我总是忍着痛经工作。
哪怕疼到晕倒,也只会醒来后,逼着自己处理文件。
为的,就是壮大唐氏。
现在,唐氏集团成功了,而我却被哥哥骗到缅北。
从前的我,好傻……
我走神想着,没注意到霍云又加了些热水,一勺下去,舌头被烫出小泡。
“小心。”
霍云接住掉下来的勺子,中指抵住我的唇,“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