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正是邻居那个有钱地主家的小儿子,互通了姓名后知道对方叫花满楼。而自己是叶兰泽,与娘亲刚搬到此地。
花满楼是个气质温和的人,举手抬足之间让人亲近。还喜欢养花草,那盆兰草就是见面礼。这让敖兰泽烦恼下回礼,这花满楼送的是自己种的兰草,那回个自己打的剑,可看花满楼不像使剑的,还是回个海里的特产好了。于是敖兰泽回了个拳头大的夜明珠。
无论在哪个世界,小龙都是如此的有钱,任性。
花满楼收到回礼时愣了,但也没有矫情,就收下了。
敖兰泽和花满楼气场还挺合,谈天说地颇有相见恨晚之心。
直到敖寸心嚷着天黑了要做桃花羹。敖寸心的逻辑我们暂且不要去管她。
花满楼和敖兰泽才感觉到异样,天黑只有敖寸心知道,那么……
花满楼道:“我从小双目失明,没注意时辰,耽搁了晚膳的时间。”末了,又添一句,“伯母的声音真年轻。”
这话花满楼的本意一定是为了夸奖敖寸心,可也说得敖兰泽汗都出来了。敖寸心看上去依然是个二八好女,如果她心智还在,还可以做些伪装,伪装外表或是假装成敖兰泽的姐姐这样,但是敖寸心心智不全,这些都不懂,认定敖兰泽这个儿子,就不会肯让他叫自己姐姐。所以除了好不容易劝她戴了个帷帽外,就什么伪装都没有了。敖兰泽都已经决定了,无论谁问,都说是娘亲驻颜有术,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破罐子破摔,你爱咋咋地。
可是花满楼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敖兰泽还有些不适应,忙转移话题:“真巧,我也是。”
“啊?”花满楼一时没搞懂他接的是哪句。
敖兰泽就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是说我也是从小双目失明,虽说自理没什么问题,很多东西都能用其它感官去感受,可是这天色,一不注意时辰就不知道原来它已黑了。”
花满楼是个温柔的人,他的注意力早被那句“从小双目失明”引走了,又有些感同身受,而且他也早就发现了,叶府的这位夫人,从一进门就自顾自地在玩,那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智健全的人。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兰泽不过舞勺之年,家中没有其他男丁,与他们对比,自己父母双全,兄友弟恭已经是再幸福不过。花满楼觉得自己比他年长,又是邻里,应当多加帮助照料他们。
且不论花满楼想到哪儿去,敖兰泽已经去扶住敖寸心,“家中还未准备膳食,不如请花兄一同去醉仙楼吧。”
敖兰泽没有置办下人,刚回叶府,又与花满楼聊太久,没有准备是必然的事。
叶府里没有下人,因为如果是普通人,怕敖寸心用法术时撞上;如果是海族,离海水太远撑不住;如果是花精,怕会成花糕;如果是仙鹤,怕晚上的膳食里会看到它;就算是妖怪,那也要看看原形是什么。
难,真难。
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稳妥。
话说醉仙楼的酒菜在本地也是一绝,尤其是西湖醋鱼,不过敖兰泽没有点,不仅如此,还完美地避过了所有海里河里的菜,花满楼想这应该是个人喜恶,暗暗记下,日后相处,也从不在他们面前用这类食物。可见花满楼的温柔与细心。
花满楼这人真好,心如皎月为形容再好不过。
但花满楼不知道,敖兰泽他们是水族中食物链的顶端,哪里有不能吃的,只是同为水族尽量不吃罢了。
有时敖寸心自个院子玩还不够,去花满楼的小楼摘了好多花。一般惜花之人怕是要生气,但花满楼还是温和的样子,敖兰泽知道他还是很心疼那些花的,但心疼归心疼,对敖寸心还是很好。
#对娘亲好的人都是好人#
好人啊好人,万一被人卖了怎么办。
花满楼身边还有一个叫陆小凤的朋友,花满楼说江湖上传言陆小凤不但有两双眼睛和耳朵,有三只手,还长着四条眉毛。听上去和妖怪似的,遇到真人才知道,这陆小凤可不是个“麻烦精”么。还说什么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他。
敖兰泽只遇到陆小凤一次,在他带着些花苗花种给花满楼,顺手接回又来小楼“辣手摧花”的娘亲的时候。那次陆小凤就是一身从泥地里出来的样子,连敖寸心都懂得离他远远的,据说是为了和人打赌,赌对方能不能去皇宫禁地里偷某些大人物的生活用品,输的人要去泥地里表演杂技。
敖兰泽听了表示:呵呵,真闲。
所以才闲得到处找麻烦或等麻烦找吧。
#世界太复杂我还小不懂#
除此外,敖兰泽还带敖寸心去西湖十景游玩,本想让娘亲看看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环境,可是敖寸心却被个钓鱼的吸引了,闹着也要钓鱼,被敖兰泽用“当地的龙王会到外公那告状,以后就不能去玩了”这样的理由镇压了。
#娘亲都要去钓鱼了,我当年何必为了小鱼干和明教喵过不去#
#果然是因为我还小么#
#我还是个幼仔#
这么念着念着,某天敖兰泽带敖寸心去吃隔壁楼下小摊的豆花时,听到摆摊的张大娘附近又搬了户姓杨的人家,除了管家都长得很俊balabala,敖兰泽没放心上,反而乐得看敖寸心高高兴兴地吃完豆花和张大娘东扯西扯。虽然敖寸心还是心智不全,但整个人都开朗多了,和附近的人也能玩在一起,就是有时欢脱过头让人头疼。
所以姓杨的人家敖兰泽根本没放在心上,要知道天下姓敖的人不多,姓杨的可多了去了。
直到两个不速之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