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如雷,强烈的不安感,甚至让我忽视掉了牧景天说的话。
牧景天察觉到我的情绪,低笑几声,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快
“唐小姐,不要紧张,一切有我在。”
他很喜欢我依赖他的样子。
从蛇皮袋的事情就能看出,他喜欢的,信任的,是能够对他产生病态依赖的人。
也就是说,牧景天要通过各种手段,将人刺激的患上心理疾病,才会放下心里的戒备。
在他身边,我需要扮演一个患斯德哥尔摩的病人。
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我低下头,脚步往他那边靠进。
用身体的行动,来告诉牧景天,我现在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离不开他。
牧景天轻勾唇角,再次安抚到,“待在我身边就好,剩下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我仰起头,用余光打量着整个宴会的布置。
看样子,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客人还没有来。
整个大厅,只有一些佣人在忙碌。
精致的餐碟,美味的食物,奢华的装饰,一切都布置得很妥当,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客人活动的区域,除了大厅,还有楼上一整片。
楼上的房间,都可供客人休息,突出的一个露台,也可以站在上面,将大厅的景色全部收进眼底。
牧景天带着我,走到露台上,拿起一个精巧的面纱,递给我,“唐小姐,带这个,你不介意吧?”
我摇头,接过面纱戴上了。
牧景天颇为满意,他继续叮嘱道,“过会儿宴会开始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等到了时机,我会把你领下去。”
我心头划过一丝怪异,但没有多说,只静静的注视着大厅。
乔叶柔,牧景天,他们从我醒来之后,都变得有些奇怪,话里话外都在指向这次宴会。
惊喜?
我嗤笑一声。
更多的,恐怕是惊讶才对。
当然,惊恐也很合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有客人陆续登场了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面具,就我一样带面纱的,成了少数的。
混在宴会里,各外明显。
钉子男也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衣服上面都是柳丁,在正装和礼服的宴会上,非常惹眼。
他在底下晃了一圈,抬起头跟我对视上,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眨眼的功夫,就跑到露台上。
“没想到,你还真的来宴会了。那些伤呢?我记得你伤的还挺惨,怎么眨眼都不见了?难不成你会自动愈合?”
他说话夸张,眉眼间兴致不减,使劲往我面前凑。
我微微向后一退,实话实说,“伤口都被粉底液盖住了,所以才看不见。”
“哦。”
钉子男摸了摸鼻子,“不愧是化妆品,你们女生的这些东西我都不太懂。。”
他拿过来椅子,坐在我旁边,“不过,你知道吗?”
“今天这个宴会,是专门为乔叶柔准备的,用来公开她跟她未婚夫的。”
我心头剧烈的跳起来,想到乔叶柔对我莫名的敌意,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别声音都不像我自己了。
“他的未婚夫,是谁?”
钉子男挑挑眉,“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他这个未婚夫,说不定你也认识,也算是缅北的风云人物。”
“听说前段时间犯了点错,被牧景天抓回来惩罚了一顿,然后就同意跟乔叶柔订婚了。”
他挥挥手,“毕竟牧景天有那么多养子,他跟乔月柔订婚,争夺继承权的可能就多一点。”
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这个人像放了起的气球,四肢乏力,瘫倒在椅背上。
不过,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我紧紧的盯着宴会门口,聚精会神不容许一丝遗漏。
钉子男瞧见我不理他,耸耸肩,只好跟着我一起,盯住宴会门口。。
“哎,你瞧,他来了。”
钉子男伸手指着,我目光刚扫过去,就被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夺走了全部的心神。
我不会看错的。
那个人,那个要跟乔叶柔订婚的人。
就是我费尽心思要找的,苦苦寻求的霍云!
空气好像变得稀薄,我用尽全力的吸取,却还是呼吸不过来。
窒息感就像浪潮,呼啸着要把我吞没。
明明,我看到霍云,他平安无事,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我的胸口却烦闷的厉害。
整个人像是吃了一颗极酸的糖,从舌尖一路酸到胃里,酸到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我苦苦待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寻找货物。
毕竟他是为了放我离开缅北,才被抓回去,不知所踪的。
现在,还没等我探索完整个别墅,他就完完整整的出现了。
身体没有异常,脸上也没有任何损伤。
我应该感到轻松才是,这样才是对的……
我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可是,今天脸部的肌肉像不听我的使唤一样,只能往下,不能向上扬。
我呆怔怔地看着,乔叶柔挽住霍云的胳膊,两个人亲密的站在宴会中央。
乔叶柔头倚靠在霍云的肩膀上,流露出些许小女人的娇俏。
连指甲的颜色,都从鲜红色换成桃粉色。
牧景天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
“谢谢各位的到来,正巧借着这个机会,我宣布一桩喜事。”
乔叶柔打断了他,“牧老板,你这样说太费事了,还是我自己来宣布吧。”
“各位”。
他举起了霍云的手,“我跟霍云订婚了。”
宴会想起了整齐的鼓掌声,一时间,全部都是祝福。
只有我呆怔怔的看着他们,身体越来越冷。
钉子晃了晃手,“唉,小可怜,你发什么呆啊?该不会你也喜欢那个霍云吧?”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深呼吸了好几次,勉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钉子男撇撇嘴,满脸不信,“小可怜,在摇头之前,你照过镜子没?就算是隔着面纱,我都能感觉你的表情,看起来比哭还要难过。”
我一愣,解开面纱,用手打了自己脸颊好几下,直到打出血色才停手。
“这样呢?”
我看向钉子男,手搭在嘴角上,用力把它往上扬,冷静的问道,“脸色和表情,是不是都好很多?”
钉子男眼神错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