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天握住我的手,“娇娇,你还有什么想看的,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沉默了一瞬。
“牧先生,我们结婚有多长时间?”
牧今天,眯了眯眼,适当的流露出一丝怀念,轻声道。
“我们结婚已经有一年了,但是认识,也有四五年。”
“是吗?”
我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牧先生,我的工作是什么?”
“总不可能,一直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吧?”
牧景天有些难过,“娇娇,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教小朋友弹钢琴。自从结婚之后,你的病越来越严重,没有办法,只能回家休养了。”
“等你病好了,还是可以回去。”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们娇娇那么厉害,教小朋友根本不在话下。”
违合,还是觉得违合。
他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又符合逻辑。
可我依旧感到不切实际,好像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
牧景天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谈。
他接过来,眉心越皱越紧,起身叮嘱道,“张嫂,你好好照顾小姐。公司那里出了一些问题,我需要赶紧过去处理一下,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他歉意的看向我,抚平刚才被我弄皱的西装,“娇娇,我忙完再回来陪你。”
“千万要记得吃药。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暧昧又含糊。
带着情人之间,特有的气氛。
我浑身一颤,很不适应这种感觉,胃里又开始反酸。
我强压住恶心,略微点点头。
牧景天终于走了,张嫂还在在床边,给我端上来一碗草莓冰点。
“小姐,这是之前先生给你做的,平时你最爱吃这个了,快尝尝,味道怎样?”
七八颗新鲜的草莓,静静躺在冰沙上,又被淋了一些粉红色糖浆。
我用勺子插了一颗草莓,放入嘴里。
冰冰凉凉,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
味道确实不错。
可是我只吃了一颗,就没有胃口继续了。
那些红色,莫名让我想到鲜血……
张嫂看我不继续吃了,就把甜点收了回去,手搭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忧心忡忡。
“体温还好,幸好不发烧。”
“小姐,看样子你太累了,拿这盆甜点都不爱吃了。之前的时候,你一个人能吃三四碗,每次都是牧先生控制着让你多吃,可是现在……”
张嫂话没说完,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听着她描绘的场景,我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遥远的像是别人经历过的一样。
他们都叫我娇娇,可我总感觉,不管是这个名字,还是他们所说的事情。
都跟我毫无关系,有极强的割裂感。
头越来越疼,眼前阵阵发黑,我揉揉太阳穴,硬撑着从床上起来。
这个房间很大,布置也很奢侈,古董珠宝随处可见,连最远处的窗帘,都用的是最好的材质。
厨房卫生间,沐浴间,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一个,不小的衣帽间。
我脚步虚浮,走几步就累得慌。
四肢没有力气,连推开衣柜门都费劲。
但我还是咬着牙,仔仔细细的搜查着,整个房间。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依旧一无所获。
除了找到一些,照片和手写信,上面都描绘着我跟牧景天的相处。
甜蜜的,幸福的……
这些都没有用。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连站起来,躺在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干脆直接闭着眼,保存好力气。
准备等过一会儿,再出门搜查一番。
还没等两分钟,张嫂推门而入,看到我躺在地上,放声大叫,着急地跟过来,试探着我的鼻息。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又晕倒了?不要吓我。对,打电话给牧先生,他一定有办法。”
我赶紧睁开眼,伸出手拽住她,“张嫂,我没事。”
张嫂长呼一口气,捂着胸口,“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晕了呢。”
我摆摆手,扶着床沿,强撑着站起来。
“我没事,只是刚才从床下来,想着走走,没想到体力跟不上。”
张嫂扶着我,让我重新躺到床上。
“小姐,你就别瞎折腾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又是刚刚醒过来,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就跟我说,我都能办。”
我颤了颤睫毛,“张嫂,我想下去看看。”
张嫂头摇的像波浪鼓,“小姐,你刚才逛了一圈房间,体力就不行了,下去指不定,会重新晕倒。”
她目光柔和下来,像看着任性的小辈一样,“小姐,过会儿马上要吃饭了,等吃完饭,你体力恢复一点了,我再推着你下去看看,好吗?”
我沉默着点头。
毕竟现在身体虚弱,就算我想下去,也是有心无力。
张嫂很快端过来午饭,一碗白粥,一些青菜。
简单又清淡。
我望着白粥,记忆有些混乱。
模糊间,我记得一个人,他非常爱吃我煮的粥。
这个人是谁呢?
我发现,我只要脑子里一开始想事情,头就疼得厉害。
现在也是这样。
剧烈的疼痛让我脸色发白,拿勺子的手颤抖,勺子掉落在小桌子上。
张嫂眼疾手快,又重新递给我一个勺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的?”
“你晕倒了太多天,刚醒来,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我就做了一些好消化的。”
我稳住心神,握紧勺子,咬了一口粥,放入嘴中。
白米的清香,在嘴里弥漫,温热的暖流,顺着口腔流到胃里,连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我有了些许精神,又吃了几口青菜,才放下筷子。
“张嫂,牧先生是干什么工作的?”
张嫂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紧接着道,“牧先生是开公司的,小姐,你这都忘了?”
我沉默着,没有做声,好一半天又问出了一个,跟之前毫不相关的问题。
“牧先生,有孩子吗?”
“砰——”
张嫂手没拿稳,碗碎了一地。
她赶紧拿东西清理,“小姐,刚才你这个问题,可把我吓了一跳。你跟牧先生才结婚一年,还没孩子呢。牧先生那么爱你,我都看在眼里,他更不可能背叛你,跟别人有孩子。”
“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我拧了拧眉,心里的异样感无限放大。
“亲生孩子没有?养子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