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正襟危坐,一派翩翩浊世佳公子般摇着他那名家所画的折扇,如果不看他已经被拍散的束发,和那明显被拍个结实而显得微红的脸。他正坐在敖寸心身旁,和寸心说着话,当然被阿泽叮嘱的寸心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而是拿着针线,就着之前从哮天犬和兔妖那里拔的毛做毛围脖。
陆小凤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惹了敖兰泽,但他还是很高兴有个同样被嫌弃的人来陪他。因为花满楼已经完全“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和阿泽他们站在了一边。他一个人孤家寡人寡不敌众就是说个个都没有人理,真是可怜。可惜宫九也没有理会陆小凤的心思,正一门心思讨好着敖寸心和敖兰泽母子。
红鞋子的判决下来了,因为毕竟江湖人武功比一般衙役高,为防节外生枝这次是要速战速决,公孙大娘的凌迟的判决被同意了,不日进行,其余人有沾染人命的依法斩首,剩下的拘役的拘役,罚款的罚款。薛冰是刚进红鞋子,还没惹上什么大事,被薛老太太保释,带了回去,怕是出嫁前都出不了门了。
陆小凤又失了一位红颜知己。现在还要烦恼于自己的两个朋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的比剑。
这两个人剑道相似,一出手只有死亡没有失败,一旦对上必有一死。可是他们追求自己的剑道,陆小凤完全不能阻止他们自己的决定,可是他还是无法坐视朋友去送死。所以他就想到了之前把西门吹雪打得……这样那样的敖兰泽,就算现在敖兰泽变小,不还有他的师兄师父。
“所以你费这么多口舌就是想让我师兄阻止他们比剑?”敖兰泽一脚直接把宫九踹出房间,重新坐在位置上端着一杯茶,好像刚刚行凶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宫九滚出去的陆小凤一下子显得底气不足,“是啊。”
当事人叶辰霄完全不知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谁,茫然地看着小师弟,“谁啊?”
“两个为了自己的剑道不是杀别人就是自杀的人,你要和他们比剑吗?”敖兰泽把茶吹得温度差不多,才端给寸心喝。
“那当然不要啦,正常的插旗比较的话就可以,但没仇没怨的博什么命啊!”叶辰霄虽也是极于剑道之人,但才不是殉道人。
“听到了吗?陆小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的剑道完全不同,也劝不了你的朋友不进行比剑,而且你的朋友你不管,非让我师兄管,我师兄可不是你那多管闲事的性格。”敖兰泽虽然平时最喜欢和这个师兄争宠,但还是很在意他的。
陆小凤还是有些不死心,“你的师兄那剑法和你差不多吧,只要是差不多,就可以压制住他们。”
“压制住,然后呢?等师兄离开后还是会约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不是剑法好就一定能取胜的,没听过乱拳打死老师傅吗?”
“就是就是,阿泽说得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宫九应和道,这次不用敖兰泽动手,叶辰霄已经不顾宫九的挣扎把人拖出去了。
陆小凤为朋友也算是两肋插刀,难得找到一线希望哪里会那么容易放弃。就如陆小凤的一些奇怪的朋友会用激将法让陆小凤为他们做一些事,陆小凤又为什么不能将激将法用在叶辰霄身上,以敖兰泽对师兄那单纯的性子的了解,他绝对会中计。
如果是叶辰霄自己为朋友两肋插刀,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好,敖兰泽都不会拦着他。但他可一点都不希望师兄被人利用去管完全没必要管的闲事,那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谁,叶辰霄完全不认识,干什么非要插手。好在陆小凤打的不是叶英的主意,不然他直接让陆小凤真的变成陆小鸡,当然,敖兰泽只摸过自家山庄的鸡小萌,再不然……就是烧鸡、烤鸡、叫花鸡……真的能变成什么样子,敖兰泽完全可以负责地说一句:看天意。
“其实他们未必比得起来,你担心得太早了。”宫九是个高手他们早就看得出来,只是这个高手不管怎么处理都能自己跑回来,也真是没谁了,这个宫九不知道怎么摆脱了叶辰霄跑了回来,敖兰泽把他整个人用平时烤野猪的绑法吊了起来,要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堵上,一会儿丢出去。
陆小凤听到关键词,连忙拦下敖兰泽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抹布的手,“为什么他们比不起?”
宫九把头一扭,明显不想理陆小凤。
陆小凤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存在感了,谁都不愿意搭理,就连敖寸心都会听叶辰霄的话不理自己,现在这个宫九更是……气死人了。
“阿泽,你来问一下好了。”陆小凤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敖兰泽扔了那块抹布,才不理他们,敖寸心掰着手指头不知道算什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阿泽,是时候吃饭了。”
“那我们去叫师父一起吃饭。”敖兰泽拉着娘亲的手,走了房门,理都没理陆小凤和宫九。
看着二人都走了,宫九身上一震,绳子就应声而断,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跟着母子俩人去了。
陆小凤:“……”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啊?
只是叶英处来了一个敖兰泽并不想见的人——杨戬。
杨戬看到敖兰泽缩小的身形,瞳孔一缩,手上三尖两刃刀所化的的扇子被他紧紧抓住。就是之前与沉香他们作对,面对诸多敌人时也没有这么紧张。
“阿……”他刚想叫敖兰泽的名字,可是阿泽直直路过他走到叶英面前,短短的身子奋力往叶英的怀里钻,敖寸心跟着阿泽,也没看见杨戬,只是看着阿泽钻到叶英怀里了,她也想钻,只是叶英怀里的位置只有那么大,阿泽占满了,她不抢阿泽的位置,只能就着叶英,坐在他身边,还和一旁的花满楼打了个招呼。
阿泽面对叶英,就完全没有对着陆小凤和宫九那般成熟稳重了,而是软声软气地叫了一声:“师父父~~~要去吃饭了!!!”